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37.不再為教授傻幹了

 

賺外快

我的兩位張姓朋友知道我想打工掙外快。也知道我能教跳舞或教鋼琴。

 教舞

一天眼鏡張告訴我她的朋友想學迪斯科舞。周六晚去她家教。

這是一個二層小洋樓，一位頭發全白的老太太開門迎接。張把我介紹給她說我是來教跳舞的。她說歡迎我來玩。等於說我是來玩的。首先讓我看她的房子。一進門就是小廳然後是廚房，再進去是飯廳，有一長條飯桌。再進去有兩個單人小沙發椅子和一個玻璃小櫃，最後是封閉的陽台。每間屋子極小，如果想跳舞就隻能在沒暖氣的陽台。又帶我到二樓，這是兩臥和一個廁所共三間。最有意思的是每個房間放一個小雙人床，上麵的罩單是用各色碎布拚出來的。就像歐洲古典電影中的床罩。我問現在還賣這種罩嗎？她說退休後自己慢慢做的，讓自己安靜、回想在老家時，童年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然後她對眼鏡張說我們一起做飯吧。我偷偷問張不教跳舞嗎？她說飯後再教，她不會付我工資，隻是請我倆吃個晚餐。張勸我要在美國人中間活動，讓人家知道有我這樣的人，他們傳開後會有各種機會冒出，不能急。不要用掙錢的心情出現在老美麵前。

我們三人開始一起做晚飯，看來張和她很熟，從冰箱拿出綠色生菜、圓形包緊的生菜和紅綠相間的短葉生菜，掰下幾片葉子及一個長形西紅柿，讓我洗，甩幹。用手把每片葉子掰成小塊，放在大盆裏。我問用刀切整齊、好看。她說絕不可。後來明白用刀切會使葉子氧化變色，沒人要吃。西紅柿切成方丁。然後老太太把橄欖油、醋、和葡萄幹放入。張在煮開水，下麵條。麵條取出放在烤盤裏，老太太親自澆了許多西紅柿醬，又把奶酪碎條撒在上麵，放到烤箱裏烤。奶酪全部熔化，白白紅紅非常好看。

桌子擺好後開始用餐。先把拌好的沙拉放在每人麵前的小盤上，再把烤好的麵條切一塊放在較深的盤裏。張暗示我看老太太怎樣吃，必須學做。

老太太用叉子把長麵條卷起，放到嘴裏，沒有任何吸溜聲，這顯得比中國人吃麵條文明。

中國人放肉末炸醬、邊剝大蒜瓣、邊啃蒜，邊吸麵條；有的人拿一根大蔥邊吸麵條、邊咬大蔥，吃得津津有味。很多北京人把胡蘿卜、黃瓜洗淨、切細絲、整齊地擺在小盤裏，這叫麵碼，是顯犤刀工的最好時刻。吃時在麵上先放一勺炸醬、再放青綠色黃瓜細絲和黃紅色的胡蘿卜細絲，非常漂亮，讓人流口水的美味炸醬麵就放在麵前。

不同種族的人不僅作食物方法不同，吃法也不同。相同的是麵條、青菜、蛋白質，理念相同。多有意思。這就是張讓我到美國人中間生活的原因。

晚飯後，共同收拾完畢，老太太打開陽台門，讓我在那裏跳了一遍，就結束了。她說下次再來教。她要換好合適的服裝、舒適的鞋來學。

我明白了以後周末可以有個老外家去玩玩、吃麵條。教舞不是主要的。吃的東西大致相同，隻是麵條形狀不同，有空心短的、有大寬片、有極小的；偶爾有牛肉末，這時老太太親自在盤形鍋裏幹煸，肥油烤出，倒掉一點油後再放到麵條上、澆西紅柿醬和奶酪，放入烤箱去烤。吃得很健康。據說老太太高中畢業做文秘。在該校幹了一輩子。

每次我們去老太太家，隻教一點舞。在我決定離開該校前，她才著急了。她的男友來給我錄像，她留一盒，送我一盒，說也許用這個錄相帶可以找到工作，就這樣告別了。

 教鋼琴

小張認識不少中國人，當他知道我可以教鋼琴後說，中國人願意學琴，我說他們要有琴，我要到他們家裏教。小張說這樣的條件就不容易找了。

不久小張說他台灣朋友、一位博士生的太太來陪讀，資助夠花，在家沒事，本想在家練琴，消磨時間，將來可以親自給小孩作啟蒙教育，買琴後自學成效不大，這時願花錢學。她很樸實、很理解我的狀態，所以每次教琴除給我工資外，還給我大米、青菜等食物，她總說，買多了分我一部份，我很感謝。她學得認真，我也認真教她，希望能達到她的目標。

小張聽到她對我的評價不錯，讓我去教中國來的教師兩個女兒。因為他們的鋼琴老師學費太貴，就停了。聽我的價格和情況願意幫助。家庭人口很多，在美國生活多年，東西極多，很擁擠。鋼琴塞在房間角落的大飯桌旁，隻能放一個凳子，我隻得彎腰、低頭站著教。兩個女兒算一小時。美國人教的是小歌，她們的書我沒見過，我也不想花錢去買書，就臨時視譜，彈一下就知道教學要求。教了幾周，兩個女孩對我滿意。可惜我要走了，她們又要停了。我走前告訴她們怎樣自學這兩本書。希望她們可以自己學習。

這樣每周有教鋼琴的收入，我也曾想做一些與業務有關的工作，如去改數學作業等既了解美國數學教育、又掙點小錢。別人給我打退堂鼓說，我的英文能看懂學生的作業嗎？數學係研究生都搶著做，怎能輪到我？隻好到當地的一個小旅店登記找工，但身份問題，不能掙到錢。還是好好做教授課題吧。

[MarkM76]

你的記性真好。寫的也好。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