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葉真親眼目睹了他們三人間的故事,被他們這種不顧倫理、無私奉獻的精神,感動得五體投地。在送葉如回北京的車站上,對葉如說:
“姐,我已經給在新加坡的爸爸去信,說了你的情況,讓他在國外谘詢一下,有沒有好辦法治白血病。”
“你又去麻煩叔叔,真不好意思。”
“說什麽哩?怎麽是麻煩?為了你的病,人家外人都能把丈夫讓給你了,我們還有啥做不到?你就等爸爸的回信吧。”
葉如的叔叔,在葉如回北京一個月後,還真來信了。
信上說,白血病在國外,已經不是不治之症。臍帶血是可以治白血病,方法是從臍帶血裏分離出造血幹細胞。但僅靠自己的臍帶血,是不夠用的。要葉如去新加坡,那裏可以通過世界衛生組織,與世界各地的臍帶血庫聯係配對,治愈的機會多得多。讓葉如盡快找外交部的某某,幫葉如辦理一切出國手續。
這真是平地一聲驚雷,讓絕望中的葉如欣喜萬分。趙童連忙去外交部,找叔叔介紹的那位同事,辦理出國手續。辦完手續,趙童首先想的是,應該把孩子做掉,免得葉如生孩子遭罪。
可是葉如堅決不同意,她說,我就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來,他是我們相愛的結晶啊。何況,白血病人,做流產同樣很危險。趙童隻好同意葉如,帶著三個月的身孕去新加坡。
本來,葉如應該馬上走,可是為了等趙童的工作結束,就多留了20多天。這20多天,兩人像生死離別一樣,有空就纏綿在一起。對葉如來說,等了這麽久的幸福,眼看就要撒手而去,真是傷心傷肺啊。特別是,她現在應該完璧歸趙,將趙童還給鄧麗了。這一還,與趙童可能將會是永生永世的隔絕,她的幸福竟像曇花一現,短命得可憐!
臨上飛機時,葉如抱著趙童遲遲不肯放開:
“忘了我吧,回去和鄧麗複婚,好好生活。我不會回來了,不想再擾亂你們的生活。孩子生了,我告訴你是男還是女,記住給取名字啊。”
“孩子就性你的葉姓吧。”
“不行,一定要姓趙,他也是你們趙家的人啊,你要公平。”葉如泣不成聲。
“好,我答應你。”趙童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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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健的銀燕,劃空而過,載著葉如離開了趙童和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