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插隊 3 - 中餐館打工

一晃來美三月了，在朋友的幫助下，開始在中餐館打工。中餐館一周七天營業。每年就聖誕節和元旦兩天休業。每天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餐館都提供早飯，通常是稀飯饅頭。然後幹活準備從十一點到下午三點午餐。午餐要快：點菜快，上菜快，送單快。午休時把餐桌換成晚餐的擺設。晚上九點開始收工，十點關門回家。在好幾家中餐館混過，掙$500/一個學分的學費。

第一家打工的餐館叫China Lin Buffet。離家50多英哩，來回要兩小時，和別的員工一起住在福建老板提供的公寓裏。一周休息一天。我的第一桌客人是個爺爺帶著十來歲的孫女吃晚餐。去招呼才知道自己英文發音太異國腔了。那個老人不明白，但那個小女孩，很明白似的點了兩個菜。客人走後，我把客人留下的錢拿去前台結帳，一張張鈔票認過來。這個是十元，那個是五塊，這個鋼鏰是5分，最後知道給了八塊五的小費，委實高興。但這家餐館老板不會用信用卡機器加小費。如果客人在信用卡帳單上手寫小費，那就是白幹了。因為太遠，加上朋友幫忙找了個在家附近的店，就幹了兩周。

第二家餐館叫金佛，就在Emory校園附近。是個有名的韓國華人老店。客人多，外賣也很多，我覺得自己就象那上足了發條的陀螺。包外賣三個晚上，老板給了$50，說我英文不好，認菜慢，包外賣也慢，不用再來了。

第三家餐館是中國城的Panda Inn。老板是來自台灣的大廚。經理也來自台灣。周末客人基本是華人。經理迎客送客，彎腰鞠躬90度。服務員們則打共產，就是所有客人的小費一起分。我想當然以為是平分。結果被告知：新人，連廁所在那都要告訴我。哪有平分的資格？在那幹了近一年。

第四家餐館Hot Wok，是個新開張的外賣小店。前台就來自香港的老板娘和我。兩個大廚，一個來自馬來西亞，一個來自新家坡。老板娘有三個兒子。老大快上大學了，成績優秀。晚上，老板和兒子們都來幫忙送外賣。有個老美女子送外賣。她抽著煙，有空時我們聊天。還糾正我口語，說不用說話象課本那樣。慢慢的，我模仿別人的語氣說話。老板是父母從香港來的移民。對人客氣，比前幾家餐館的老板和氣多了。但小店剛開張，生意一般，做了大半年。老板說她自己就能搞定，不用來了。

第五家餐館Lucky Key是韓國華人開的，老板和金佛老板是兄弟。店麵較大，在一個shopping center裏，緊鄰best buy。生意很好。好幾個服務生。餐館送外買，接電話時要問客人地址。很是緊張，怕寫錯了，後來我午休時，把以前外賣單上的電話地址歸類整理，做成個客戶本。客人打電話來時，先問電話，然後找到相應的地址。聽多了，連客人的聲音和電話號碼也對上了。讓客人很高興，還以為餐館用上了計算機。老板夫妻很友好。過年時請所以員工一起吃火鍋，當時送外賣地老美還邀請他地band一起聚餐，然後敲打樂器，也不記得什麽音樂，但記得大家都很開心。我在這打了差不多三年的工。不忙時，和老板娘聊天。她說："在美國，富人是有時間的人"。當時不理解。在這裏結識了好幾個從國內來的朋友，大家相互幫忙。我們從朋友那得知可以辦技術移民。從此揭開了我們的移民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