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迷朦的上海---滬上的故事之一

煙雨迷朦的上海---滬上的故事之一 (2006-12-30 00:03:45)[編輯][刪除]轉載▼

煙雨迷朦的上海
           滬上的故事之一
 
冬日的上海，沒有太陽的日子，這樣的陰冷。霧蒙蒙，濕漉漉，下雨了，雖然不大，到處還是粘糊糊的感覺！
此次滬上之行，重點是拜訪兩位高齡老者。希望能夠約到有分量的稿件。沒有電話，更沒有email, 我手裏僅有兩個信封，隻有若幹年前寄自上海的兩個信封。這就是僅有的組稿線索。
從外灘到靜安，為的是拜訪一位老人 家H老先生-粗算下來，他今年應該90多歲了。解放前，也曾做到國民政府的省部級官位。倘佯在禿禿光杆的梧桐樹下，設想與耄耋老者的會晤，心裏不知為何很沉，很靜，沉靜得讓人心跳似乎也放慢了。。。。。。
H老先生家在吳興路。上樓，按鈴，一切順利。開門的是H老的夫人。隔著防盜門，老人家訊問了半晌，估計她的耳朵聽力不好，嗓門出奇的大。等她終於弄明白了我的來意，冷不丁甩出一句話：“他去世了，5年了！需要的話，你可以到民革中央，到全國政協去了解情況。我對他們的事情沒興趣。不好意思，就不請你進門了！”
“哐啷”一聲，房門關上了。走向電梯的時候，我發現幾家鄰居們半開著房門在觀望。
踏出樓門，小風夾著細雨撲麵而來。風不急，雨也不大，冷嗖嗖的。
。。。。。。
下一站是虹口。山陰路-一條以山西晉北某縣城命名的街道。也許是剛才的遭遇引起的感受，再看看這個地名，從心裏一陣陣發冷。
這裏的街道和建築基本保留著舊上海的格局。上個世紀3-40年代的建築物鱗次櫛比，風貌依舊。著名的內山書店/魯迅故居就在附近。還有一些各色的故居/舊址。實在顧不上仔細瀏覽。要找的L老先生就在這條街上的一棟老洋樓裏。
門鈴按了，似乎不響。屋內也無人應答。準備在門上留下一個字條，離開。傳達室的一位中年婦女熱心指教：去他家要走後門！並且親自帶路。果然，有人答話了。是老夫人。老人家從三樓的樓梯緩緩走下來，親自來開門。逼仄的老式木梯，走在上麵，咯吱咯吱響。
據老夫人講，L老先生在去年-1995年8月份也謝世了。L是一位當初很有名氣的報人。解放後，蹲了監獄。文革開始，又被整肅。夫人一直在上海，夫人的妹妹是上海的一個部門領導，姐姐在妹妹的保護下，才躲過了劫難。直到文革結束，落實政策，L先生才得以平反，從廣西調到上海，夫妻離別30年後終於團圓。直到去世，L先生一直從事文史研究工作。
天不假時，我來晚了，未能見到L老先生。
在L先生家裏，大約坐了一個小時。怕老人家疲乏，就告辭了。老夫人很健談，細聲慢語，娓娓道來。當年的生離死別，坎坷境遇，說來心平氣和，不驚不怒。大家風範也！
稿件是不可能約到了。但我見到了兩位老者的家人。沒有白來！
祝福L老夫人，也祝福H老夫人，以及兩家的所有成員：健康！幸福！
今天的上海，感覺有點潮，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