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走遍千山萬水，隻為尋找初心。
幾乎每一個去過瑞士的人，都會將它譽為人間天堂。在這片人間仙境中，有白雪皚皚的高山；有茂密蔥蘢的森林；有牛羊遍地的牧場；有清澈寧靜的湖泊。在這些清澈寧靜的湖泊中，位於侏羅山腳下的比爾湖和納沙泰爾湖顯得名不見經傳，可是這裏卻藏著瑞士富饒的秘密。兩個湖的西岸，是以精準設計和複雜功能而名滿天下的瑞士鍾表基地。世界上的首隻腕表、首隻石英腕表和首隻防水腕表，以及世上最薄的腕表、世上最小的腕表和世上最昂貴的腕表，都從這裏走向大江南北。我跟先生在瑞士遊走的指針裏，品味著瑞士的芳華。
納沙泰爾湖
納沙泰爾湖
如果說我們在這兩個湖泊的西岸，還未真正領略到讓瑞士立於世界鍾表製造業最頂端的那些小城的絕世之美，那麽，當我們繞著納沙泰爾湖，走到它的東岸時，看到湖西岸那些小城在背景是侏羅山，前景是納沙泰爾湖的映襯下所呈現出的立體之美，便覺得這裏值得擁有數十個國際知名的鍾表品牌。我們從納沙泰爾湖畔的民宿出發，沿著納沙泰爾湖，開始悠悠然領略瑞士的無限風光美。
自從到達瑞士後，我們在瑞士的三個星期基本沒使用過高速公路，其原因並不是擔心高速費用，而是想在慢悠悠的行車過程中把自己浸在瑞士俊美的山川湖海中，去印證安徒生所說的：“旅行是恢複青春活力的源泉”。在納沙泰爾湖的南岸，有一個古老的溫泉小鎮，名為伊韋爾東(Yverdon-les-Bains)，它是我們從民宿出來的第一站。此城沒有免費停車一個小時的藍線，因而我隻能把車停到了火車站前的巨大停車場，這裏每小時停車費1.8瑞士法郎，2美元多一點，然後跟先生開始繞城。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位於侏羅山、納沙泰爾湖和平原及山丘的中心，也位於陸地和河流交匯的十字路口。它不但連接著羅納河和萊茵河盆地，而且連接著羅納河和多瑙河。因而，自公元前5千年左右的新石器時代起就有人定居。之後它跟納沙泰爾城一樣，迎來了凱爾特人。當羅馬人到來後，他們意識到此地商業和戰略的重要性，於是在這裏修建了城堡，並為萊茵河沿岸的防禦陣地提供補給。因這裏擁有天然的硫磺泉，所以伊韋爾東又變成了羅馬人的溫泉浴場。
我們沒有去溫泉，而是沿著蒂耶爾河(The River Thielle)走向了湖邊。清晨中的伊韋爾東，萬籟俱寂，溫暖的陽光照在河麵上，讓白雲、綠樹和帆船的倒影更加迷人。我們在怡人的美景中走到湖邊，那裏是瑞士最大的濕地公園(La Grande Caricaie)。這個濕地從伊韋爾東開始，在納沙泰爾湖畔綿延40餘公裏，裏麵有1千種植物和1萬種動物，約占瑞士所有植物群的1/3，占瑞士已知所有動物物種的1/4，是眾多野生動植物和野生鳥類的的樂園。湖的斜對岸，即是在侏羅山脈掩映下若隱若現的小鎮。我們站在湖邊，看著開闊的湖麵和湖中的生靈，以及蔥鬱的遠山和起伏的小鎮，覺得瑞士被奉為“人間天堂”實至名歸。我們從濕地公園穿過，走到另一條小河邊，再沿著小河走入老城。路上既沒車，也沒人，到處都纖塵不染，跟印度是天壤之別。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小河流經老城外，也許它是一條護城河，因為河邊就是伊韋爾東城堡，但它不是羅馬人建的，而是由當地領主於13世紀中葉建成的。這位領主還以城堡為外緣，建立了伊韋爾東新城。此城堡是領主的住所，有四座塔樓，從外麵看很雄偉。當伊韋爾東最終脫離了拿破侖一世的統治後，城堡內在19世紀上半葉開設了一所公立學校。如今，這座城堡是城市博物館的一部分，裏麵有地區博物館、劇院和瑞士法語區最古老的公共圖書館等。
城堡緊鄰著普普通通的市政廳，市政廳是18世紀下半葉在以前室內市場的舊址上建造而成的。這一天是星期六，市政廳前正好有集市開張，餐廳外和集市裏都人滿為患。我們最喜歡逛集市了，可若想買到便宜貨，那是癡心妄想。一個越南人經營的小吃攤，一小盒雞肉炒米粉要14美元，看得我們直咋舌。集市邊是一個新教教堂，日內瓦的建築師在天主教教堂的遺址上建成了現在的尖塔教堂。我們在集市和老城中往返穿梭，並沒有發現這座中世紀小城的特別之處。但是，當我們驅車到達納沙泰爾湖南岸的小鎮埃斯塔瓦耶(Estavayer-le-Lac)後，我們立刻被這座古色古香的中世紀小鎮吸引了。
伊韋爾東城堡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伊韋爾東
麵向納沙泰爾湖的埃斯塔瓦耶坐落於高坡上，除了納沙泰爾湖一側外，其餘三麵都被磚製城牆圍繞。我們把車停在城牆外，這裏可免費停車2個小時。此鎮離伊韋爾東20公裏，因而也在瑞士最大的濕地公園內。它跟伊韋爾東和納沙泰爾一樣，也有史前時代的人和凱爾特人定居，也同樣經曆了被羅馬人殖民，被野蠻人掠奪和被地方貴族覬覦的曆史。我們穿過城門，沿著鋪滿鵝卵石的街道，走進充滿濃濃中世紀氛圍的小鎮去尋芳。
小鎮內比伊韋爾東安靜得多。雖然這裏也有集市，但規模卻比伊韋爾東的小，也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有人在路邊獻唱。我們穿過小城的主街走向湖邊，所到之處都是盛開的鮮花，這讓我們覺得似乎到了法國的“四花小鎮”。走下樓梯，便來到了中世紀小鎮外。離湖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農場，裏麵的牛馬在自由自在地吃草，也沒有異味。剛剛在印度小城裏受過牛羊排泄物滿地的折磨，再看看瑞士清清爽爽的牛馬，覺得還是在世界第一國家旅行令人心情舒暢。農場的旁邊是一個被封住的大廣場，裏麵正在為晚上的音樂會做準備。我們繞過音樂場地，來到湖邊，看見那裏停滿了私家遊艇。這是一個富裕，安詳，可以輕度慢時光的優質小鎮。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湖邊依然是鮮花盛開，還有遊艇碼頭和兩個海水浴場，因而此地是帆船航行和衝浪等水上運動的天堂。可星期六的這裏，除了我們之外，空無一人，隻有瑞士國旗高揚在空中，宣示著主權。我們站在遊艇碼頭上，環顧著四周，眼前呈現的都是令我們心醉神迷的美麗景象。遠處的侏羅山像一條長龍，橫臥在藍天白雲下，為一幅絕妙的山水畫提供著背景。山脈的前方是綠色和黃色相交織的草地和麥田，以及鍾表基地的白色小鎮。而近處，則是碧波蕩漾的湖水和開得燦爛的花朵。我們迎著風，看著這幅雲卷雲舒的立體畫卷，有一種“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的閑適感，也有一種“不著人間一點塵”的超脫感。瑞士，美得像一個落入凡間 的天使。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埃斯塔瓦耶
我們不忍離開這裏，於是走下了防波堤。我把手放入清澈見底的湖水中，體會來自阿爾卑斯山的湖水的清涼。抬頭望，城中製高點的舍諾城堡(Chenaux Castle)正向我們頷首微笑，它那宏偉壯麗的“身姿”引誘著我們走回老城。這個始建於12世紀的城堡建築群不要門票，內部變成了地區政府的總部行政樓。城堡的外觀跟許多中世紀的城堡很相像，有高聳的塔樓，還有一個美麗的回廊。跟很多城堡不一樣的是，舍諾城堡有圍牆，圍牆和城堡內的主建築中間有一個花園，花園中還有一個水池。通過仆人房間的窗口，可以一覽納沙泰爾湖畔的醉人風光。當然，站在城堡的高處，醉人的風光更令人心曠神怡。
今天這個城堡的樣貌由跟小鎮同名的兩兄弟最後在1284年“拍板”，兄長曾作為騎士參加過1277年被稱為“蘇格蘭之錘”的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發動的第一次威爾士戰爭，而弟弟之後也為愛德華一世服務。我們從城堡出來後，在小鎮中的狹窄小巷中漫步，迎麵吹來的都是中世紀的風。在這個我們喜歡的中世紀氛圍裏，還有一座建於14世紀末的哥特式教堂(Collegiale St-Laurent)，它高高的鍾樓跟城堡的塔樓一起，形成了小城的天際線。據說，這座建在羅馬式聖所廢墟上的教堂擁有瑞士最美麗的編鍾之一和巴洛克風格的聖壇，可惜我們去的時候它閉門。
舍諾城堡
舍諾城堡
舍諾城堡
舍諾城堡
舍諾城堡
如果說這個小城和伊韋爾東及納沙泰爾都是蹲在納沙泰爾湖邊的青蛙，那穆爾藤(Murten)則是蹲在穆爾藤湖畔的青蛙。此湖跟比爾湖和瑞士最大的納沙泰爾湖一起並稱侏羅山區的三大湖泊，但它卻是麵積最小的一個。它的湖水通過運河進入納沙泰爾湖，納沙泰爾湖的湖水又通過另一條運河與比爾湖相通。因此，這三個湖泊形成了一個天然水庫。雖然我們沒有在比爾湖和納沙泰爾湖中看到一片片帆船，但在穆爾藤湖中我們卻看到了，那一艘艘帆船讓麵積不大的穆爾藤湖顯得很擁擠。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湖水的清澈和野鳥的嬉戲，也不影響我們遙望遠山青黛，遼遠長空。
穆爾藤湖
穆爾藤
離穆爾藤湖邊不遠即是穆爾藤小鎮。從埃斯塔瓦耶小鎮到穆爾藤小鎮不到30公裏的路，都是玉米、小麥和向日葵田園，非常漂亮。坐落於小山上的穆爾藤小鎮跟埃斯塔瓦耶一樣，也是一個中世紀小鎮，也被城牆環繞，裏麵也有城堡和鵝卵石街道，仿佛是埃斯塔瓦耶的翻版，但這裏的城牆卻是瑞士唯一一個可以繞行一圈的城牆。我們從小鎮外部穿過，沒有進入小鎮內。其原因並不是因為它跟埃斯塔瓦耶小鎮相雷同，而是因為我們在穆爾藤湖邊逗留時，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變天，下起了絲絲小雨。雖然在小雨中逛中世紀的老城有些浪漫，但我們不想在雨中遊覽薈萃了中世紀歐洲建築精華的瑞士首都伯爾尼(Bern)。我們要快些到那裏去，迎著舒緩的風，讓中世紀的花香彌漫裙袂，在香氣氤氳中品賞凝固的舊時光。
路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