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199)
我們住的慈光閣裏有簡單的介紹,這兒古稱法海寺。曾經住過大量的徽州宣州和尚,還有個叫漸江的有名畫家和尚。最多的時候有1000多個和尚,旁邊有千僧灶頭,還有三口大鍋排列在那兒。曆史上的名人軼事我知道不少,但我對他們的年代和官銜不感興趣。所以我講起故事來經常帶著那些曆史名人橫空穿越朝代,有時還莫名其妙地給他們升官降職。看了這個介紹我的結論是:“中國的和尚都是風水大師,名川大山好地方哪兒哪兒的都讓他們給占了。”
楊大磐找了個機會悄悄問我:“你說修車的時候就見過她們倆了,唐若水是不是也見過她們?”
“好像沒有。”我回憶著那束炙熱的目光射向唐若水時的情景,“當時唐若水好像隻顧著修車。怎麽了?”我問。
“上山的路上我和棒冰四處照相,玩兒的挺高興的。那個焦石跟過來找我們說話。我看她們兩個女孩兒背著四個大包爬山挺吃力的,就和棒冰一人幫她們背了一個。然後那個焦石就開始跟我和棒冰打聽唐若水。連他家裏的父母是幹什麽的都問了個遍,問的我後來都有點生疑了。我還以為他們認識呢。”楊大磐有些迷惑不解地說:“可他們剛才見麵時,看著也不像認識的啊?”
“應該不認識。”我沒提那炙熱的目光。那是另一個女孩子的秘密不能說。隻是在心裏想:“這可真是個目標明確行動迅速下手準確的女孩兒啊。這麽快就調查上家庭背景了,厲害!”
我也是個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但我從來不敢要自己無法完全掌控的東西。這個女幹部敢,我都有點兒佩服她了。
我奶奶說過:“要可得可不得,不要定不得。”
女幹部激起了我的興趣,睡覺前我主動找她聊天兒:“焦石,看你一身軍裝出手大方,你爸爸是部隊上的吧,什麽官兒?”
女幹部很驕傲地介紹:“我父親是三八年參加革命的。”
“哇,不叫爸爸叫父親,和我們就是不一樣啊。”小秀說,“快給我們說說你家裏的事兒,這是我第一次認識老革命。”
“有沒有搞錯啊小秀,你什麽時候認識老革命了?最多隻能算認識了個老革命的女兒好吧。”我笑著調侃小秀。
“差不多,差不多。”小秀打斷我催道:“焦石,你接著說。”
“我們在家也叫爸的。”女幹部接著說:“我父親解放後從事哲學研究,現在是黃石軍分區的政委。”果然是個大官兒,難怪那麽有錢。
“那你媽媽呢,你媽媽是幹什麽的?”想起電影裏進城後住洋房穿皮鞋娶女大學生當老婆的老革命軍人們,我十分好奇地問。
女幹部說:“我母親在軍事院校工作。”
“還有呢?”我不甘心地追問。心想這回答也太簡單了吧,離我想要知道的相去甚遠。
“還有,我們家有四個孩子。我大姐和大哥都是工農兵大學生。我和小妹是自己考上的。”還是沒回答我想要知道的。看來和老革命老軍人父親相比,母親在女幹部心中並不重要。
咦,等等…… 她爸爸三八年參加革命,就算當時隻有十五歲,那就是二三年生人。比我爸爸大了整整兩輪兒。而她和小妹與我們年齡相仿。那就是說她母親可能比她父親老政委小了兩輪兒,果然是後娶的。還有她大哥大姐都是工農兵學員,那就至少比她大十幾歲了。想到這兒連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了。人家女幹部坦坦蕩蕩說家史,我在這兒小心眼八卦地算老革命是不是二婚。
不過女幹部和她小妹都是自己考上的大學,也很不錯了。然後又聽她說還讀過很多我也讀過的閑書。看來是個充滿幻想的小資革命接班人了。難怪她對初次見麵的帥哥唐若水那麽執著。我祝福她心有所獲,誠心誠意地祝福噢。怎麽說我也是個善良大氣的人。
八卦是普世真經,一扒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