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摧毀了婚姻？（21）

（21）武漢考察

    奧格瑪的訂貨迫在眉睫，最後隻剩童裝沒有落實。在馮剛的啟發下，趙華對武漢漢正街服裝批發市場有了關注，決定去那裏挑選合適的品種，和尋找價廉物美的加工廠家。

    漢正街，位於漢口長江與漢水的交匯處，獨特的地理位置，使它商賈雲集，貨物爭流，已有上百年曆史。早期的繁榮，是因為陝西的貨物，順漢水而下，在漢口起坡發散到各地的緣故。

    最初隻是水陸碼頭，後來發展成為有生意往來的河街，再後來河街越來越多，越來越長，就有了今天街巷交錯的漢正街市場，成為全國著名的十大市場之一。漢正街服裝批發市場，隻是龐大的漢正街市場的一部分，素有品種繁多，價廉物美的美名。

    馮剛家在武漢，小時候就常跟父母來漢正街買東西。那時雖然沒有現在這麽大、這麽繁華，但人氣卻一直很旺。趙華到漢正街考察，當然少不了馮剛陪同，吳冬卻被留在了家中落實別的事情。

    “有你這個武漢通陪同，我心裏就有底了。”趙華無不信任地說，並讓馮剛安排在武漢的一切。

    馮剛當然要盡地主之宜了，他將住宿安排在江漢路附近的一家賓館，地處繁華地帶，白天去漢正街路不遠，晚上逛步行街近在咫尺，趙華非常滿意。

    他們是下午三點到武漢天河機場的，四點半到賓館，然後各自回房間洗漱、休息了一會。六點馮剛去敲趙華的門，準備約她吃晚飯。門開處，趙華一身睡裙，睡眼惺忪地說； “不好意思，睡了一覺，你不叫，我還不能醒。”

    馮剛望著她紗裙下時隱時現的胴體，臉立刻紅了起來： “對不起，我來得不是時候。“邊說，邊後退，想離開。 ”沒關係，進來吧，你坐一會，我去換衣服。“趙華將門大開，自己拿著衣服進了洗手間。 ”

    晚飯我們吃什麽呀？“略施淡妝，換了一襲精美套裙的趙華問馮剛。 “我們去吃武漢有名的四季美湯包吧，離這特別近。”“好啊，好啊！”趙華像小孩一樣，巴不得馬上就走。 四季美湯包，在武漢家喻戶曉，也算是百年老店了。

    湯包皮薄、湯多、餡嫩、味鮮。江漢路上的算是總店，三層樓，有200多個座位。馮剛他倆來到二樓，找了兩個雅座。 包子上來以後，趙華立馬夾了一個，因為熱氣騰騰，在嘴邊吹了一會才咬。

    沒想到剛一咬，一股湯就嗤了出來，弄得滿嘴都是。馮剛連忙遞過麵巾，笑著說： “你不能這樣吃，得邊咬邊吸，湯才不會流出來。”麵對自己的狼狽，趙華自己也笑了： ”你們武漢的飲食真欺負人。“

    說到這裏，趙華忽然靈機一動，露出狡詰的笑： “都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老，為什麽呀？” “湖北乃楚地，九頭鳥的前身是九頭風，《山海經》有記載，說九頭風是人麵鳥身九首的神鳥，楚人崇拜的圖騰，所以稱楚人為九頭鳥。稱九頭鳥，表明楚人精明能幹，神通廣大，與九頭鳥好有一比。”

    看看麵前如此能幹的馮剛，趙華似乎相信了。 飯後，馮剛問趙華想不想逛步行街，趙華說，今天累了，明天再逛，先回去休息。於是兩人回到了賓館。洗完澡，趙華躺在床上，以為能夠立刻入睡。沒想到，洗澡不僅去除了疲勞，反而使人更精神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寂寞和空虛也隨之襲來。

    一年來，與老宋鬧離婚，搞得筋疲力盡，感情生活完全缺失不說，身體也荒蕪長草了。一個正常女人應該享受的，她卻絲毫沒有享受到。實在忍無可忍時，就自慰解決。這時她才體會到，男人雖壞，卻不可替代。

    從見到馮剛起，趙華就對他充滿了興趣。先是外表的俊秀，再是才華和能力的突出，接觸以後又被他的睿智和細心打動。隻是自己比他大了太多，而且還有家，兩人太沒有可能了。離婚以後，趙華經常想這些事，真所謂沒離婚鬧心，離了婚還心鬧啊。

    經過在漢正街幾天的摸爬滾打，他們終於找到了兩個理想的廠家。不僅可以生產自己設計的品種，還入選了廠家的幾個品種，合同和交貨日期都已搞定。壓在趙華心上的石頭落地了，她要馮剛領她在武漢好好玩兩天。

    “君命不能不從”，馮剛第一天，領她去了漢陽的琴台和歸元寺。俞伯牙彈琴，遇鍾子期知音的傳說，令趙華感動不已。在歸元寺的羅漢堂，趙華更是興趣盎然地數起了羅漢。按年齡她數到一個滿臉惆悵，低眉不語的和尚。

    馮剛故意解釋說，你現在心緒不寧，常有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症狀。趙華臉紅地打了一下馮剛： "你才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哩。“心裏卻不得不承認，還真有點準。

    第二天，在黃鶴樓上，極目遠望，千裏長江盡收眼底，漢水、漢陽曆曆在目。趙華突然想起有首關於黃鶴樓的詩，但記不清了，就問馮剛是否記得。馮剛就滿懷激情地朗誦起《黃鶴樓》來：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你的記性真好！就是這首詩”，趙華由衷地佩服。此時、此詩、此情、此景、此人都讓趙華興奮不已。

    晚上，趙華興趣盎然地逛步行街，還要給馮剛買衣服，馮剛百般推辭才沒買。回到賓館，各自回房休息，洗漱。大約10點，馮剛的手機響了，是趙華來的，說睡不著，要馮剛過去聊聊天。

    馮剛放下手機就去了。 趙華顯然剛洗完澡，氳氳的熱氣，攜帶著體香飄進馮剛的鼻孔。出浴後的趙華，臉蛋粉嫩，白裏透紅，一掐好像就能出水。雖然35歲了，由於沒生過孩子，保養好，身材仍像一位少女。寬鬆的浴衣裏，掩藏著美麗、躁動的胴體。

    馮剛感覺到了壓力，緊張地坐到沙發上。趙華倒了兩杯紅酒，挨馮剛坐下，遞給馮剛一杯： “馮剛，咱們幹一杯，為我們不虛此行。”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趙華將酒杯放到茶幾上，另一隻手搭在馮剛肩上： “聽說你與美嘉關係不太好，常吵架，是嗎？” “也不是經常，她心眼小，疑心重，常為些莫須有的事情鬧。” “這可夠煩人了，你們的夫妻生活還正常嗎？”

    馮剛沒想到她會單刀直入地問。 “這個....."馮剛不好意思直說心裏的苦悶，隻好推拖不語。 ”你的態度已經告訴我了，你不用不承認。“經驗豐富的趙華，一眼就看到了底。

    她知道馮剛從香港回來，美嘉就鬧了一場，夫妻二人到現在也未釋前嫌。就挑逗地看著他： “想不想，趁機釋放一次？”

 

    溫柔的哈氣，噴在馮剛臉上，讓馮剛熱血沸騰，體內頓時像有許多螞蟻在爬。憋在體內的雄性激素，幾乎要衝開閘門。但想起吳冬，他克製住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對不起美嘉，不能再對不起吳冬。趙華見他的臉憋得通紅，未置可否，知道他在掙紮、鬥爭，想再加一把火，將他徹底點燃。她不信他還能坐懷不亂。

    正想行動，她的手機響了。是美嘉來的電話，問馮剛在哪，怎麽不接她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可能下樓了，你一會再打吧。“趙華一邊敷衍，一邊做手勢，讓馮快回房。馮剛立刻走了出去，在外麵逛了一會才回房。

    果然，美嘉又來電話，沒有什麽事，就是問問馮剛情況，態度異乎尋常地好。馮剛撒謊說在街上逛了一會，才回來。電話雖然突然，但卻替馮剛解了圍，使馮剛沒有得罪趙華。趙華，也被這個電話清醒了過來，放棄了尋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