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吟詩稿】石牆

沒有比一道石牆
更懂得轉折的艱難
再拐一個彎，忠誠就畫地為牢了

一隻黃鸝，其實是片秋葉
在牆頭跳了一下，然後飛下來

它滿樹的夥伴，羽毛漸豐，一片啾啁

故事可以有另一種寫法
這是場戰爭，春天從東邊掩殺過來，血肉絢爛
秋天又從西邊掩殺過去，屍橫遍野

石牆也在
為自己尋找另一種活法
放下身段，成了一條泥路，被無數車轍改了又改
它通向湖邊的決心，不是被樹林打住
就是跟著一個旅人
走上山坡

它慢慢站起
如一堵墓碑，它慢慢明白

一生的使命或許
隻是等著某人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