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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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說(三)

(2022-06-25 18:02:35) 下一個

l書說(三)

 

寫毛筆字,其實挺好玩的,肯定比寫鋼筆字圓珠筆字鉛筆字好玩。

 

筆鋒好玩。它不聽話。幾十年玩下來,它仍有沒玩到的留一手。

 

話說中鋒行筆。端著走筆,管直不渝。忽然一滑,側鋒獻身,筆劃卻是得到不期而遇的飽滿,而且還兼著小小的調皮。愛死了。當年米芾作書,一定也滑了,迷住了,索性“刷”起來,竟成米書。柳字骨感之瘠,顏字肥胖之虞,蘇字小豬豬,敵不過這就勢刷來的後現代!

 

懶著蘸墨,竟得枯筆飛白。原本是溜號的遇上偷懶的,卻被玩成金風玉露一相逢。“驀然回首”,哪能玩?就是不聽,竟批量生產,結果“那人”不在,“闌珊”不消逝。不信,去看看明清才子們的筆下。

 

瘦筋體,討喜說成瘦金體,管都不管筆鋒的感受,將玩理外理變成耍。那字,骨頭都嫌多餘,用瘦說它都胖。做作的啟頓,矯情的彎鉤,一寸長吃撐了要說的小委屈,偏用了N尺長的蔓來繞著說成“小樓獨對,月如鉤”。自己不病,就沒個病美人;這麽COVID 重症患者的樣子,患上奧米克戎才欣賞得到其弱不經風之美吧!

 

好好的字不好好寫得真多,就是個拿筆鋒尋開心。

 

見過柳葉體嗎?它不是美,而是逗;它不像是寫,是在弄。

 

徐渭這主,書法上的平躺哥。力不逮,就勢躺;吃喝一樣不拉,丟下碗筷就這一堆的耍賴。明明能好好寫的,就是作,造,扭捏扭曲得不成個字型;認得的,寫得你認不得,專跟順眼搗蛋,異怪當有趣。

 

還有倪元璐的,黃道周的,張瑞圖的,王鐸的,都是筆鋒的冤家,中國文化的筆之尊,硬給他們蹂躪成“任人擺布的小丫頭”。明明山窮水盡,偏作柳岸花明的嗨裝;嚴重的“飯不夠,水來湊”。

 

耄,從小字就歪著寫字,還死強,陋習一生。竟受熱捧,其實就是個連個書寫的個人陋習都改不了的德性。

 

好玩吧,寫毛筆字!寫出個心明眼亮,休想!寫得心煩意亂乃至不時的心灰意冷,倒是常常。就這點小伎倆,給忽悠了幾十年,還沒吃透。罵死自己,衝枕不衝人,活該!

 

添油加醋:

 

幾代代代代擠在筆鋒之下,是人的貧瘠。說成“中華文化精萃”的人,把他埋進筆塚。

 

造作的壞毛病流行不衰,書法要負點責!

 

練書法的人,繞。千萬別將當書呆子。

 

說“字如其人”的,盯著他的眼睛看,能看到他的不老實。

 

沒得玩,才寫毛筆字的,我。有得玩的,別寫這勞什子!—— 瞎叫,哪個寫啊,網還來不及滑哩!

 

書法史,就是一群原來還蠻老實的人練成了不怎麽老實人的曆史。

 

寫硬筆字的人,多騷;寫毛筆字的人,多刁。

 

有的字不是寫得好,而是寫得刁。如康生的字,鄭板橋的字。

 

說你字寫得好的,一般易得好感。回頭想想,自己也太容易產生好感了。說你字寫得很濫的,聽後很氣。可也沒辦法。於是,“氣”量擴容了。

 

 

圖片依序為:米芾行書,柳葉體,瘦金體,飛白,飛白,蘇軾字,柳公權字,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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