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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門外的一道風景

(2019-07-17 09:01:56) 下一個

“喂,你在哪裏呢?” 閨蜜雪莉打來電話。

“我剛剛和兒子吃完晚飯,正準備回家。” 我回答。

“你要不要過來?我現在就在你家附近的地方跳舞,這裏靠近河邊,風景真不錯。” 雪莉熱情地發出邀請。

嗯,大概雪莉覺得我很無聊吧,所以她又打電話來拉我出去玩。說來有趣,我和雪莉的緣分就是從她找伴出去一起跳舞開始的可她偏偏遇上我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人。我這個人做事死板,叫真兒,連跳個舞都像火柴棍子似的合不上拍,混在跳舞的人群中,自己就像一個做廣播體操的。

以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幾次我就和雪莉一起去跳舞。在那裏,我一般不是看包,就是在那裏傻坐著。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把自己的臉塗抹一下,然後格格不入地在舞會上裝笑。有時,雪莉過意不去,找來一兩個男士,讓他們邀請我跳舞。我也總是擺擺手,道聲謝。我這個人總是僵硬死板得讓人掃興。如果雪莉硬拉著我上舞池,我就下下決心對自己說:好吧,你已經坐了這麽久,就上去活動活動,全當是鍛煉身體,也算沒白來一趟。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身心全然不能融入跳舞的人群和歡快的音樂裏。跳舞,對我來說,就是門外的一道風景。我,就是躲在裏麵的一位看客。

不過,今天晚風習習,圓月高照,何不去趁此時機去看一看好久沒見的好姐妹呢?正好我也是順路回家,還可以在河邊散散步。

於是,我乘地鐵轉公車,準備去找雪莉,看她跳舞。這趟公車的司機好像不太友好,我問他街道號碼,他偏偏讓我自己看。傍晚一擦黑,我這近視眼就虛虛地啥也看不清了。我怕坐過了站,大概估計了一下,就慌忙地下了車。我走近街邊人家的房門牌仔細看,原來我下車的地方離跳舞的地方還差得挺遠。幸好我今天穿了一雙旅遊鞋,我就全當是飯後百步走吧。

天色漸暗,月色漸明,夏天的河邊好熱鬧。草地旁邊的小路上跑步的,騎車的,散步的,遛狗的,比比皆是。當我聽到不遠處傳來很大的音樂聲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地方原來就是我上次來參觀過的大玻璃暖房的旁邊。想想,其實我完全不必慌張,我可以在汽車上等看到聚集的燈光和人群,聽到音樂聲的時候再下來。同理,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常常感情用事,隨性地走,往往不能冷靜地作出正確的決定。

這是一個支著大棚子的露天跳舞場。今天跳舞的人,加上看熱鬧的人特別多,大概是因為今天白天挺熱,到了傍晚人們的都出門涼快來了。舞場周圍散坐著好幾排休息的人,外圍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們熙熙攘攘地進進出出,人聲嘈雜。露天大棚下燈光明亮,音樂震震,人影舞動。我掏出手機給雪莉打電話。

“喂,你在哪裏呢?啊?我聽不清呀?我就站舞場的正前方,我怎麽看不見你呀?” 雪莉在我麵前兩三排椅子的地方不斷地向我招手,我瞎乎乎地東張西望了半天才看到她。

我在舞場的第一排剛落座,雪莉馬上笑容燦爛熱情大方地給我介紹坐在她身邊的一位男士。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那位男士伸出了手,我趕緊同他握握手。

“你沒事可以和他聊聊天,他人挺好,挺老實。” 雪莉生怕我又要坐冷板凳。

“什麽情況?為什麽不發展一下呢?” 我好奇地問她。

“他不是我的菜。” 如此直接了當,這就是雪莉。

雪莉是一個敢愛敢恨,簡單直爽,心底善良的女人。我知道雪莉喜歡外表高高大大,英俊帥氣的男士。不說英俊帥氣,起碼也要一眼看上去舒服耐看的那種類型。不要說雪莉,就是我自己當初也多少被八戒的外表所吸引。記得有一次看電視,我說我喜歡看迪拜的那些阿拉伯王子,那臉龐一個個都長得跟維納斯的雕塑似的。八戒毫不謙虛地告訴我,他當年可比那些王子精神多了。哈哈哈,我看看年輕時候的八戒還真是個英俊的帥小夥。可惜了,我沒有在那個時候遇見他,這就是緣分。我不擁有他的過去,也許我不擁有他的未來,但我擁有他的現在。足夠了嗎?這就是兩個人的相遇:?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在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在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舞曲接著一首又一首,我坐在最前排。像往常一樣,我主動要求給雪莉看包。我抱著我自己的背包和飯包,眼睛羨慕地圍著那些舞跳得好的人轉。

“你為什麽那麽緊緊地抓住你的書包,你的包裏有啥好東西?”舞會散場的路上,雪莉開玩笑地問道。這就是我在舞會現場的肢體語言嗎?我啞然失笑。

在舞場上,有的人翩翩起舞,有的人隨性陶醉,有的人一板一眼。有的熱情奔放,有的優雅迷人,有的性感熱辣。有一個長得像巴西那邊的女人,她身穿鵝黃的緊身皺褶小短衣,下身是一條肥肥大大的花燈籠褲,腳蹬鵝黃的高跟鞋。她隨著音樂熱烈地扭動,大花褲子呼啦啦隨風擺動。她和舞伴跳得到了忘我的境界,兩個人都是滿臉陶醉的表情。還有一個亞洲模樣的女士,上穿粉色小體恤,下身是黑色超短碎褶紗裙,腳下一雙黑色高跟鞋。她小巧玲瓏地在舞伴的手臂裏左右搖擺,上下翻飛,她的額頭上滲出淅瀝瀝的汗珠。再看雪莉也毫不遜色,吊帶白色小短上衣,絳紅色的寬口綢褲,一雙白色高跟鞋。朱唇黑眸,長發披肩,顧盼淺笑,腳下生風。唉,沒人識得金鑲玉,我都為好閨蜜雪莉感到惋惜。或許是她眼光太高,太挑剔,又或許真是她的緣分還沒到。

曲終人散,還是老規矩雪莉叫他的朋友先送我回家。也許,跳舞這種娛樂方式不太適合我,但它確實豐富著我們平凡的生活,使我們有點兒沉悶的日子增添了很多樂趣。其實,每一個人都可以在自己人生的舞台上,隨意起舞,盡興發揮,瀟瀟灑灑,跳出自己的快樂和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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