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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才旦卓瑪
才旦卓瑪唱《北京有個金太陽》,那樂裏,有獻哈達的禮:竊竊的探,淺淺的算。唱《唱支山歌給黨聽》,還是有保留。很像鬆讚幹布娶文成公主,是求,卻含著“倘供不應求,想想會怎麽樣”的剌。
才旦卓瑪接著唱的《奔騰的雅魯藏布江》等,細了聽都有“你給我的好,都記著。請一直給。”的涵意。
近來韓紅唱《青藏高原》,刺兒沒了,全是銅臭。飆高音,裝深情。降央卓瑪,就純是個“物以稀為貴”的叫賣了。
聽過藏人的念經,吼叫。知道,江浙叫生活,晉冀魯豫叫活著,陝甘寧叫活人,藏人呢,叫活受。
在坦桑尼亞,看到一家老小舞棍弄棒給一家家白人看。再看藏人唱舞,就想到這。
藏舞,穿著厚實,長袖拚盡了勁地舞,四肢能張多大就張多大;藏歌,嗓子向無天雲裏吼揚。分明是“八年了,別提它了”的變聲!
這是藏人僅能有的骨和氣。在才旦卓瑪歌聲裏有,在韓紅歌裏,一絲都沒有。卻也不討好,就是個“給錢,走人!”所謂“八零後”!
《冰山上的來客》裏的《告別戰友》,漢人的調和情,受了藏人影響的聲和音,內陸的狹悲一變而為域外的曠憫,一味的“哎喲我的親娘”,加上了“藏族人民再苦也有邊”的苦極成穆,產生出原先沒有的尺幅,說不上宏,卻大了。
東方紅,毛主席的書我最愛讀,白靈鳥在藍天飛過,我愛你中國,昨天聽到的《無懈可擊》裏的“算了算了”,仍是“莫非王土”之聲,重重的,喳喳的,“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就是沒“阿裏山的姑娘美如水”“問我愛你有多深”的開明味。
紅歌,怎麽還有個紅色兒。王昆郭蘭英,民國味,共和唱。李雙江,裝到不裝也是裝。殷秀梅,閻維文,“黨啊媽““軍啊魂”地亂叫了。
“酒幹了倘賣否”的崔健一吼,卻啞了嗓,硬給滑成“妹妹你坐船頭”的油膩,“好酒好酒,九幹九百九十九”的裝西北了。
《外婆的澎湖灣》,給弄成《泉水叮咚響》,給解放軍送樂子去了。
校園歌曲不敵憤青慨,小戰狼凶。“同學們大家起來”的文化哪兒?“媽的,回個國怎麽這麽難”的憤悶一網的。
演唱會,唱唱就唱洪湖水,十送紅軍了;這聲音,那對決,很少不曲選《革命歌曲大家唱》。真所謂“不是革命不要你,而是你離不開革命”。
楚音出,天下糜;吳歌起,朝廷糯。自幼及長,紅歌裏泡,臨睡哼“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不礙枕著呼嚕起。
耳朵也有命,進出早一定。該輸“握住你的小手”,換換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