二。後來還是見麵了

自從那次去過我爸領導的家後，我想起自己的失態就臉紅。心裏想著以後再也別見到他們了。但有些事，事到臨頭，會不由自主。這樣大約過了一年。

我爸所在的大港電廠有一千多人。廠長是烈士子女，根正苗紅。人長得也挺精神。他的太太在市委機關工作，也是風度相貌俱佳。我爸是廠裏的總工程師。據我觀察，平時我爸和廠裏的幾位副廠長一起有說有笑的，很輕鬆。但和廠長在一起，兩人都是挺嚴肅的樣子談工作。也許是廠長生性如此，一共見過廠長4，5次，每次都是一副嚴肅狀。也有可能凡第一把手都要這麽繃著，據說老毛見到周恩來就是這麽副樣子。

廠裏有位工人，80年代初就下海創業，從大港電廠接過不少項目，發了財。那年的春節，他們公司要開聚餐會，給了廠辦幾張票。我父親給了我一張。

我打算去看看，有意思就多待會兒，沒意思吃完飯就走人。我在自助餐台拿完吃的，環視了一圈，廠裏的領導們一個都沒見到，可能都把票送給了家屬了吧，我對他們不太熟。但我眼前突然一亮，廠長夫人和她小女兒各拿了一盤飯菜，坐在一張桌子旁。於是，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叫了聲“阿姨”。

廠長夫人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我，滿臉堆笑地和我打招呼。她小女兒顯然也記得我，衝我笑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躲開了我的目光。她真漂亮，我心中不禁讚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