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以忘憂

古稀之年,知足常樂,助人為樂,自尋其樂!
個人資料
李培永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笑談邂逅之九 哈德森河畔遇到創造社成員的後代

(2021-04-21 10:16:54) 下一個

笑談邂逅之九    哈德森河畔遇到創造社成員的後代

2007年暑假再次到美國。

當時女兒在曼哈頓一個公司上班,租住在澤西市哈德森河畔的公寓。我們老兩口每天上午十點左右或下午四點左右,到河邊散步。有時晚飯後,老伴與在那裏探親的一些老太婆們相約,去河邊一個棧橋上跳廣場舞,老頭子們就在那裏,或站在廊橋邊,或坐在公用的鐵靠椅上,談天說地。天南海北,隨心隨意,想到什麽就聊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無所顧忌。盡享言論自由之幸福時光。

晚上經常在河邊棧橋上相聚的,都是兒女在紐約曼哈頓上班的老人,多是來美國給兒女帶孩子的。初次相見,一般都要互相簡單介紹一下,來自哪裏,退休前從事什麽工作等等。有許多老人幾乎年年都在那裏相見,非常熟悉了。進入微信時代,我們武漢人就建了一個“紐約武漢人”微信群,現在有48人了。其實,大多都住在哈德森河紐約曼哈頓對麵的澤西市,取這個名,也許是因為紐約名氣大吧。2019年5月6日,我們群十幾人回到武漢還相約到漢口酒店聚會,吃了一頓正宗的武漢家鄉菜。

住在澤西市的武漢人很多,有時在河邊棧橋上偶爾也會遇到不在群裏的老人。

有一次,我就遇到一位武漢大學的楊教授,當他得知我是華師一附中的語文老師時,非常高興地說:“總算遇到一位有話可說的家鄉人了!”

“您老是武大中文係的教授?”

“不是。我的父親是老作家,耳濡目染,我從小就喜歡學語文,特別喜愛中國文學。但是,後來走上學理工之路,讀武漢水利電力學院,後來教水利電力。”

他的夫人也是廣場舞的積極參與者,當兩位老太婆去跳舞時,我們就聊天。

記得有一次,我們聊到課堂教學時,我說:“不論文科還是理科,一個好老師教學生,應該越教學生越聰明,不要讓學生越學越糊塗。八十年代初,新來一位大學畢業生教我們語文實驗班的物理,她不僅人漂亮,而且在大學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秀,但是初上講台沒有經驗。學生反應非常強烈,說她不講我還明白,她一講就把我們的腦袋搞得像漿糊一樣了。”

楊教授說:“這是難免的,每一個新老師走上講台之後,都有一個成長過程。隻要虛心向老教師學習,注重研究課堂教育心理學,研究課堂教學結構,就可以慢慢成熟起來。”

“楊教授,您說的課堂教學結構,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每上一節課,40到45分鍾時間吧,教師必須明確教學要點,突出教學重點,突破教學難點。”

“對!教師講清楚一堂課的教學要點、重點和難點,這是最基本的要求。這幾點講清楚了,學生聽課就不會越聽越糊塗。”楊教授接著說,“語文課堂教學要點可以根據文章內容確定一二個,最多不要超過三個;至於重點隻能是一個,多了就不是重點了;難點也隻能選一個,怎麽選?我看要根據學生的學習程度和課文的具體內容結合起來考慮。理科好辦一些,因為理科學習內容邏輯性非常強,要點、重點和難點,可以說一目了然,主要就看老師的組織教學和語言表達能力了。然而,不論文科還是理科,最重要的是一節課如果有一個‘亮點’,那才叫課堂教學的完美!”

“楊教授,您真是老教育家啊!您心目中的‘亮點’怎麽解釋?您當初為什麽不學中文而去學理工科呢?您五十年代初,考大學時應該可以自由選擇專業呀?”

不知不覺,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了。老太婆們的廣場舞已經結束,準備回家了。

楊教授笑了笑說:“你的學生是不是像你一樣喜歡提問啊?”

“是啊!我常常鼓勵學生上課積極思考,敢問、多問、會問。”

我們走在河邊回家的路上,他接著回答了我的三個問題。

他邊走邊說,所謂課堂教學的亮點,就是那一節課最閃光的一點,是教師生涯可遇不可求的,關鍵在教師要敏於感覺、善於捕捉、及時點燃,引發學生的開竅反應。亮點源於生動活潑的課堂教學,始於教師的教學靈感,終於學生一生的記憶。

“你們現在的語文課本在還有許多魯迅的文章吧?有的課文注釋,一定提到魯迅那個年代的《創造社》和《太陽社》,我的父親那時就是《創造社》的青年作家楊□人。”

“難怪呢!原來您有這麽強大的文學基因啊!學文豈不是更好?”

楊教授臉上那無奈的表情似乎告訴我,也許是他父親一生的遭遇,決定了他一生的人生選擇和職業的走向。

我們也走到該分手,回各人自己家的路口了。後來也幾次遇到楊教授,他始終沒有告訴我,為什麽課文注釋裏,他父親名字中間那個字是什麽。隻告訴了我,他的大名“楊應玖”,手機號碼1897162****。

我至今難忘的是我們聊課堂教學的要點、重點和難點,特別難忘的是楊教授說的“亮點”。

 

[ 打印 ]
閱讀 ()評論 (2)
評論
李培永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華府采菊人' 的評論 : 楊教授他爸就是這個意思!
華府采菊人 回複 悄悄話 那年頭學理工安全啊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