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中西方文化對比
最近半年心血來潮突然開始著迷起紅樓夢來。於是小說，電視，電影，網上視頻，講座，論壇...胡亂看了一番，甚至連最喜歡的八七版紅樓夢電視劇演員劇組的二十年聚會和二十五年聚會視頻都看了不下好幾遍。工作辛苦一天晚上有時躺在床上，打開手機視頻Youtube，最想最先搜索的視頻大多和紅樓夢有關。吃晚飯時談女兒一天學習學校的事情，我有時還忍不住要扯上幾段紅樓夢的故事。看我如此著迷，老婆說我癡女兒說我傻。其實我還真有時犯傻。上周女兒的一個競爭很激烈的夏令營申請，好不容易所有材料都準備齊全上傳申請網站，但一個關鍵的回答女兒一些課程成績的問題時，我腦子突然短路，本來開始知道是問成績的Grade，結果回頭填寫時硬是填成年級的Grade，把女兒所有滿分或接近滿分的成績全填成上那門課的哪個年級，於是所有成績都變成了七，八，九分了。女兒心細經常對我做的事情不十分放心，放學回來上網一查發現我全搞錯了，電話到我辦公室連喊了我幾個傻子傻子。我趕緊給申請的機構寫信，機構負責人很快回信說可以幫忙把錯誤改掉，這才放下心來。總之，感覺這都是紅樓夢給害的。
言歸正傳。話說讀曹雪芹的紅樓夢和雨果的悲慘世界這兩部最代表中西方文化思想哲學藝術的宏篇巨著，最深刻的一個感受就是一個談情一個說愛，更深一步的思考和理解，發現情和愛分別正是中西方文化藝術哲學思想最核心的東西。有情而生的東方文化宗教和中國哲學及社會製度，與有愛而生的西方基督教和西方哲學及社會製度，對比起來也是非常有意思。
先談情。
紅樓夢第一章便借空空道人之口說出小說的中心是“大皆談情”。後世文人名人像劉鄂王國維陳寅恪張愛玲魯迅先生也都看到這一點。魯迅在他的《中國小說史略》中給出紅樓夢的定義是人情小說，而不完全是後來一些短視和一切帶階級思想眼光的文化土人在神州大地傳播和批判的所謂愛情小說。想想小時候我們還真受這種思想影響頗深，一提紅樓夢，大家都說是個描寫封建社會追求自由戀愛的悲劇愛情小說。現在看來，那些看法和理解實在的確過於狹隘和短淺。紅樓夢這部代表東方中華傳統文化思想並及文字，詩詞，樂曲，美學，建築，美食，藝術，哲學甚至人情，世故，人生，人世等等融為一起的宏觀巨著屹立於中國古典文化最高峰，絕對是任何後代文學作品都不可能超越的。“十年辛苦不尋常，字字看來皆是血。” 隻有曹雪芹本人經曆的大喜大悲曲折起伏的人生磨難加上他個人超逸絕倫的文化造詣和天才悟道才能造就這麽一部奇書奇跡。是想後世這些不可能有此經曆而隻是攻於名利的文化陋人怎會有靈光產生這樣的偉大作品。紅樓夢在中國文學藝術上的地位就像中國史書之絕唱的史記，都是作者的肺腑嘔心血淚之作，都是是後人難以項背而超越的。紅樓夢表麵上好像是在敘述一個賈王薛史（=家亡血史，作者自己經曆過的。注：紅樓夢裏麵這樣文字的諧音很多）的家族興盛衰落命運，實際上曹雪芹還在敘說一個情的文化，情的藝術，情的曆史和情的世界。作為一個以“情”為主線的作品，紅樓夢中從文字到語言，從環境到人物，從虛幻夢境到現實世界，從開頭到結尾都把中華文化中“情”這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栩栩如生。
紅樓夢第一章引出人降臨世間的原因是因欲望因還情（情也是恩也是債）。人，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下那塊被女媧補天落下的石頭-賈寶玉，因為有欲望想來人間受享一番榮華富貴，求借一僧一道的幫助投胎並嘴裏含玉（=欲=欲望）降生到金陵城最顯赫富貴的大戶官宦人家，然在世上走了一遭，曆經兒女私情人情世故金玉衣食大喜大悲之後，發現到頭來是萬念俱灰，萬事皆空，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這一切正是應了東方佛家的空了之說。同時，出身青埂峰（=情根峰）的大情種賈寶玉原來也在天上警幻仙子的赤霞宮做過神瑛侍者，因心生憐憫西方靈河岸邊三生石畔的降誅仙草而天天以甘露灌溉滋養灑下恩情，後來這個脫離草木化成人形最後也投胎到人間的降誅仙草-林黛玉也為報前生灌溉滋養之德雨露之惠用一生的眼淚為賈寶玉還情。這種情，是前世的恩，亦或前世的債，到後世是必須還的，這大概就是中國文化中人之靈性中精華的部分。第一章還捎帶描寫了賈雨村在甄士隱家偶遇一個丫鬟嬌杏的一見之情，這個一見風情最後也成全了賈雨村嬌杏（=僥幸）的婚姻。 而第一章通古至今的點睛之筆“好了歌”，在我看來更像是一個情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 分明是官情未了還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 分明是財情未了還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 分明是愛情未了還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子孫誰見了? ” - 分明是親情未了還了。
中國幾千年社會的人情世故，曹雪芹的這幾句話都概括得了。是想當今的貪官汙吏被查被戴手銬被坐牢房被上刑場的時候，再來吟唱一下這些話，會是怎樣一個感受。是想當今那些土豪富豪囂張奢侈飛揚跋扈突然一場大病一場意外一場不留神而下獄的時候，再來吟唱一下這些話，會是怎樣一個感受。是想當今道德淪喪風氣日下社會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在愛情破裂親情破碎的時候再來吟唱一下這些話，會是怎樣一個感受。真是情便是了，了便是情。
第四章葫蘆僧亂判葫蘆案明明就是一個人情案。故事說昔日落魄蘇州十裏街（=勢利街）仁清巷(=人情巷)葫蘆廟窮困潦倒的賈雨村（=假語存）書生因受富家甄士隱（=真事隱）老先生愛才慷慨的五十兩白銀相助才考上進士做了官，欠下甄老爺大大一個人情，而剛剛上任就接到的人命案子就牽扯到甄老爺當年被拐賣的獨生女英蓮（=應憐），搶人並打死人的四大家族薛家花花公子薛蟠按理當然要治罪判刑。但經葫蘆僧一說，這殺人者薛蟠的薛家竟然和賈雨村當初被提攜推薦並當上官的恩人賈家王家是近戚，賈雨村也因此欠人家賈王兩家的人情當然也就不能得罪薛家了。賈雨村兩方欠情，左右為難。最後，經葫蘆僧仔細勸誡分析，賈雨村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讓冤家兩方都被照顧，稀裏糊塗了結了此案。按說，賈雨村也欠葫蘆僧當年葫蘆廟照顧之情和這個案子的幫助之情，但虛情假意的賈雨村最終還是找理由無情地充發了葫蘆僧。這段案子寫得太精彩了，怪不得當年的中學語文課本唯一收錄的紅樓夢就這一篇。書上的故事看了好幾遍，八七版電視劇這段也看了好幾遍，甚至連一點都提不起興趣的一零新版紅樓夢也就隻看了這段。總得的感覺，這個看似簡單的曹雪芹筆下的人情案實際是反映了中國幾千年的官場文化，中國體製下從古至今的官場案子似乎都跳不出這個人情案的圈子。現實中國的這種人情案比比皆是，例子就不用舉了。
精妙絕倫的第五章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一開始引出的一幅王熙鳳房間的對聯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就指明沒有練達的人情辦不了事。這句對聯表麵上是曹雪芹對王熙鳳的評價，指她管理賈府上上下下的家政事務，裏裏外外的應酬，如沒有精明的頭腦，圓滑的手段，潑辣淩厲的個性，開闊的眼界，豐富的知識，以及對人情事情把握的尺度分寸的能力，是管理不了那一大家子事務的。實際上也指明世俗的世界就是一個人情的世界，這世界中人與人的關係就是情的關係，隻有合理順暢地處理好了這種人情關係，才能難事化解，萬事如意。然後賈寶玉夢境中遇見的警幻仙姑就是掌管人間男男女女風情月債的。幻境中“孽海青天”橫批兩邊的對聯中“古今情不盡，風月債難償”更是說明古今人世情了未了。後麵美妙無比的的金陵十二正釵副釵又副釵每幅描寫每個人物命運的對聯和紅樓十二曲無不包含情，怨，愛，恨，愁，憂，傷，牽，掛，悲，慘，淒，涼，哭，泣等等人類最情感的東西。最後警幻仙姑所獻給賈寶玉的千年一窟（=哭）茶萬豔同杯（=悲）酒好像是要這個大情種嚐盡人間的愛情苦悲。
憐香惜玉的賈寶玉居住的大觀園怡紅院就是含有一個情字在裏頭。院裏麵栽種的紅紅綠綠兩種植物西府海棠和數本芭蕉一個代表心一個代表青，剛好是一個情字。
紅樓夢從研究作者曹雪芹個人經曆到著迷研究紅樓夢本身字裏行間文字的癡情紅迷們無不是因為情的原因，像張愛玲女士的“十年一覺迷考據，贏得紅樓夢魘名”，周汝昌先生的六十年嘔心考究“紅樓夢中情”。
翻閱五千年中華文化，發現這種文化就是一個情的文化。
史聖司馬遷為完成父親遺囑忍受宮刑與命運抗爭並最終超越自我用血和淚寫成的史記有多少的情感傾注在裏麵才讓兩千年以來的中國人代代相傳孜孜不倦。史記的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就是探討傳統中華文化中人與天，人與人的關係。中華文化中這種或寄情於國家興盛，或寄情於人民福利，或寄情於山水草木，或寄情於友情親情恩情人情等等的東西就是中華文化千百年來所傳承的東西。史記中的千古名篇完璧歸趙荊軻刺秦鴻門赴宴項羽烏江等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畫和亦真亦幻的情節描寫無不令人擊節稱歎情感震蕩。
三國中昔日兄弟在燦爛盛開的桃花樹下，敞開胸懷，燃燒著滿腔熊熊的熱血，匯集成一股巨大的洪流，訂立起堅強的盟約，成就了一番偉大的事業。然而人生如夢，命運無常，最終兄弟生離死別，成就的一切也灰飛煙滅，隻留下悲泣吹鳴的風聲。這其中是怎樣的情感吸引千百年來中國人的懷念和感歎！
梁山水滸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劫富濟貧替天行道凝成起來的兄弟情也是中華文化千年傳唱的旋律。
豪氣衝天蘇軾念奴嬌赤壁的懷古之情以及水調歌頭對酒當歌的委婉之情。
仙風道骨李白“白發三千丈銀河落九天”的萬丈豪情。
憂國憂民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感傷悲涼之情。
蒼涼豪放範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心懷天下之情和“寧鳴而死不默而生”的士大夫凜然大節之情。
精致委婉李商隱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的相思離別之情。
文人代表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遠離紅塵怡然自得之情。
大癡道人黃公望十年辛苦把人生起伏寫進傳世畫卷”富春山居圖“的寄情於山於水於景之情。
……
中國自堯舜禹就開始的千年社會體製無不是一個由情繼承下來的體製，無論是古時的帝傳子位兄傳弟位弟傳戚位還是現時製度下的老人指派任人唯親買官賣官等等都脫不了一個情字的核心。
總之，由紅樓夢曹雪芹這個對人世間青春少女的千年一哭萬豔同悲的大憐憫大慈悲情懷所感到和想到的竟然是中國千年曆史流淌著的情的文化和情的世界。
再說愛。
”1815年10月初，法國南部小鎮迪涅。一個光頭長須、肩扛布袋、手提粗棍的異鄉人，敲開了卞福汝主教的家門。這天他已走了十二法裏路，沿途受盡辱罵與恐嚇，並被所有沿途客店或家庭的主人拒絕留宿，盡管他願意付錢。阿爾卑斯山的夜風，刺過衣褲的破洞，從四麵八方襲擊他。他有一張黃色身份證（當時帶有前科、案底的假釋證明），一百零九法郎積蓄，以及一個在痛苦與仇恨中翻滾煎熬的靈魂。
卞福汝主教接待了異鄉人。"您不用對我說您是誰。這並不是我的房子，這是耶穌基督的房子。這扇門並不問走進來的人有沒有名字，卻要問他有沒有痛苦。您有痛苦，您又餓又渴，您就安心待下吧。並且不應當謝我，不應當說我把您留在我的家裏。您是過路的人，我告訴您，與其說我是在我的家裏，倒不如說您是在您的家裏。這兒所有的東西都是您的。我為什麽要知道您的名字呢？並且在您把您的名字告訴我以前，您已經有了一個名字，是我早知道了的……您的名字叫'我的兄弟'。"
這樣，苦役犯冉阿讓的救贖之路開始了...”
這就是雨果的悲慘世界開卷第二章所描寫的離開勞役廠的冉阿讓所經曆的一天。
“Ask, and itwill be given to you; seek, and you will find; knock, and it will be opened toyou. For everyone who asks receives, and he who seeks finds, and to him whoknocks it will be opened - 你們祈求，就給你們；尋找，就尋見；叩門，就給你們開門；因為凡祈求的，就得著；凡尋求的，就尋見；凡叩門的，就給他們開門。” - 這是聖經約翰福音裏麵最著名的精句，是說，上帝有慈愛有憐憫，凡是願意跟隨主耶穌基督的，上帝會赦免他過去一切的過犯和罪惡，寬恕原諒並樂意接受他。
貧窮饑餓的冉阿讓為了撫養姐姐的7個孩子偷竊別人麵包而被判苦役19年。這種偷竊本身來於人本身帶來的罪，是在亞當夏娃偷吃禁果後所種下的。這罪就是聖經裏麵所定義的罪（Sin），不是犯罪的罪(Crime)。罪在聖經裏麵的定義就是 - “人內心中的黑暗。是脫離神，不順服神，不遵行神的指令，人的不虔不義”。這種罪本質是一種強烈的欲望，是一種變態的以自我為中心的愛，與愛神的愛是敵對的，是對自己的愛，取代了對神的愛。我後來總覺得在西方文化中所定義的罪大概和在中國文化中古代荀子所說的人性本惡的惡是一個意思。東方荀子主張的人性本惡，與孟子所主張的人性本善不同，是需要通過教化限製惡的趨勢和使人性之惡向善轉化而得到抑製，這也為後來他的大弟子韓非子李斯治理天下的法理思想打下基礎，東方治理天下的這種理念也和西方由罪而來的法理思想和道德體製類似。另外我認為曹雪芹筆下的人到世間所帶來的欲望和雨果筆下人物的天生的原罪（更強烈的欲望）本質上是同一個東西，都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來自內心的與愛相對的黑和惡。
盡管沿途所有的客棧主人都拒絕了冉阿讓的食宿請求，甚至連馬棚和狗窩也不給他住，僅僅就是因為他過去的身份，然而當這個饑腸掛肚受盡侮辱滿腔委屈並走投無路的人試著敲開小鎮教堂最後一扇門的時候，這扇門終於向他打開了。卡福汝主教以愛的身份毫不猶豫的接納了他。“叩門，就給你開門”。神的大門永遠是向罪人敞開著的。叩門就開門唯一的原因就是愛。
作為基督徒的西方文化代表雨果對於西方文化及宗教中罪和愛的定義理解的如此深透，就像東方早些時期的曹雪芹對東方紅塵世界的人情世故看得如此通透一樣，雨果的悲慘世界一開始就借用聖經裏麵的句子仔細描寫了這樣一個情景。冉阿讓因饑餓而偷麵包，受罪的懲罰，然後被釋放赦免，然後走投無路而敲門，被愛的使者卡福汝主教接納，然後晚上又偷走銀燭台，又被抓回，又被主教赦免...。這是一個得罪-赦免-得救-再犯罪-再赦免-再得救的愛的救恩的過程，是冉阿讓靈魂得救的過程。冉阿讓那沉寂已久的冰冷的心終於被卡福汝主教的行為所融化，而主教一開始已經從冉阿讓的眼睛裏麵看出來他新生命的開始，“冉阿讓，我的兄弟，您現在已不是惡一方麵的人類，您是在善的一麵了。我贖的是您的靈魂，我把他從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棄的精神裏救出來，交還給上帝”。這就是來自神的愛，隻要接受上帝的信仰，過去一切的罪就得赦免。
約翰福音說：“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 耶穌在世的一切生活，都是彰顯神的愛，他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更將神愛人的心顯明出來。主為我們舍命，我們從此就知道何為愛。神差他獨生子到世間來，使我們借著他得生，神愛我們的心在此就顯明了。不是我們愛神，乃是神愛我們，差他的兒子為我們的罪作了挽回祭，這就是愛了。” 這愛是神的愛。
哥多林前書說：“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隻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這愛是神的愛在世人身上的彰顯。
以愛為核心的基督教作為一種信仰體係、價值體係和思想文化體係，對世界文明的進程有著多層次、全方位的影響。西方的幾乎所有國家，包括後來的美國和加拿大都是以基督教建立起來的國家，這些國家現行體製文化也是基於基督教而來的理念和律法，盡管如聖經上所精確預言這些信仰這些文化正日趨墮落日趨滅亡。全球通行的人道主義，紅十字會，愛心協會，慈善機構等等也是基於基督教的核心價值。
作為悲憫的人道主義者又是虔誠的基督徒的雨果在他的遺囑中開頭說："神、靈魂、責任這三個概念對一個人足夠了，對我來說也足夠了，宗教的本質就在其中。我抱著這個信念生活過，我也要抱著這個信念去死。真理、光明、正義、良心，這就是神。神如同白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