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在筆記本上專注地寫寫畫畫,直到耳朵吃痛,才知道王眉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還一隻手揪著他的耳朵。他轉頭看看她,發現她已經換好了睡衣。
她卻不看他,隻管拉著他的耳朵隨她走。他又不能對她怎麽樣,隻好起身,隨著她前行。直到被拉進她睡的客房,也沒有鬆開的意思。因為身高差不多,她拉著他的耳朵完全不費力,而且,他也躲不開,隻能被她揪著。
“你給我一個解釋吧!”她把他拉到衣櫃前,指著衣櫃裏麵掛著的衣服對他說:“這些衣服是誰的?”
“這不都是你的嘛?我保證我都沒進來看過!”他確實不太清楚這些。
“我的?我自己的衣服我還不清楚?”她一看他牛頭不對馬嘴,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更生氣了,揪著的耳朵自然也更痛了。
“我痛,你先鬆開,行不行?”他拍拍她揪著耳朵的手。
“不行!”她還是橫眉冷對,又指著櫃子裏麵的衣裙問:“這是誰的,給我一個解釋。”
“不是你的,那就肯定是我表妹的嘛,難道還是我的?”表妹正在多倫多上大學。平時都睡在學校裏,但周末的時候,也回來住過這裏。他自然不清楚衣服是誰的,也就胡亂說著。
“鄭濤!”她瞪著他,大聲叫著他的名字,揪著他耳朵的手隨之使勁,他感覺自己耳朵火麻火麻的疼了。
“住在這裏麵的人就這三個,我沒說錯!”疼痛讓生他氣了,聲音也開始大了。
“你還沒錯?!”她鬆開耳朵,然後走近衣櫃,從裏麵拿出一件女人的胸罩給他看:“你看看,這是小一碼的,我和你表妹都用不了。”
“我哪知道你們是多大?”他看看胸罩,然後轉眼看看她的胸部,腦子裏突然想到了劉穎,心想:“難道是她的?”,想歸想,但肯定不敢說出來。
“你看什麽看?你就知道欺負我!”她看他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就生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看也不看他了。
“我真不知道是誰的。”看到她真生氣了,他也心慌了,想著:如果真是劉穎的,她幹嘛放在這兒?她是和我睡一起的,幹嘛不把這些衣服放我房間的衣櫃裏?
“我不管了!”她突然站起來,然後就開始收拾她放在床上的東西,看也不看他:“我不睡這兒了,我去住酒店,這都是你逼的!”
他看著她語氣都變了,眼淚也流下來了,知道她心裏委屈,有點負氣。就攔著她。哪知道她一看見他伸開的雙手,就丟了行李箱,投進了他懷裏,一把抱住他,大聲地哭了起來。
她抱得很緊,也哭得很傷心。他心裏麵很是心疼,就緊緊地也擁抱著她,安撫她的情緒。
不知哭了多久,等到她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看到她眼睛都腫了,臉上都是淚痕。他拿來紙巾,輕柔地在她臉上擦拭,漸漸地看到她的臉紅了,眼神也柔和、溫和起來,含著一股羞澀、一彎笑意。慢慢地,她把眼睛閉上,他一時看呆了,竟然唇吻在了她長長的睫毛上。
就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懷裏的她,一顫一抖,他這才發覺自己荒唐了。抬起頭,他慢慢地推開她,眼睛躲閃著,不敢看她,卻又不得不看著她。就在他對上她視線的那一瞬,她卻低下了頭,讓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等到他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又好像預料到他要說什麽,竟然把低著的頭抵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