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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帝生命中的三個女人

(2018-12-16 13:21:24) 下一個

摘要:乾隆後宮曆史真相:帝王之家深似海,打怪升級純屬胡編亂造

       愛新覺羅·弘曆(1711-1799),這位十八世紀中國最有權勢的男人,在感情生活上同樣不乏細膩與豐富。“有福之人”鈕祜祿氏、“悲情皇後”烏拉那拉氏和令貴妃魏佳氏,這些在弘曆生命中留下刻骨銘心記憶的女人,無不成為近年諸如《甄嬛傳》、《延禧攻略》、《如懿傳》等清宮劇反複聚焦、演繹和消費的對象。

“有福之人”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1692-1777),可謂是弘曆至愛的女人之一。從乾隆所留下的四萬多首詩作來看,有關生母鈕祜祿氏的詩就有二百多首。

 

母以子貴

        鈕祜祿氏,滿洲鑲黃旗人,曾祖父額亦騰、祖父吳祿和父親淩柱無一人名聞當世。十三歲上,鈕祜祿氏以秀女身份被賜侍雍正於藩邸。清製,秀女來源一般有兩種,一種是選自八旗官員、軍卒等人家,或選為妃嬪,或指配宗室王公大臣子弟;一種是選自內務府包衣佐領的女兒,一般充任宮女,或入王府為侍女。由於鈕祜祿氏出身低微,當時隻能成為侍女。

        康熙四十九年(1710)夏,雍親王感染“時疾”,福晉們多不願接近。在這種情況下,鈕祜祿氏隻好“奉妃命”,前往悉心照料,一連五六十個晝夜,親王終於痊愈。鈕祜祿氏由此得以留侍。康熙五十年(1711)八月十三日,十九歲的宮女鈕祜祿氏在雍和宮誕下四阿哥弘曆。

       直到弘曆十二歲上,才見到祖父康熙皇帝,地點就在圓明園的鏤月開雲。康熙皇帝“見即驚愛”,遂命於宮中養育。康熙嫡孫百餘人,唯有弘曆能與祖父一起生活半年多,這是其他孫兒難以企及的。接著,鈕祜祿氏在承德避暑山莊外獅子園第一次見到康熙皇帝。當時康熙帝“天顏喜溢,連稱‘有福之人’”。

      近二十年含辛茹苦的命運,終於迎來根本性地改變。雍正元年(1723)十二月,“格格”鈕祜祿氏被封為熹妃。鈕祜祿氏的家世也得以抬升,冊文稱熹妃“毓質名門”。這是否在宣告:此前藏名“正大光明”匾額之後的儲君正是弘曆?

貽養天年

       雍正十三年(1735)年八月,雍正病逝於圓明園,弘曆繼位為乾隆皇帝。四十四歲的鈕祜祿氏被尊為“崇慶皇太後”,遷入專供太後養老的慈寧宮居住。未來的四十二年,她都要以皇朝第一貴婦身份盡享乾隆皇帝“以天下養”的恩榮。

       乾隆皇帝每有巡幸,鈕祜祿氏多與偕行。在鈕祜祿氏的太後生涯中,三遊五台山、三上泰山、四下江南,謁東陵、狩木蘭更是次次不落。每年生日,乾隆一定會帶著內外王公大臣前來祝壽。乾隆十六年(1751)、二十六年(1761)、三十六年(1771),鈕祜祿氏的六十大壽、七十大壽、八十大壽,除舉辦盛大的祝壽慶典外,乾隆還為母親精心準備了親製的詩文書畫、如意佛像、金玉古玩、西洋奇珍等物。

        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正月初八,鈕祜祿氏和兒子在九洲清晏清暉閣最後一次觀燈。“家宴觀燈例節前,清暉閣裏列長筵。申棋介壽那崇信,寶炬瑤檠總鬥研。五世曾元胥繞侍,高年母子益相憐。扶掖軟榻平升座,步履雖康養合然。”宴筵之上,五世同堂,其樂融融。這一年,鈕祜祿氏八十六歲,乾隆六十七歲。十五天後,鈕祜祿氏遽然崩逝,母子從此陰陽兩隔。

身後哀榮

       乾隆帝哀痛號呼,“擗踴無數”。在鈕祜祿氏大殮時,乾隆又是痛哭失聲,“擗踴不已”,“自中夜迄日暮”,哀慟深切,滴水未沾。左右皆為感泣,不忍仰視。

       乾隆曾命皇六子永瑢推算出乾隆五十一年(1786)、六十年(1795)正月初一會出現日食,因此預測母親可能會在五十一年去世。那時候母親九十有五,雖未滿百歲,但也年屆期頤。等到六十年時,自己就可歸政。誰曾料到,“皇太後忽爾賓天”。中夜夢醒,愈發感傷:“忽爾醒來餘寂寞,泛焉涕出切悲傷。因思向日即真者,非夢原都是夢場。”

       一個月後,乾隆決定建造一座金塔,用以盛放鈕祜祿氏生前梳落的頭發。曆時八月,金塔完工。塔高四尺六寸,底二尺二寸,用六成金三千零九兩九錢八分。塔內除供奉鈕祜祿氏頭發外,還有無量壽佛一尊。隨後,金塔被安放於壽康宮東佛堂,繼續為鈕祜祿氏祈福。

“悲情皇後”烏拉那拉氏

       烏拉那拉氏(1717-1766),雖貴為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後,生前卻不能享受寵愛,身後又被拒絕頒給諡號,成為所有妃嬪中遭際最為淒涼的一位。

倍受冷落

       乾隆還在藩邸時,就由雍正做主,將烏拉那拉氏配為側福晉。乾隆即位後,那拉氏先被封為嫻妃,接著升為貴妃。可能倍受乾隆冷落,一直未見育有子女。令烏拉那拉氏稍感慰籍的是,皇太後尚能站在她的一邊。

       乾隆十三年(1748),極為皇帝寵愛的皇後富察氏在東巡途中仙逝。在皇太後的催促下,那拉氏由嫻貴妃升為皇貴妃,統攝六宮之事。清製,皇後位居中宮,皇貴妃一,貴妃二,妃四,嬪六,貴人、常在、答應無定數。皇後去世後,就由貴妃執掌六宮之事。

       不過在冊封之後,皇帝卻不準公主、王妃、命婦等前往慶賀。在乾隆看來,“六宮從此添新慶,翻惹無端意惘然”。也就是在冊封禮成之後,乾隆觸景生情,回憶往事,重增悵惆。在那拉氏看來,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永遠無法與已故的皇後富察氏相提並論的。

       時間很快進入到乾隆十五年(1750),皇後富察氏喪滿,那拉氏攝事六宮也快三年,“嬪嬙效職,壼政茂修”。這一年的八月十三日,皇帝就要迎來四十整壽。這年七月,在皇太後的一再催促下,陪伴弘曆二十餘年的那拉氏,終於達到“母儀天下”的標準,正式被冊立為後。久懸的中宮之位總算得以填充,乾隆感情的空白又有誰能夠填滿?

       乾隆十六年(1751)正月十三,皇帝首次南巡江浙的隊伍通過正陽門,皇太後鈕祜祿氏、皇後那拉氏一同在側。兩個月後,在杭州聖因寺行宮,皇帝在詩作中突然流露出對那拉氏的愧疚,“豈必新琴終不及,究輸舊劍久相投。聖湖桃柳方明媚,怪底今朝隻益愁”。為了這一刻的回心轉意,那拉氏等得太久了。乾隆十七年四月,那拉氏生下皇十二子永璂,二十年底,又生下皇十三子永璟。

       內疚和憐憫並不能取代愛情,這種看似美滿的生活僅持續五、六年,便匆匆結束了,永璂和永璟也就成為那拉氏餘生中僅有的心靈寄托。

無發國母

       乾隆三十年(1765)閏二月十八日,那拉氏和皇帝在杭州聖因寺行宮發生衝突。這是乾隆帝的第四次南巡,太後自然也在。那拉氏怒氣衝衝地跑到太後麵前哭訴,懇求能在當地出家為尼。眾目睽睽之下,那拉氏又從袖中抽出利剪,將青絲齊齊斬斷。滿洲風俗,隻有喪夫立誌不再改嫁的婦女才會剪發,那拉氏的乖張之舉顯然觸犯大忌。皇帝隨後將“突發瘋疾”的那拉皇後先期遣送回京。

       十四年前的暮春,皇帝在這裏幡然悔悟;十四年後,又逢春日,兩人卻在這裏恩斷義絕。從野史的記載來看,大多認為乾隆到處尋花問柳,這才招致皇後剪發抗議。按照乾隆後來的說法,自己並非因那拉氏色衰愛遲,而是那拉氏成為皇後之後,“自犯過失”,接著“不顧國俗,悍然剪發”,自己都在包容隱忍,可謂仁至義盡。兩人積怨之深,絕非朝夕之力,剪發隻是雙方激烈衝突的外在反映而已。

       第二年五月,那拉氏曆次所受冊寶被全數繳回,其中有嫻妃、嫻貴妃、皇貴妃和皇後各一份。那拉氏所有名分就此一筆勾銷。七月初,尚在幽囚中的那拉氏已是奄奄一息。七月初八日,皇帝和皇太後一起,從圓明園啟鑾,前往避暑山莊。六天後,那拉氏含恨離世,時年四十九歲。這一天恰好為中元節。

喪儀降格

        那拉氏薨逝的消息由留京辦事王大臣報告給皇帝,乾隆隨即宣諭中外臣民。在諭旨中,乾隆先是將那拉氏數落一過,認為那拉氏之死是“福分淺薄”所致。還說自己原本打算以“行事乖違”為由,將其廢黜,但以“優容”之故,“仍存其名號”。最後決定,“飾終典禮,不便複循孝賢皇後大事辦理。所有喪儀,止可照皇貴妃例行,交內務府大臣承辦”。

       既然那拉氏的葬禮可依皇貴妃例進行,各衙門就需一天三次齊集奠祭,可內務府總管大臣毫無動靜,禦史李玉鳴隨即提出抗議。七月十九日,仍在避暑山莊的乾隆接到彈劾後,認為李玉鳴“巧為援引《會典》,謂內務府辦理未周”,實際上是對那拉氏僅以皇貴妃例祭葬而心生不滿,隨即決定將李玉鳴發往伊犁,同時宣諭中外知之。那拉氏最後被袝葬入純惠皇貴妃園寢中,棺槨就在地宮的東側。

       烏拉那拉氏去世時,皇十二子永璂才十四歲。至於皇十三子永璟,早在乾隆二十二年(1757)七月就已薨逝。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正月,生前未有任何爵位的永璂離世,年僅二十四歲。嘉慶四年(1799),被追封為貝勒。

令貴妃魏佳氏

       在烏拉那拉氏皇後行將四十歲之際,皇帝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一批年輕的妃子身上,其中就包括比那拉氏還要小九歲的令妃,即後來誕育嘉慶皇帝、被追贈為孝儀皇後的魏佳氏(1727-1775)。令妃雖入宮較晚,但在十年左右接連為皇帝生下四男二女,成為後妃中誕育子女最多的一位。乾隆三十年晉封皇貴妃,位號僅次於皇後那拉氏,可謂是後來居上。

疑似女伶

        魏佳氏,係魏氏死後所賜滿洲姓氏。魏氏原為內務府管領清泰之女,這是《仁宗睿皇帝實錄》中的說法。也有人說,魏氏本係蘇州女伶,以色藝俱佳為乾隆所寵。按大清“選旗不選漢”的原則,漢人女子為妃是不大可能的。不過據學者研究,順治皇帝妃嬪中至少有四位女子為漢人,康熙皇帝晚年寵愛的妃子中有不少就來自江南,乾隆皇帝四十餘位妃嬪中至少有兩位來自江南。

        江南鹽政、關差、織造等皇帝親信,以各種名義進獻優伶、戲班,本為內廷例行之事。據學者統計,自清朝順治二年(1645)至乾隆十八年(1753),一百零三年間各地發生過七十二次采選秀女的訛言,其中蘇州有七次,鬆江有五次,揚州、嘉興各三次,淮安、江寧、常州、杭州、徽州各二次。乾隆十七八年,雖然訛言僅限湖南一地,但並不表明乾隆皇帝沒有選江南女子的需求,可能隻是行動更加隱秘而已。

       乾隆三年(1738)五月,釋服未久的清高宗要求大學士鄂爾泰等密諭南方織造、鹽政,不得強買“優童秀女”,以免浮言四起,有損聖德。隨後談到,“內廷承值之人,盡足以供使令,且服滿之後,諸處並未送一人,惟海保處曾進二女子,其一已經撥回;曾進一班弋腔,因甚平常,撥出外者二十餘名”。可見內廷之中絕不乏色美藝絕的江南優伶。

       當時以優伶名義呈進的魏氏,是否先認內管領清泰為父,再通過挑秀女途徑進入後宮?由於史料闕如,暫時不得而知了。

專寵十年

       魏氏比乾隆小十六歲,比富察氏小十五歲。乾隆十年(1745)被封令嬪時,年僅十九。魏氏與富察氏關係十分親密,乾隆四十年(1775)正月魏氏去世後,被安葬在富察氏的地宮內,棺槨就在富察氏的東側。乾隆晚年在富察氏陵前頗為感慨,“舊日玉成侶,依然身傍陪”。魏氏和富察氏生前形影不離,死後不離不棄。魏氏與皇後的這種特殊關係,是否引致乾隆對其特別地愛憐?

       要知道,後宮中與魏氏年紀相仿,甚至更加年輕的還有很多。比如大她一歲的慶貴妃陸氏、小她五歲的穎嬪巴林氏、小她七歲的豫妃博爾濟吉特氏、小她八歲的舒妃葉赫那拉氏等。乾隆二十四年(1759)平定回部後,帶有西域風情的和卓氏也步入後宮。

       從乾隆二十一年(1756)到三十一年(1766),魏氏接連生下六個子女。二十一年(1756)七月誕育皇七女,二十二年(1757)七月誕育皇十四子,二十三年(1758)七月誕育皇九女,二十五年(1760)十月誕育皇十五子,二十七年(1762)十一月誕育皇十六子,三十一年(1766)五月誕育皇十七子。從中可以看出,乾隆二十三年(1758)之前,魏氏一年生一個,此後是兩年生一個。從皇十六子開始,直到四年後才生下皇十七子。有人據此指出,皇帝可能另有新歡。

追諡皇後

       皇貴妃魏氏病逝時,年僅四十九歲,最小的兒子永璘才十一歲。乾隆內心十分悲痛,“兒女少年甫畢姻,獨遺幼稚可憐真。蘭宮領袖令儀著,萱戺殷勤懿孝純。了識生兮原屬幻,所慚化者近何頻。強收悲淚為歡喜,仰體慈帷度念諄”。盡管深得乾隆寵愛,且以皇貴妃身份攝六宮事長達十年之久,但魏氏死後僅為“令懿皇貴妃”。直到乾隆歸政時,才被追贈為“孝儀皇後”。

       乾隆四十三年(1778),皇太後鈕祜祿氏辭世已有一年,此時的中宮還有誰能打理?這年九月,錦州生員金從善從禦道旁進遞呈文,請求皇帝為皇後烏拉那拉氏一事下罪己詔,還要他再次冊立皇後。

       麵對這種“從來所未有”的“狂誕悖逆”之辭,乾隆帝震怒不已,“朕春秋六十有八,豈有複冊中宮之理!況現在妃嬪中,既無克當斯位之人,若別為選立,則在朝滿洲大臣及蒙古紮薩克諸王公,皆朕兒孫輩行,其女更屬卑幼,豈可與朕相匹而膺尊號乎!此更可笑,不足論矣”。皇帝的意思是,一是自己年事已高,二是宮中沒有合適人選,三是別行推選,則輩分相差懸殊,所以立後絕不可行。

       魏氏去世後,不僅中宮久虛,就連總攝六宮事的皇貴妃亦不再選充,魏氏便成為乾隆在世時冊封的最後一位皇貴妃。

       鈕祜祿氏、烏拉那拉氏,還有令貴妃魏佳氏,她們是皇帝的母親,是皇帝的妃嬪。她們身處最高權力的風暴中心,既是權力的參與者,也是製造者。

       鈕祜祿氏貧苦的出身,是否給了乾隆以良好的身體和悲憫的情懷?烏拉那拉氏如果能夠填補乾隆情感的空白,是否就不會有乾隆十三年以後趨於嚴厲的政風?魏佳氏如果不是早死,乾隆晚年帝國由盛轉衰的危機是否會有所減輕?所有的答案,隻好留給讀者諸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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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ge 回複 悄悄話 長知識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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