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洋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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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海拾貝(34) 白沙初中失“前蹄”

(2017-12-16 15:00:10) 下一個

 

34. 白沙初中失“前蹄”

 

    我在孝義公社重點初中待了2年左右,就被調入白沙初中“救火”去了。

 

    白沙初中地處縣城東北角的伊洛河灘上,由孝義公社白沙自然村的南地、西溝、橋上、小溝4個大隊幾萬群眾主辦,吸收附近的電廠、電磁廠、三三九國庫等的工人子弟組成。因為它隸屬4個大隊,迎來好處都想撈,遇到麻煩都甩手,外加工廠的那些非農業子弟沒有升學壓力而遊手好閑,所以這裏校風日下,升學率年年倒數,所屬幾個大隊的數萬群眾怨聲載道,成了公社領導的一塊“心病”。

 

    調我去仍任教導主任,屬“摻沙子”性質,原來的校長和副主任原職不動。教育組領導幻想通過對學校班子的修修補補讓原本被動的白沙初中雄風重振,也改變自己在公社領導眼裏的形象。按常理,即便我能夠力挽狂瀾,他們也應該對我“麵授機宜”,交待我工作的主攻方向及注意事項。事實上,這些過於自信的“頭頭”沒打招呼就下了調令,不但沒有“壯行”式的囑托,連最起碼的“扶上馬,送一程”式的領導班子內部的溝通都沒安排,所以,我隻當成了普普通通的人事調動,懵懵懂懂的走馬上任了。

 

    工作中我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領導漠然,教師木然,學生茫然,整個學校死水一潭。校長能夠得過且過熬到明年退休,而我被就地免職豈不太冤!我也曾試圖扭轉被動局麵,但校風的培養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說量變到質變的漫長積累,僅領導組的調整,教師的調配,校紀的製定等一係列具體工作,就是一個係統的大手術,應該是校長配合公社領導才能完成的事情。我一個教導主任,且不說這個能量具備與否,即便秉公盡力,他人眼裏也成了覬覦校長“寶座”的野心。


 

 

 第一次任職白沙初中時與校長(右二)副主任(左一)以及孝南小學主任一起遊北京
 

 

 

    眼看自己回天乏力,隻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 

 

    恰好,當時的高學曆越來越實用,它成了職稱評定的硬性指標,決定著每個教師包括工資、聲望等在內的生活質量。於是,從沒有對知識放鬆過追求的我又奮力向學曆進修攀登。

 

    由於深知自己的理科知識掌握得不夠係統,參加理科高考保險係數不大,無奈何隻有舍棄了自己從事數理教育的老本行,改弦易轍向高考文科的語文、數學、曆史、地理、政治發起了衝鋒。

 

    盡管當時的成人高招不像普通高招那樣競爭慘烈,但中國“人多”是辦什麽事都繞不開的現實,“欲先人一步,須全力以赴”成了所有理智者的座右銘。但是,我夜以繼日的備考並沒有感動那些衣食無憂的“弟子”們,他們一個個“人在教室心在外”,活脫脫現代版的“小和尚念經”,任你語重心長。到了“收獲”的季節,鄭州教育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但自己主管的學校升學率卻起色不大。因為我報考的是離職進修,要帶薪前往,必須請示行業主管後方能成行。結果,當我懷揣許多同行都眼饞的高校“入門證”請示教育組領導時,遭到的冷遇可想而知:不但進修“沒戲”,而且在新領導班子中被掃地出門——飽嚐了就地免職的滋味。結果,我在白沙初中又輕車熟路地教了一屆畢業班物理,又忙忙碌碌的為高考備戰了一年。第二年我又持新的錄取通知書奔赴鄭州教育學院曆史科報到時,教務處長劉曉華不無遺憾地告訴我,如果你去年先報到後保留學籍,今年就完全可以少此一舉了。聞此言我的感覺不是後悔,卻是另外的人生命題:對許多人畏之如虎的高考,隻要鍥而不舍,就能連戰皆捷,那麽人生中還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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