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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了人 (連載《桃花劫》48)

(2018-03-16 06:40:39) 下一個

 第四十八章 打死了人

文興領旨去買菜,他帶上來看爺爺的好吃佬文誠。別看文誠年齡小,在吃貨排名中是靠前的。

牛,雞,鴨,魚,海鮮產品,比過年的歺桌還豐盛,酒也是按最好的買。

元旦前最後一天上班,車管所也貼出了通知,“下午不辦公”。所以公司基本是文興作主。文父主持酒宴,食堂忙得是不亦樂乎。直到下午一點才弄好菜,大廳又大,把辦公室在中間拚成條狀桌,上麵擺滿了各種大盆裝的菜。

武漢市市內職工如同吃自助歺,很快吃完趕回家去了。留下來的幾位老人家大喜過望,覺得不用再拘謹了,可以海吃海喝,幾個從農村招來的農民工也在一起陪著吃。

文興,文誠本來就嗜酒如命,哪見得如此好灑,他倆就邊陪灑邊恭維幾位長輩老人。

或許幾位被社會忽視的弱勢人群,忽然得到如此尊重,拿著酒杯就海闊天空地亂吹。

文興,“老革命,當年幹革命的英雄,雄風不減當年啊!”

夏幼明見文興舉杯讚他,馬上舉杯,“幹,你也知道。話說當年幹革命時,我是拿手槍的知道不?”

文誠:“拿手槍,那應該是個官吧?”

夏幼明:“那當然,我一槍一個,把子彈打光了。哈哈,我還用手槍砸死了一個,哈哈哈。”

大家合笑:“哈哈哈,厲害!英雄。”

夏幼明酒醉英雄,臉已經喝紅了還在要酒。文興一看酒已經沒有了,就起身去那家專賣好酒店裏買同品牌灑。因為酒不能喝雜牌了,參雜的酒,很容易醉倒人。

這時,程解放親自帶了一群人來到了大門外,叫著要開門。

文誠:“你們沒看見嗎?開什麽門?公司放假了,在會歺。”

程解放隔著厚厚的玻璃門講:“我是程解放,我們是來收回房子的。”

文父:“還解放誰呀?國家己經解放了,去解放台灣受苦的人民吧。”

說完酒桌上:“哈哈”大笑起來。

夏幼明拿著酒杯一晃一搖地來到玻璃門前,對著程解放吼道:“解放老子,老子的子彈打光了,手槍也咂了,我一酒杯咂死你們這些王八蛋。”說完打了嗝,就一杯灑從門縫中潑了出去……大廳裏發出哄堂大笑。

程解放帶來的本就是一群流氓,這群黑社會哪裏還受得了這樣調笑,覺得是莫大的羞辱。

黑老大新華:“老不死的,再放屁老子今天把你做了它。”其他奴囉也喊“打”,“打死個婊子養的。”

黑骨幹地雷:“老狗日的,有種快把門給老子打開。”

夏幼明渾然不知災難來臨,還在酒醉英雄更英雄地:“幾個毛賤,老子一杯一個,還嘿老子,找死。”

程解放的那群黑幫奴囉們,哪還承受如此藐視。二十多人,把手伸進厚玻璃門縫中,“一……二……三,”“砰”地一聲,門抬到一邊用力一甩,玻璃門全碎了。

他們手持木棍和鐵棍,進門是見人打人,見物砸物,桌子上的飯菜拋得滿地都是。年輕人腿快,見狀就跑,文誠跑得慢點,被地雷用木棍打了幾下。他在前麵跑,地雷在後麵追打,當跑到走道時,文誠見有把水果刀,撿刀反手向後一插,隻聽“哎喲”一聲,地雷倒下了。文誠哪敢向後看,不顧一切地向前衝。隻聽後麵有人問,“地雷,殺到哪裏了?”

地雷,“小狗日的,殺到了胯子上了,哎喲。”

“快,快去把那個小雞巴抓回來剁了。”

文誠拚命地跑,自已不知道跑了幾條街,直到後麵無任何聲音才敢停下來,癱軟坐在地上。

大廳的打砸在繼續,幾個老人跑不動,都分別被打倒在地。文父年輕時為了生活遊曆過幾個省,有些應變,當看到一群流氓衝進來打人時,就乘亂裝死倒下了。其他這些老實的弱勢老人,有的在喊“救命”,有的則倒在地上磕頭求饒。

酒醉英雄漢,大廳中夏幼明看見這群流氓連跪地求饒的老人都不放過,甚至一個老人被打破了頭。他激動了起來,在亂棍中聳立著,手中拿著灑杯唱著:“是英雄的共產黨,決不屈服,決不投降,紅燈高舉,閃閃亮……”

有個執筆拿本記錄的人講:“老革命,求你快倒下吧!我們是按打倒一個收1000元計數的,快倒吧!我們隻需要湊個數就行了。”

夏幼明:“不,決不屈服。”

新華叫囂道:“用鐵棍打,看老狗曰的倒不倒。”

怱然兩個年輕的用鐵棍狠狠地朝夏幼明砸下去,隻聽見夏幼明“哎喲”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

不一會,夏幼明又掙紮幾下,口中高喊,“毛主席萬歲!共產黨萬歲!”如同電影裏烈士就義時,舉起了拳頭。

新華氣憤地:“打,快跟老子打。”

一陣亂棍之後,一個弱勢群體,一位孤寡老人,一條鮮活的人命,再也沒有聲音了。

夏幼明終於一動不動了,在他的身體周圍是一大灘鮮血。而這群流氓終於收手了,抬著他們中光榮負傷的地雷,去漢西村邀功領賞去了。

也不知是哪個正義群眾報了警,接警人員與這幫黑勢力剛好碰麵,相互有禮貌地打著招呼。一群流氓全部撤走後,警察才進去清理現場。很快,救護車也來了,醫護人員看了看毫無生命跡象的夏幼明,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表示是人已經死了,不必要采取搶救措施,然後把屍體搬上了救護車。

這一切被外出買灑的文興看見後,打電話在醫院打點滴的文軍。文軍隻覺天昏地轉,情緒很長時間都無法平靜。

文興又打電話文軍,公安局破案神速,把文軍公司的所有職工一網打盡,全部都捉到了派出所。文興由於一直躲著,所以漏網了。

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傍晚,他在電話中叮囑文興,聯係上文山,注意文父的一切情況,而他自已則再次充當逃犯,火速跑回出租屋。一進屋就慌著清找衣服,裝進行旅包中。

巧兒不解地問:“出啥事了?收撿東西要跑嗎?”

文軍哪有時間解釋:“出事了,快逃。”

巧兒:“我也逃嗎?”

文軍:“是的,快,快收撿你的換洗衣裳,先離開這個房子再商量。”

巧兒一頭霧水,感覺莫明其妙,也跟著翻找衣服。

倆人如驚弓之鳥,各提著一個大包,叫上的士就到了火車站。

在售票廳裏,文軍問巧兒:“向哪裏逃呢?”

巧兒冷靜地說:“天冷,去海南島。”

文軍:“你那裏有熟人?”

“有,同學,室友。”

“什麽時候聯係了的?”

“好象是三個月前的事。”

“那好,現在千萬不要聯係,等到了海南再買個電話號碼再聯係。”

於是,他們買了兩張去湛江車票。

文軍憑上次逃跑的經驗,等車的時間裏就把他和巧兒的電話號碼丟了,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按巧兒以前與她室友聊天記憶,通過湛江,過海來到海口,又從海口轉車來到三亞。在三亞,他們找了個私人旅店住下,開個雙人間,好在私人旅店不要身份證。

晚上,文軍早早洗了上床睡覺,這兩天乘火車加轉車,且心中有事,他完全沒合眼。

巧兒在火車上已經知道了一切,反正公司與她不相幹,她照常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下午她買了個手機卡也聯係上了室友琪琪,琪琪去年已經退了學,現在憑她的美貌,己經有房有車了。很熱情地回答巧兒,說明天上午就開車接他們去她的家裏住。

巧兒今天特別興奮,怎麽也睡不著,她想也許是琪琪在學校吋借她200元錢沒還而補嚐吧。住進了琪琪的家,警方就無法掌握他們的下落。巧兒想著,於情於理,她這次一定要幫舅舅度過此劫。

她半夜爬到文軍的床上,輕輕地掀開薄薄的蓋毯,側身去抱著熟睡的文軍。也許是文軍太累,睡得太沉,就這樣讓巧兒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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