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歸檔
正文

洛安原創——《大劫持》第四十章 安妮本色

(2017-05-10 04:54:41) 下一個

40,安妮本色

 從熒幕上看,羅伯遜的二百名警察並沒有撤離,他們還滯留在亨特堡大院外。羅伯遜心中有疑惑,可能是從弗蘭克的粗野行為看出了端倪。

 

弗蘭克的人已全數進入亨特堡,花園裏現在空蕩蕩的。外麵的警車卻排成長龍見首不見尾。

 

可能是羅伯遜有所醒悟,他再次返回來敲亨特堡的大門。門是開著的。他推開門裏麵不見人影。這個情形很怪,FBI武裝人員決不會這樣行事——這麽大的行動,沒有後衛人員,而是一窩蜂進入到亨特堡內部。羅伯遜在猶豫。

 

朱迪斯、戈地、正緊張地行動,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我和亨特及其他亨特堡人沒有插手實際上是他們婉拒我們的參與,其目的是善意的——讓我們回避可能出現的法律糾紛。

 

他們表現出巨大的號召力——我們看到數量眾多的人運來許多設備,並進行安裝調試。其中明顯有高級技術人員在指揮操作。那個樹立在中央天井的懸空平台是在我的幫助下設置的。其他,如這個平台後麵的巨大熒幕,以及連接熒幕的複雜線路及特殊的照明設備,都是這些人帶來並安裝的。他們還在正對平台的上層,在一間視線良好的房間裏裝備了無以數計的電子儀器。我曾借機瞥過一眼,那些精致有序的儀器讓我很驚訝——轉眼間那裏變成了一間高級電子儀器操控室。

 

我難以想象這個組織匯聚了多少這樣的‘義工’——看上去他們普普通通與街上的行人沒有現在如此專注地在為一個‘法外執法’組織自願效力。他們真的知道在為誰工作嗎?這一點應當不容懷疑。戈地告訴亨特,這些人不但出力,還自行購置價格不菲的設備。他們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又會在適當的時候消失,隱姓埋名,默默無聞。就是說,這些人沒有功利動機,隻憑‘信念’驅使做無私奉獻。信念就是中央天井的巨大熒幕上出現的那一行大字:‘審判反人類罪犯!’。標題上的驚歎號不是我加的,它就點在末尾,而且很大。

 

 這個大大的帶著驚歎號的橫幅,聽說已經在網上傳播開來,曆時已有二十四個小時。並有情況簡介及播出實況準確時間的通告,但沒有報地點。始發這個信息的IP地址也不在亨特堡。到現在為止,恐怕隻有亨特堡人知道,這個審判廳位於亨特堡的正中央。

 

眼望著這忙忙碌碌的人群,我想,會不會其中有警方臥底呢?

“這個群體有天生的純潔性,天然的免疫力。這一點不必懷疑。”亨特又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一語中的地解除了我疑慮。

“這個人群的數量十分驚人,而我居然完全沒有概念。”亨特對我說。 “很慚愧,作為一個社會心理學家竟對一個如此龐大的群體視若無睹---

 

亨特頗有感慨的是,力挺法外執法的人群如此龐大。講這件事時他的守法觀念不見了,腦子裏充斥著遺憾。我在想,亨特的自責或許是職業責任感?‘法外執法’是否社會心理學研究的課題我不清楚,但感覺上我認為,作為一個學者亨特有一份社會責任感讓他不安。我發現,亨特近來在深入研究爺爺留下的碑文。碑文中的啟示不容忽視,它們與亨特堡的屢屢征戰有深度契合,已經是不容回避的事實。 

 

 

羅伯遜並沒有帶隊撤離,他站在一輛汽車旁蹙眉凝神思索良久。他對亨特堡有深深的狐疑,他在考慮自己麵臨的局麵的性質。他突然有了毅然決然的表情,迅速集合隊伍再次做全麵部署——大部分警察隨他進入亨特堡,其餘的把守周邊,很有秩序地分布在關鍵地點

 

安妮接受命令再次去迎接羅伯遜。經權衡,亨特覺得隻有安妮最合適這個工作。戈地和朱迪斯也持同樣觀點,雖然他們自己的事情十分緊張,很缺人手,仍然決定放安妮去與警方打交道,去完成一個難纏使命。

 

安妮在大廈一層的主走廊上碰到了羅伯遜。

“又是你。”羅伯遜很不友好。

“是的。”安妮回應著,態度不卑不亢。“如果不歡迎我隻好回避了。”

安妮轉身要走。

“站住。”羅伯遜聲音不大但很威嚴。安妮用一種迷惑的眼神望著他。

 

“請你告訴我亨特在哪裏,找到他你就可以離開了。”

“很抱歉,我不了解亨特的行蹤,已經有很多天見不到他了。”

“我不明白,總是你出來迎接,你是看門人嗎?”

“藝術總監兼看門,臨時的。”安妮不慌不忙地解釋著。

 

“既然如此,隻好麻煩你帶路了。我們要做兩件事,第一,抓捕班克和他的同夥。第二,了解這裏正在發生的事。你能幫我們嗎?”

羅伯遜的話說的滿有技巧——他回避了企圖監視那隊‘FBI’的目的。這說明他還被蒙在鼓裏。

“盡力而為吧,我不能保證什麽。”

 

羅伯遜板著麵孔做了個手勢,請安妮先行。

這人數眾多的警察列成幾個單行縱隊,持高度戒備狀搜索前進。而安妮則悠閑地邁步。這情形有些滑稽。羅伯遜感到很不自在,他喝令呈散兵狀。這道命令實際上是告訴那些兵不必太緊張。

 

羅伯遜很快就遇到了難題。前方出現了六個門,門裏黑洞洞的。他吩咐分成六路。人一進到門裏,裏麵的燈就亮了。說明這裏的照明是感應啟動。羅伯遜手持對講機指揮六路人,身邊守著安妮。

 

六隊員警的頭目幾乎同時遇到了問題——如何選擇前進的路?因為他們所進入的每個房間都有四個門(這就是‘迷宮’的開始)。在這裏走廊不見了,隻有房間套著房間。想要前進隻有不停地穿越房間。但是,每個房間除了進入的門還有三個門,該往哪裏進呢?很犯躊躇——房門的位置安排得好象毫無規律,很快他們就失去了方向感。想靠指南針也無濟於事——你想去的方向沒有門!

 

這就是迷宮。亨特老人設計的這個迷宮是善待友人的。它有遊戲的成分,但不設幽默調侃的細節,顯得嚴肅而正規。用來應付目前局麵非常合適。

 

羅伯遜命令停止前進,他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安妮。安妮聳聳肩。

“你們平時進出都遇到這種情形嗎?”羅伯遜皺著眉頭問安妮。

“是呀,這很平常。有什麽奇怪的嗎?”

“不對吧!我來過很多次,不是這個樣子。”

 

“啊,這麽說也不錯,可能是一種誤會。”安妮解釋著。“四個門其中兩個是正式的,另外兩個是臨時打開的。平常它們關著,看上去就是牆。”羅伯遜走過去看,他無話可說了。

“為什麽都打開了呢?”羅伯遜這樣問,可話剛出口他又感到不妥。

“警察來搜查,門都打開有錯嗎?”安妮露出驚訝的樣子。

 

羅伯遜有些惱怒——他嗅到了某種惡作劇味道,但沒有把柄。他隻好讓人仔細鑒別哪個是常開的門,再由此門進入。這個指示讓警察們感到頭痛。他們先找到那個門,然後又不免探頭去看看另外兩個門裏有什麽。這樣一來進展緩慢,方向也仍然不明確,而且還常常陷入重複搜查的迷惑中——分開的幾隊人居然常常撞到一起。這種混亂狀況如果持續下去,二十層的亨特堡大廈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搜查完畢,是個巨大的問號。

 

羅伯遜改變策略。他命令全部人馬分成十隊,每隊進入一層樓。他特別叮囑,要他們自己找尋最佳的行動路線,再做地毯式搜索。還對他們限定了時間,二十分鍾完成。按常理,這個時間用於搜索一層樓沒問題,但是在這裏卻根本不可能。(現在每個樓層的走廊和房間的格局都不一樣,都是某種樣式的迷宮設置。)十隊員警不時地報告他們遇到的困境,都是些離奇古怪的遭遇。其中一隊人說,他們陷在全是鏡子的房間裏找不到出路。另一撥人告訴羅伯遜,他們遇到的走廊沒有房間,地麵是緩慢上升的,他們已經與上層的一隊會合了。這就是說他們誤入行車路,到達了上一層。至於是怎樣出的錯誤他們說不清楚。還有一隊人走在一條狹長的走廊裏,前後失去了聯係。後麵的人不知去向。這些聰明能幹的警察忽然間好象都變弱智,讓羅伯遜大聲咒罵起來。

 

安妮告訴羅伯遜,玻璃鏡子的房間是練體操的練功房,出口的門就在入口的對角處——我立即悄悄打開了安妮所說的那個門——其他的情形她也弄不懂出了什麽毛病。

“也許是選錯了路吧。”安妮微笑著說。

 

安妮的笑意真惹惱了羅伯遜,他知道這一切都出自什麽,但是執法者羅伯遜的習慣思維是,要憑證據說話。他瞪著安妮,不知道該說什麽。羅伯遜心中肯定還存著一個巨大的疑問——那二百人的FBI跑到哪裏去了?怎麽會消失得無蹤無影?也許他想問安妮這個問題,又無從開口。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羅伯遜接到了一個重要報告。可以看到他的情緒為之一振。

其中一隊人發現了班克的蹤跡,正在追捕。

 

班克一夥是我有意放行的。我讓他們從西北角樓‘偶然’發現了一個逃生洞口,其實是我們設計好的。現在我為他們安排的路線就是去與羅伯遜的警察們‘會師’。這算是我們為羅伯遜準備的一份禮物。但是要讓他們認為這是他們自己撞上的,還得費一番工夫。

 

現在班克四人手裏沒有槍,隻有匕首之類的刀。他們在我設置的微弱光引導下來到十層樓,糊裏糊塗地進入了一個走廊。剛從昏暗環境中走出來,這些人眼睛都還沒有大開,就聽到對麵有腳步聲。他們慌忙躲避,又急速返回剛剛離開的洞口。但是,他們的身影被警察發現了。遁入洞口的最後那個人,他的半截身子卡在了正要關閉的洞門口進退不得。

 

這人是幾個武功高手中的佼佼者盧比。我為他編排的這一幕——隻讓他的屁股露在洞口外麵——就是想讓他無法持刀對抗警察。因為我很清楚,雖然警察有槍,一旦發生格鬥警察不是他的對手。我當然不希望有警察死傷在他們手裏。

 

但是有一個情況我疏忽了——現在用手槍對著這個匪徒的隻羅伯遜和他的警衛——很年輕的警察紮卡裏。他們身後隻有安妮,其餘的警察都各自在其他地點執行任務。

 

兩把槍對著被拽出來的盧比。他不失鎮定但麵色慘白,拋掉了匕首任憑警察來給他戴手銬。我立即叮囑安妮,對這個盧比不可掉以輕心,我相信他即使帶著手銬也仍然有能力襲擊警察再逃跑。

 

正說著,隻是一瞬間,盧比就把給他帶手銬的警察綁做了人質——這位老兄用扼腕反關節手法把這個年輕的警察紮卡裏身體擰轉,左手勾頸右手奪槍,動作之快卒不及防。僅這一招就暴露了他的黑幫高手身份。

 

羅伯遜大驚失色,舉槍與盧比對恃但不敢開槍。    

安妮所處的位置也十分不利,她在羅伯遜後麵離匪徒更遠些。盧比勒著紮卡裏的脖子,一邊倚著牆用腳後根踹那個門。他希望把剛才那個洞口門再踹開。這個蓮花門的中間有開啟機關,隻要連續撞擊三次門就會打開。盧比這樣誤打誤撞,恰好在緊張的動作中多次踹門,門居然給他打開了。盧比挾持人質退入洞口,與前麵那幾個人會合。

 

羅伯遜奮不顧身地跟著衝了進去,安妮沒有來得及製止。安妮知道,盧比挾紮卡裏遁入蓮花道並不能讓他得逞,在那裏我們有許多法製服他。但是有羅伯遜這樣參合,事情變得複雜了。安妮隻好追隨而去,同樣進入了這個洞口。我希望此刻能把這一幹人引到有眾多警察的地方,讓盧比等人一下子就落入群警之手。

 

但是情急之下總是事與願違,這條蓮花道一時無法與各路警察隊伍相聯係。安妮明白我的難處,她悄聲告訴我她會相機行事。安妮要我及時把這些人統統放進一間就近的房間裏。那裏要寬闊明亮四壁空空沒有出口。我照做不誤。

 

這兩撥人被我引入了這樣一間大屋,這個房間是完全封閉的,門窗都已經鎖死。班克一行發現這裏沒有出路,頓時驚慌起來龜縮到一個角落裏。羅伯遜和安妮兩人從洞口出現。羅伯遜握著槍,但安妮沒有任何武器。現在雙方力量懸殊,敵方三個人不但掌握著一把槍還綁著人質紮卡裏。我難以啟用機關設備相助。

 

被俘獲的年輕警察情形不妙,麵色鐵青已呈昏迷狀。可能是剛才盧比在逃跑中把他的脖子勒得太緊所致。

 

我恨不得馬上抽身去援助他們,但是掂量了輕重,我抑製住自己的衝動,現在我扮演著亨特堡全局的協調樞紐角色,決不能離開崗位半步。我想是否應當呼叫亨特戈地前來---

 

KING,你不能走開,也不要告訴戈地他們。我有辦法對付!”安妮在關鍵時刻這樣叮囑。她的話讓我心頭一熱——我們之間有神示般的感應但她的自信卻讓我十分擔憂風險太大了,我看不出有什麽好辦法可以立即扭轉局麵。

 

安妮行動了。她伏在羅伯遜耳邊說:

“我去救你的兵。請注意,我一倒下你就開槍,可以朝天打。但務必照我的話去做!拜托了。”

 

安妮突然轉身,徑直朝班克他們走過去。盧比開槍了——盧比領教過安妮的厲害,這個冷血匪徒不惜痛下殺手來解脫困境——我的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兒!但我敏感地意識到這槍聲比安妮倒地稍稍滯後,安妮可能沒有中槍——她是向前方摔倒又滾動了幾下,這與中槍的情形剛好相反。這一瞬間羅伯遜的槍也響了。班克的人目光都被這一槍吸引住,安妮躍身而起,幾乎同時盧比卻直挺挺地向後倒下去。所有的人都以為是羅伯遜開槍擊中了盧比,事實上卻是安妮殺了他。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安妮開殺戒。屢次與黑幫征戰交手,戈地、安妮給我的印象都是不施殺手,即使遇到險情也總有所收斂。但這一次她卻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安妮在倒地瞬間就已經取出了一支小匕首握在掌心,騰身躍起之時,利刃飛出,深深嵌入盧比的眼窩。安妮在急速動作中如此準確地擲出小匕首,而且力道之大令我十分驚訝。我與安妮相處這麽久,經曆數次共同戰鬥,卻不曾曉得她還有這般本領。敬重之中我不免也有些寒意——表麵看上去端莊秀麗的安妮究竟還有多少強悍隱匿在她的外表之下,不為我所知。

 

現在羅伯遜、安妮遇到的險境並沒有結束。盧比手中的槍在他倒下的時侯甩到了後麵,此時被他的同夥貝肯拿到手。貝肯離安妮不遠,安妮沒有容他反應過來,以一個古怪的轉身動作再次擲出一支小匕首,這次是刺中敵人的頸部。貝肯一聲怪叫摔倒在地。槍滑落到地板上。

 

最後一名班克的手下——瘦削靈活的弗格斯並沒有在驟然失去同伴中驚慌失措。他明白此時最緊要的是奪槍。但是安妮捷足先登,快速伸腿踢走了槍。弗格斯不失時機地用匕首朝這條腿猛刺。憑安妮的靈敏,避開這個襲擊不成問題。但我看到安妮並沒有及時抽回腿,她僅僅是稍做挪移,掌握的尺度微妙之極——弗格斯的匕首刺空,整個身體完全暴露在安妮麵前。我想此時安妮身上應該還有小匕首,她不會放棄這個刺殺的機會。但是她僅僅抬腳狠踢弗格斯的臉,弗格斯向後仰翻。這個黑道高手仍然不失冷靜,他重新躍起的速度很快。安妮和弗格斯就此纏鬥在一起。

 

我不明白,安妮為什麽沒有即刻殺死這個佛格斯,難道她手中真的沒有利刃了?她應該有,而且不止一把。

 

羅伯遜手握著槍,但他沒有再次射擊。麵前眼花繚亂的局麵,令他感到十分困惑他沒有把握   

 

我敢肯定,他最感困惑的是安妮的表現——這個文質彬彬的美麗女性突然間變成了如此仗義的‘女俠客’,令他驚詫不已。當然也會讓他想到,安妮決不是個一般人——亨特請來的‘藝術總監’竟是這等與職稱不符,這裏麵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前麵所遇到的事已經很不尋常:包括那批所謂的FBI莫名其妙地消失;還有亨特避而不見;以及亨特堡內部結構怪異的陌生變化等等——現在,安妮這個謎一般的女人使一切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讓他大惑不解。

 

安妮為救年輕警察以命相搏,敢於迎盧比的槍口而上,羅伯遜十分震驚。接下去安妮施展的身手當然更使他驚訝得目瞪口呆。這一切都是我在熒幕上看到的。羅伯遜現在的表情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字來形容——暈!

 

年輕的警察紮卡裏已經昏厥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遠處,班克瑟瑟發抖地萎縮在牆角。這個人現在完全沒有了耀武揚威的警官形象,眼看自己的黑道夥伴隻剩下弗格斯,他知道大勢已去。對自己為攫取財富鋌而走險的不歸路的絕望和恐懼讓他癱軟了。

 

安妮和弗格斯的激烈搏鬥阻隔著羅伯遜,使他不能前去照看昏厥的紮卡裏,也不能去把班克銬起來。他拿起對講機,呼叫他的大隊人馬。但是他的兵正象無頭蒼蠅似地在大廈中亂撞,根本找不到路。

 

忽然我的耳麥裏傳來朱迪斯的聲音,這很少見。

KING,我是朱迪斯。告訴我,安妮怎麽樣?”

 

朱迪斯從來沒有以這種口氣說過話,他很焦急很嚴肅,聲音語調都變了,變得十分陌生。這個從來隻以狡黠麵目示人的人現在完全不加掩飾,赤裸裸地在表達他的真情關切。如果他沒有聲明自己是朱迪斯,我幾乎無法辨認。他對安妮的高度關注再一次無保留地印證了他們同屬於那個神秘組織的特殊關係。

 

我如實稟告,把正在進行的驚險搏擊形容了一番。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熒幕上翻飛的安妮身影,為她捏著一把汗。因為這是一場殊死之搏——弗格斯眼見兩個同伴被殺,他認定安妮對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所以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讓我感到古怪的是,安妮在這個搏擊中不斷講話。她不是通過耳麥對我講,而是對這個殺手弗格斯講。

 

“投降吧。我不會殺你。你罪不致死。我是真心相勸。”說到這裏安妮亮了一下手中的小匕首——她確實還有匕首在握,前麵兩個敵人就是死在這種小匕首下。

 

然而弗格斯沒有理睬,他繼續使那把長匕首劃出奇怪的線條襲擊安妮。佛格斯表現出完全不是安妮的對手,安妮卻不施殺手。為什麽呢?在這瞬間我突然回想起安妮在監控室那場激鬥中的表現。按理說,當時那樣近身的搏擊,如果用這種小匕首刺殺會很快奏效一舉解決對手。但是她沒有用。

 

當時,雖說已為幾個‘高手’定了性——實屬黑幫,卻還沒有進一步了解,他們是一般爪牙還是凶殘歹徒。簡單說,無法界定其罪惡程度。然而剛才盧比舉槍射人性質就變了。所以安妮施殺手是在盧比槍響之後,在貝肯奪槍欲射的最後一刻。拿捏得嚴謹如此,盡顯一種高階素質。

 

關於這件事亨特事後有一番剖析。

“安妮、戈地都掌握有極高超的殺手技能,但不輕易使用,把握十分嚴格。他們在困難複雜的局麵中對生殺作迅速抉擇,表現出一種很高的素養,也說明這個組織的生殺戒律已經深入到他們的潛意識中,成為近乎本能的反應。能做到這一點,責任意識和超強能力,缺一不可。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