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的長途汽車又破又舊,窗戶大都沒玻璃,有玻璃的也關不嚴。車輪下的碎石路更是坑坑窪窪,顛的我們這最後一排的人東倒西歪,飛揚的塵土很快就把我們裝扮的灰頭土臉。可這又有什麽呢,我們年輕我們快樂我們和朋友在一起。而且我們馬上就要到黃山了。
車至黃山南大門5裏外的湯口鎮附近時,我們坐在後麵的人聽到“嘭”的一聲悶響,車身咯噔咯噔了幾下停住了。
“壞了,胎爆了。”唐若水頗為內行地說:“感覺是右邊的後輪胎。”
司機果然站起來說:“車爆胎了。大家都下車休息一會兒吧,等換好車胎再走。”嘴裏抱怨著:“這破爛路,真煩人。”人們嘟嘟囔囔地下了車,倒也樂得有機會伸伸胳膊蹬蹬腿。正午的太陽炙熱當頭,下車的人三三五五地找陰涼地方聚在一起。
唐若水沒像其他人一樣離開,而是跟在司機旁邊當助手。支上千斤頂,哐嘰哐嘰地把車架起來,用套筒吃力地擰下一個個螺絲,卸下爆了的胎,換上備胎,再一個一個地把螺絲擰回去。這一切唐若水這個白麵俊小夥兒做的如行雲流水般嫻熟,真真的讓我驚奇。尤其是站在粗糙不修邊幅的司機旁邊,更顯的唇紅齒白英俊瀟灑。這個矜持的唐若水無疑是我們四大保鏢中,不對是四大劍客裏長的最好看的一個。
正欣賞著帥哥換輪胎,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目光擦著我的臉頰射向前方。我發誓那是一種感覺而不是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麽。順著那股無形的炙熱我看到了一個和我們年齡相仿的女孩兒,目光明亮執著的像個純真的孩子看見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直直地射向唐若水。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最貪婪的目光原來是最單純的孩子的目光。小孩子如果想要一樣東西,他們會真誠地認為那東西就是他的。他們的目光裏沒有成人的顧慮沒有彷徨沒有疑惑沒有恐懼,是我的就是我的。
細打量,那女孩兒留著齊耳短發穿著軍裝,中等個兒。圓圓的臉上透著健康的光澤,大大的嘴被薄薄的唇抿著。眼睛不大但挺有神的。略顯豐盈的身材嚴嚴實實地裹在軍裝裏,裏麵的襯衣直扣到脖頸。身上背的挎的都是軍用背包,足蹬一雙方口黑布鞋。神情中帶著十足的傲嬌和自信,活脫脫一個電影裏走出來的延安女幹部,於周圍的環境和人物格格不入。
這樣的女孩兒我見過,典型的部隊幹部子弟。他們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氣場,看不見摸不著但我能真實地感受到。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優越感。大方傲氣平和執著,敢說自己想說的話,敢要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男人,包括帥氣的唐若水。
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小小個子五官小巧的姑娘。梳著兩條細細的小辯兒,穿著普通的長褲長袖襯衫,看上去挺機靈的。除了背的也是軍用挎包外沒穿軍裝,也沒有那股與生俱來的驕傲。一看就是個小跟班兒,一個以有女幹部那樣的女孩兒為朋友而驕傲的小跟班兒。
我本能地不喜歡女幹部身上的那股由父輩的權勢而生成的優越感,也不屑他們因為父輩的蔭蔽而所獲得的特權和利益。我崇尚人生自由平等,相信自身的智慧能力和奮鬥。相信靠父輩關係靠家庭是走不到最後的。
直覺告訴我,最好別讓楊大磐和這兩個女孩兒遇見。以他那濫施同情又見麵熟的性格,說不定就把這兩個孤單單的女孩兒給我滾雪球滾回來了。想到這兒,我四處打量找楊大磐。突然聽到一群人在湖邊起哄地大呼小叫:“有人跳水了,有人跳水了!”
過去一看,隻見一湖碧水清澈透明。楊大磐和棒冰兩個正得意洋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遊的歡。楊大磐這家夥就是喜歡表現喜歡出風頭。自從在車上一展歌喉讓眾人驚豔,他就像隻開屏的孔雀一樣到處顯擺嘚瑟。
我奶奶說過:“開屏的孔雀都是男的,男的喜歡嘚瑟。”
車修好了,乘客們被司機吆喝著回到了車上。我看到那兩個女孩兒坐在前麵最好的位子上。我們坐的是最顛簸的後排,離她們很遠。但我還是不放心地警告楊大磐:“現在我們七人幫不大不小正合適,再大就不好統一行動了。所以你不許再滾雪球滾人了。“
早熟的男生都比較喜歡得瑟,通常自信的青春期男孩都喜歡得瑟,也許與荷爾蒙有關。
中國的文化認為我打下天下,這個天下就是我的。
他們的子女認為,這是我父輩的天下,所以也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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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這裏加上了青春期女孩子細膩的心理描寫,孩子喜歡的目光應該說是純潔的,而你看到的喜歡是貪婪的,那是高幹年輕女子特有的貪婪。
順著那股無形的炙熱我看到了一個和我們年齡相符的女孩兒,目光明亮執著的像個純真的孩子看見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直直地射向唐若水。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最貪婪的目光原來是最單純的孩子的目光。
喜兒,你在圓宅隻顧吃,忘了答題,圓導讓你上渣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