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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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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劉和珍君》讀議(二)

(2022-02-21 08:21:23) 下一個

《紀念劉和珍君》讀議(二)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眾向執政府請願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說衛隊居然開槍,死傷至數百人,而劉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對於這些傳說,竟至於頗為懷疑。

 

(議:江蘇省委派出調查組,一定不會調查出真相。於今,誰會懷疑!而在一九八九年六四槍響時,北京市民街頭大叫“他們開槍,他們真的開槍了”!這社會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一座城市裏,軍警開槍打死了學生。魯迅聞而起疑,他也對微信“微微地信”。

 

或者可以做這樣的理解,那時,縱是軍閥,也講道理的。這是不言而喻的。雖然那是個“軍閥混戰,天下大亂”(語自紅燈記李奶奶)的年代。

 

這是怎樣清平的世道裏才能營養出這樣的“製度自信”“道德自信”?!

 

題外話:李玉和臨刑,允許一家小聚,說悄悄話;《平原作戰》戲中,連日本鬼子也讓快要火上燒死的民兵隊長來一段“人民的兒子趙永剛”;《杜鵑山》的毒蛇膽也讓柯湘臨刑來場熱點訪談。

 

聽過遇羅克臨行說過什麽?林昭呢?

 

後來有法庭了。可就是不讓江青說完就打斷;劉曉波說了啥?

 

於今,幹脆明令:不許妄議中央。

 

曆史的車輪滾滾,也會滾他媽的!)

 

 

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凶殘到這地步。

 

(議:這就是民國年間人的罵人話了。

 

這已然是“最壞的惡意”,放在當下中國,真可謂善得發傻。又是“不料”,又是“不信”,平生能得一個“不是”,眼下哪個中國人都會燒高香。

 

天眼照到你家門口,鐵條封死你的門,豐縣女… 之前,不由置疑:萬惡的舊社會裏的人惡過嗎?昨天還在肯德基打盹過夜沒被攆,在星巴克吃自帶的炒飯人家睜一眼閉一眼,轉過身參加反美,衝進店裏鬧,砸店….. 周先生,你的“國民性”想得到嗎?)

 

 

況且始終微笑著的和藹的劉和珍君,更何至於無端在府門前喋血呢?

 

(議:微笑,和藹也可以當判斷憑藉的民國!今天,在厲害了,我的國,無意間抖露出的鐵鏈拴著的女人,無意抖露出,居然還有人嫌不夠,“這僅是偶發事件”。不是“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嗎?咋這顛覆三觀!)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是楊德群君的。而且又證明著這不但是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議:在“你壞,我比你更壞”的三觀下呆久了的緣故吧,聽魯迅那時的人講的話越狠越凶,就越覺得他們的可愛。多大點事,竟使他們這般發指目炬。遇上文革,六四,還不活啦?

 

聽聽這措辭,“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何等的書生氣!仍不夠,還加上“作證的….”分明是生怕不夠儒雅啊!接著還“又證明”,“不但是簡直是”,還“因為”。說個殺人的事,竟也有這大的禮數!

 

民國的人真的被摜壞了,就這,還是匕首投槍哩!放在今天,就是個磨唧,小樣兒。來看看這兩天對豐縣女消息的封殺:“內容違規,已被刪除”。見識了嗎?這共和國,這特色社會主義!)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著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議:同樣但更歹毒的話是:“豐縣女隻是個偶然事件”;“隨著經濟的發展,豐縣女才會消失”,“是陋習”“是當地一種文化現象”“任何占據道德…. 都讓人惡心”。

 

也有不同處。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是豢養的。說“是偶然事件”“陋習”的,則是編外翻牆,連五毛都領不到的“特別理性”的業餘胡錫進。)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麽話可說呢?

 

(議:唉,先生,說你什麽才是!眼光太淺,耳根太軟,舌頭一點都燙不得啊?

 

坦克碾壓帳篷見過嗎?幹脆割掉舌頭不讓出聲,聽不下去也得聽;中央調查組的“李文亮隻是個工傷事故的結論”,白紙黑字,才不玩什麽小氣的“流言”。正如偉大領袖毛主席說的“我不搞陰謀,搞陽謀”,即,我就是不要臉,咋的?)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嗬,沉默嗬!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議:這是嘛子緣由!殺幾個人,怨枉你幾句,咋的?衰亡民族竟因此默無聲息。好怕羞哦!那當下該民族算個啥?他們豐縣女前都能保持淡定,在一群王八蛋胡作非為十來年的事實前,高叫著“請大家保持理性,不要讓負能量..”“穀愛淩才是中國的代表”。

 

能在沉默中爆發和滅亡的民族,該有多深厚的文化底蘊?不就是不作聲嗎?不作聲,能致死,也能複生。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鎮反,三反五反,反右,文革,天安門事件,六四,一會兒沉默,一會兒爆發。現在,豐縣女事件,耽誤了一點點跳廣場舞,鬥地主,打遊戲?

 

話說哀莫大於心死。這話不管用了。狂人一聲“救救孩子”,隻能震動舊社會。試問體格一樣健壯者們,鐵鏈女在

解放

後的今天,除了在網上如我這般嘈嘈,還能怎樣?心是沒死,哀莫大焉!

 

總之,“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的民族已經不在了,這是個娛樂至死的年代,這是個豐縣女與穀愛淩半斤八兩的年代。

 

戴安娜的葬禮之外,還有修女蕾瑞撒的葬禮。中國人向穀愛淩示愛後會向豐縣女彎下腰說聲對不起嗎?

 

不是個東西的時代終於變局成就是個狗東西的年代!沉默與爆發與其何幹?

 

 

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

我沒有親見;聽說,她,劉和珍君,那時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請願而已,稍有人心者,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羅網。但竟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創傷,隻是沒有便死。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仆;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於是死掉了。

 

(議:2002年吧,回國省親。上了大學的侄子把我拉到一邊,正色問我找:“真有六四嗎?”我回答。一個長輩走過來,拉走他,“少跟小孩說這些。”

 

今天收到一則微信。在“至今最詳細的豐縣女情況報告”鏈接下,親友寫道:“第一次看。最好不看。受刺激。”

 

“稍有人心者”,測得到這冷?hold 住這酷?

 

先生,你要知足,你有知情權,而且這麽詳盡。豐縣女於今日,仍在自媒體間“關於鐵鏈女的全網最詳細整理,徐州豐縣究竟發生了什麽?”地拚湊。她被關了二十年!

 

“稍有人心者”已死,不豢之犬在汪汪:“穀愛淩才代表中國”。

 

另:有個遺憾,先生沒有再寫兩筆,關於那個兵。

 

就如同豐縣女已成畫,掛到了紐約時代廣場,而董氏渣,鮮為注意。

 

如果說豐縣女才是中國的真相,董氏渣們則是中國的底色:綠豆眼,可憐樣兒,不知人彘,但創鐵鏈!

 

當想到下一個豐縣女,可能就是你。也應該想想,你我他是不是那鏈條中的一節?

 

友人憤而有言“如果說一場大洪水造成慘絕人寰,每一滴雨水都難逃其責,都是罪魁禍首。”魁首未必,脅從則多多少少有點啊!當要求舉世向豐縣女下跪前,請先屈膝。)

 

 

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劉和珍君確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隻有一樣沉勇而友愛的張靜淑君還在醫院裏呻吟。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於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嗬!中國軍人的屠戮婦嬰的偉績,八國聯軍的懲創學生的武功,不幸全被這幾縷血痕抹殺了。

但是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著血汙……

 

(議:荒誕仍是荒誕,說明著尚有正常在。穀愛淩對著豐縣女,同時同地,豈止荒誕!但,卻太陽出升一樣合情,嬰兒落地一般合理地發生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著血汙……。”算個啥?

 

廣場舞搬上了冬奧,《人世間》電視劇在煽情,穀愛淩被熱捧,張藝謀71歲還在殫精竭慮、再攀高峰…… 如此盛世之下,還歪唧豐縣女,這是什麽情況?瘋了?傻了?這世道?!)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麽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

 

(議:這可當做中國政治通史,文學通史,民俗通史,思想通史,段子史,吐槽史,中國好聲音,好舞蹈來讀。

 

其實它也可當做海外原創,文化走廊,品茶小軒,影視論壇…… 來看。

 

就是這麽個東東嘛!)

 

至於此外的深的意義,我總覺得很寥寥,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曆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隻是一小塊,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更何況是徒手。

 

(議:徒手請願已update 為接龍,隔空投送。豐縣女事件成為“一小塊”,就別去想了。能被“收藏”個年把,就是小確幸了。

 

這裏仿佛巳不在“人類血戰前行的曆史”之中,而在“愛的拐角”,才人大舞台,火鍋山… 中。)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緋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議:會嗎?明年再相會,看看還有誰仍記得豐縣女?)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於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凶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議:這“最壞的惡意”之外,除了第三點,正在發酵的豐縣女事件中很平常地變本加厲著。

 

當然要指斥,甚至詛咒。也要自問:一,書也讀了不少,學曆也拿了,豐縣副縣長也有碩士文憑的,政治局裏起碼也是一本,可治下為何竟至如此?二,生命的恐懼之於人人,為什麽就是不得解套?三,台下的,就是給你上台,能好多少?四,為什麽活來活去,不髒即汙?豐縣女,是你我之惡之果;董氏渣,是中國社會的哈哈鏡,去照照,幾分像!

 

到了歐美,這一切都沒了。有如薑文說的,一下飛機,滿眼的人,都快活著,陽光著。就是曾那麽凶狠歹毒的日本鬼域,小學生都單獨上學放學….

 

這僅是法律不健全?政府不作為?

 

豐縣女,當為史鑒,今鏡。“中華民族到了最危急的時候”是煽情,如今,確是到了該好好思想自己是個啥東東的時候了。)

 

 

我目睹中國女子的辦事,是始於去年的,雖然是少數,但看那幹練堅決,百折不回的氣概,曾經屢次為之感歎。至於這一回在彈雨中互相救助,雖殞身不恤的事實,則更足為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於沒有消亡的明證了。倘要尋求這一次死傷者對於將來的意義,意義就在此罷。

 

(議:幾如文學,是女娃的事兒。男的,要識數;中華民族倘若還有看點,是因為這裏還有女人,包括豐縣女。於這樣漫的暴虐中,她不服。她開口了,僅能聽懂的話是“遠”“放我走”。所謂脊梁,這不是,是什麽?

 

那堆帶把的,論理,三綱五常亂扯,哪句有邏輯;資治通鑒,弄得不歇,像個真的,不過是類似蟋蟀要原配的藥引子;四大名著,哪本不胡說八道,裝腔作勢?三皇五帝到如今,沒虞姬,趙姬,武曌,慈禧,江青的亮點,誰看那些個勞什子,完犢子?就說這壇中,雪晶小丸子Vivian 師太今年三十八川曄玲蘭聽風影雲…… 封筆,誰還會來這文城?!

 

理外理把話說絕了,沒這堆帶把的,女人活得更好。所見過的涉外婚姻,那些個女人,大多神異釆新,騰騰股,挺挺胸,啥啥不耽誤!

 

豐縣女,已然遲鈍甚至瘋了,但比起那董渣的慫,仍有良莠之別。)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

四月一日。

 

(議:豐縣女的悲慘,是砍向苟活到現在的我們的刀劍。別讓。被致死的,活該!被刺傷的,別叫!其餘的的,更多地去洗碗,拖地,掃雪,別搞小金庫,就聽老婆話,甘心妻管嚴,你他媽的,就這功用。別扯犢子啦。

 

哦,得去清掃門口結成冰的雪了,老婆大人昨天就有旨了。喳,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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