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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偶然的機會在網上碰到一段題為內部春晚的視頻。這是電視某台一幹人馬辦的內部春晚,他們有一流的專業技能,無限的演藝資源,對大型舞蹈史詩東方紅的模仿幾近以假亂真。開始我是抱著淺嚐輒止的心態,先看兩眼,時刻準備換台。結果越看越入味,等看到春不是叫的時候,我找到了ACT上玩鬧的感覺,不覺來了興致,一路看了下去,兩個小時的節目竟一氣看完。
看完後,感覺餘興未盡,當年ACT上就是這個玩法,久違了。兩相比較,在語言文字水平上,二者水平相當,在觀念意識水平上,ACT略勝一籌。在尺度的把握上,他們是大師,ACT不及格。畢竟人家還在婆家,而我們是潑出來的水。
真正讓我感興趣的是,我從中看到了酒國的希望。己巳初夏,風波乍平,驚魂甫定,身心俱疲,適逢暑假,索性回家將息。到家次日,老父親便把我叫到僻靜處,仔細詢問介入的程度,我據實回答。聽完後,老父親沒有批評我,隻是嚴肅地指出,從今往後必須嚴格約束自己的思想言論與行動。
老父親一生從事黨務工作。在我眼裏,他是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進城之前的那種,同時,也是個既得利益者,他的嚴謹清明表明他對他的黨死心踏地。在父親眼裏,我是個階級異已分子,得了人家的好處,卻想挖人家的祖墳。我們有過幾次思想交鋒,但誰也說服不了誰。以至於後來,在他麵前,稍微激進一點的思想,我都要認真掩飾。我們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父親與兒子,不如說是中規中矩的連隊指導員與連裏的刺兒頭戰士。
一天晚上,大家都在外麵乘涼,老父親一個人在屋裏看電視。當時電視上正在播放江執政的講話,老父親邊看邊喃喃自語,我看你個老小子能在上麵坐多久。我恰巧從門外經過,聽到了這一段,十分詫異。這是那個板著麵孔教訓我的老父親嗎?他們這代人嘴裏說的和心裏想的差距可不小啊。一個表麵忠誠的老黨員尚且如此,惶論社會其它階層。
這台內部春晚告訴我,有老父親那種思想意識的大有人在,而且越往上人越多。江青有詩雲,江上有奇峰,鎖在雲霧中。尋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台上招搖的這些人正如江詩所雲,尋常出鏡裝人,偶爾也露崢嶸。還有一批人,這批人多數在台下頭排就座,如同野火春風鬥古城裏的關團長,要等到大反攻的時候才會露出真麵目。更多人,即台下的廣大觀眾,則如鵝城百姓,誰贏了就幫誰,準確地說,如陝北百姓,誰的隊伍勢力大就相跟上誰。我仿佛看到荒荒原草,烈烈春風,就差一把野火了。
人權尊嚴乃普世價值,天無私覆,地無私載,世人皆有,豈我獨無?民主自由是世界潮流,浩浩湯湯,橫無際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一次嚐試失敗了,沒關係,孫文等人當年也不是一蹴而就。紅燈記裏的李奶奶首先叫板,挺起來!聽奶奶說! 然後唱二黃原板,擦幹了血跡,葬埋了屍體,又上戰場。威虎山下的李勇奇接過去,唱二黃散板,座山雕哇,看你還能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