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證明,一些民主國家在氣候問題上同樣積極,這表明美國遇到的困難
與其說是因為民主本身,不如說是因為美國製度特有的怪異之處。專製政府可能和任何民主國家一樣混亂。以中國廣受吹捧的五年計劃為例,該計劃聲稱製定長期政策,無需經過立法中討價還價或內訌的麻煩。
實際上,這些文件讀起來不像是立法,更像是一份願望清單,有時措辭模糊,由中央規劃者發送給省級和機構領導,由他們來決定如何實現——如果他們打算實現的話。
中國的習近平主席可以高聲宣告溫室氣體減排目標,但他就算喊破嗓子,也沒法保證自己的政府會
照辦——事實上看起來的確沒有。中國各省的領導人和國有企業建造了更多的煤電廠,比世界其他地方加起來還多。這其中有一部分可能是政策造成了困惑。北京同時要求經濟增長和減碳,地方官們隻能自己去琢磨該側重哪一個。但有一些的確是在抗命。
北京一直苦於難以讓地方官服務於國家利益。習近平多年來屢次宣稱中國要削減鋼鐵產能,結果第二年個別省份的產出不降反升,導致市場供過於求,對全國產業構成傷害。
有一個著名的例子,北京曾命令各省遏製危及國民健康的水汙染。官員們沒有關閉汙染工廠,隻是把他們
搬遷到自己的邊界地帶,於是汙染流向了毗鄰省份,而全國汙染總量卻增加了。
在新冠疫情之初,地方領導人向中央隱瞞疫情暴發相關的信息。現在官員們麵臨著感染清零的壓力,於是他們對地方經濟進行壓製,在全國層麵上產生了災難性的效果。
這些起起落落無疑跟中國的專製模式有關。但有類似體製的國家經常在中國成功的地方遇阻,或在中國遇阻的地方卻成功了。
同樣,美國的成敗得失跟其它民主政體的表現也談不上一一對應,無論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生活在一個體製下的人自然會去羨慕另一個體製的優勢,”埃薩裏說,尤其是當世界各地的民主和專製政體都在麵對越來越多的內部挑戰時。
但他又說,從數據得出的結論支持了一句經常算在前英國領導人溫斯頓·丘吉爾頭上——這一點可能不足為信——的一句話:“民主是最壞的製度,但其他人類已嚐試的製度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