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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原創——《大劫持》第三十九章 巧捉甲殼兵

(2017-05-09 05:10:30) 下一個

39,巧捉甲殼兵

“該收網了。”朱迪斯望著亨特,語調肯定,目光卻是詢問式的。這當然是指西北角樓那幾個罪犯

 

“應該。”亨特不無誠懇地說。

“可是,X還是X。”朱迪斯意思是x還是個未知數。

“來日方長。”亨特並不沮喪。

X先生熟悉亨特堡”朱迪斯率直地捅出這句話,沒有任何婉轉。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亨特的話近來就是這麽簡短。

 

前去迎接羅伯遜警督,安妮以為會是個簡單的任務。來人也許五六個,氣氛也不會有多麽緊張。然而真是大錯特錯了。輛警用卡車裝載了近二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氣勢洶洶地開入亨特堡大院,而且迅速布防,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陸續還有通訊車、器械車、醫護車等趕到,停靠在院子外的街道上。氣氛已經不是緊張而是森嚴了——規模之大超過對付一樁劫持了人質的銀行大劫案。

 

總指揮羅伯遜警督從一輛小型車上下來,站在車旁,等待兩名警察把剛剛出現在大廈門前的安妮帶上來。身著高級警官製服的羅伯遜,高個子寬肩膀,凸顯的肚子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他站在那裏橫眉冷目,沒有理睬已經來到眼前的安妮,隻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瞟了她一

 

“亨特為什麽不來?”

“他不在。”

“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這裏的藝術總監。”

 

突然,在亂糟糟的環境中出現了更加刺耳的警笛鳴叫,蓋過了一切聲音。亨特堡花園門口唐突地闖進來全黑色形狀怪異的卡車,一輛接一輛。它們高速駛進,嘎然而止。車沒有停穩就有兵士跳下來,動作非常急驟緊張。這些兵的裝束很奇特,個個戴圓形頭盔,身上好象披著盔甲似的,覆蓋著光滑閃亮的金屬樣硬殼。腳上是光滑無縫的靴子。手裏端著比烏茲衝鋒槍還小的槍。背後有同樣光滑的園角方形背包。腰間掛有一異形手雷,比一般手雷大,而且也是光滑無棱角。

 

一個軍官樣的人朝羅伯遜走來。他向上推開麵罩,露出一張精瘦的臉,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

“哈羅,是羅伯遜警督嗎?”他行了個軍禮,再遞上一張紙。“我們奉命接管此案。”

 

FBI?”羅伯遜有點疑惑。他看著這個軍官胸前小小的標牌。這個軍官和那些‘盔甲兵’身上都沒有往常見到的大字FBI

“上校弗蘭克,FBI 。”這位軍官聳聳肩,有些不耐煩。“這裏案情特殊,我們的裝備也就不一樣了。”

 

羅伯遜揮了一下手,表示結束談話。

“這位女士?”弗蘭克指著安妮向羅伯遜發問。

安妮沒等羅伯遜出聲,主動自報家門。“我叫安妮,亨特堡的藝術總監。”

 

弗蘭克上前抓住安妮的胳膊,一邊強行帶走安妮一邊說:“安妮小姐,對不起,我們正好需要你。”

他的動作很粗野——用一隻手抓著安妮的手腕,另一隻手掐著安妮的上臂,安妮不得不聳起這一邊的肩隨他移動腳步。

 

我在熒幕上看到這情形,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即衝出去。亨特安慰我說:“仔細看,安妮有動作。”

 

安妮的另一隻手在高舉著,手掌來回擺動。這可能是驚慌,也可以理解為‘不,不要為我擔心’。安妮是不會驚慌失措的,自然是在安撫我們,讓我們先不要采取什麽措施。現在那裏的場麵十分混亂。警察好象在收兵撤退。FBI的盔甲兵已經遍布大院,他們的人數與警察不相上下。我們聽到安妮在說:

 

“你要幹什麽?你弄疼我了!”安妮用一種嬌嗔的語調在叫,其中帶著點哭

“讓你帶路。怕你跑掉。”弗蘭克還是緊抓不放。

羅伯遜在不遠處出發話了。“嘿,對女士你不能文明些嗎?”

 

弗蘭克扭頭看看,皺了一下鼻子繼續往前走。羅伯遜緊蹙眉頭,手撫在腰間的手槍上,但沒有進一步動作。羅伯遜和我們的感覺一樣——這個弗蘭克的蠻橫中透露出放縱的癖性,與他的FBI上校身份不符。

 

這時傳來安妮的華語講話聲,聲音很低。“他們的一切裝備都是對付亨特堡的,很有針對性。”

“看到了。”我立即回答。“你怎麽樣?”

“沒什麽。我會照顧自己。”我明白她隻是在裝嗲扮嫩,這說明她對這幫FBI有深深的懷疑。我們經曆了不止一次的FBI介入,無論是真是假,對他們都沒有好印象。這次恐怕仍然不是真貨。憑他們的裝備這一點,基本可以認定他們對亨特堡的防禦設施有不一般的了解。真正的FBI 好象沒有如此認真對付亨特堡的必要。安妮沒及時抽身退出,反而主動迎上去,當然是為了近距離了解他們。

 

“我還看到他們有氧氣罐和火焰噴槍。”安妮 繼續說。

“都清楚了。你找機會脫身吧。”我希望她早一點離開這幫匪徒, 不然我很難專心做事。

“我還發現有個人,很象戴維。他正掀開麵罩,我看得挺清楚。”

 

這個人我也看到了,他緊跟在弗蘭克身旁。一切跡象都表明,這是一次有充分準備的進攻,把腐敗警察戴維搜羅來了。因為他在亨特堡裏經曆過風險,現在成了向導。他們居然能成功地救出戴維,僅僅是為了讓他參加這次行動,可見他們有多麽重視。一般情況下,戴維這樣的落水狗是不會再被起用的。

 

“還有點特別的事。他們的槍都有套,看著象硬粗布套。”安妮觀察得很認真。

我們幾個人研判這些裝備,很快就明白了——光滑的塑殼頭盔衣甲可防醬樣粘稠物襲擊;頭罩內呼吸器可防氣霧類襲擊;火焰槍可以切割網罩;腳下的光滑長靴可防‘馬基’類的行動阻滯;全身的光滑塑殼防任何勾掛;他們手中的槍有布套保護(應當是內置金屬絲的網布可屏蔽電磁震蕩,也可以防噴射物。這樣就會讓我們的‘熱武器防禦係統’失效。

 

這套防範看上去完美,想的周到,對付已經出現在亨特堡的防衛手段似乎不成問題。這些措施是曆時多日對亨特堡進攻的全麵總結,幾乎沒漏掉什麽。現在他們集合了近兩百人的隊伍,假以FBI旗號,來勢洶洶。大有勢在必得的架勢,似乎依仗的就是這些手段。這當然是X的再一次進攻。

 

對此我卻不以為然。這些一一對號的手段真的高明嗎?顯然對手並沒有站在一個高度去理解亨特堡——細想一下,他們當然不可能象我這樣體察亨特老人玄機設計理念——亨特堡的防衛不是小伎倆的七拚八湊,而是一種無限的戰略性禦敵思維,其靈魂是變化。說簡單了是智慧加觀念的較量,而不是簡單的手段比試。我可以在幾分鍾內,在亨特老人的設計中找到全新的方法對應這個局麵。

 

X先生顯然沒有摸到亨特堡的脈搏。”我說了這麽一句。也許是受了戈地他們三個人的影響,我越來越不願意多費口舌闡述這一類思考。我不指望他們能窺見我的想法。

“或者,他是想碰碰運氣?”亨特把腳放到了茶幾上,仰坐在安樂椅上悠閑自在地說。

我很高興聽到這句話,我們想到一起。

 

朱迪斯、戈地知道亨特非常看重這一點——找出幕後隱身人。他們也盡力在幫他,甚至為此一直在拖延終結這場戰鬥。亨特心裏完全明白,他不無感激,隻是沒有言語上的表示。亨特現在已經意識到——該是了結的時候了,形勢所迫不能再推遲。

 

我把甲殼兵的集結行動場麵放到大熒幕上。那裏仍然亂糟糟的,弗蘭克也還沒有放開抓安妮的手。他們已經開始闖進大門。

 

“按你們的計劃開始吧,我們全力配合。”亨特這樣說。他的話聽起來有點別扭。‘你們’‘我們’這樣的分野他從未說過。現在這句話的含義有些微妙了。第一,他明確表示不再堅持以人質吸引X。第二,他表態——對朱迪斯他們的行動,是真誠的支持但不參與,不是共同結為一體去行動。朱迪斯、戈地同時點點頭,他們對這個表態好象有充分思想準備。

 

我很欣賞這種無須多做解釋的語境,他們的敏捷思維使達成共異常迅速。幾個月來,這些人從陌生、誤會到相知、信任,有賴於這種理解的速度和深度。我感到唯一缺憾的是,朱迪斯三人依然籠罩在一種神秘的霧靄中不甚清晰,也許這種朦朧正是他們需要的。可能也是他們保護我們的策略——避免日後的法律幹擾。

 

朱迪斯和戈地把他們的詳細行動計劃仔細地講給亨特和我。他們的安排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新穎奇特又震撼。

 

安妮得到了指令,要她立即撤回來。憑她的性格,就這樣簡單地離開那個弗蘭克她是不會甘心的。我猜的沒錯,安妮果然給了弗蘭克一個教訓。

 

弗蘭克走進大門,把安妮推到前麵為他們帶路。一邊走一邊用狎昵的眼光瞟著她。安妮像個弱女子,表情委屈又可憐。走過兩道門他們並沒有遇上任何障礙。安妮突然彎下腰去,指著腳下一個角落讓弗蘭克看。那裏有個洞開的小門。弗蘭克摘掉頭盔低下頭查看。安妮猛抬膝蓋撞上了弗蘭克的鼻子,弗蘭克大叫一聲,手捂住鼻子,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來。安妮不慌不忙地踏進暗洞,洞門隨之關閉。這是個蓮花洞口。安妮消失了,周圍的甲殼兵竟呆若木雞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群兵的素質實在很低。弗蘭克站起身暴跳如雷,他命令手下人立即爆破這個地方。他咆哮著要追逐安妮,抓住她決不輕饒。

 

我和亨特在監控室裏,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現在可以看到,這些甲殼兵腰間那一串並不是手雷,而是烈性炸彈——每個士兵身上都帶有這麽多炸彈,可見他們是指望以炸彈開路,還因此而信心滿滿——弗蘭克指揮士兵在洞口的封板上貼上了方形炸彈。很明顯這種炸彈帶有吸裝置。

 

但是,當他們為引爆炸彈想往後退時才發現,後退已經不可能!二百名士兵正十分擁擠地聚在一起無法散開——我使用了‘緩移係統’把這段走廊變成了一個長方形屋,剛好容下他們,而且這個空間還在慢慢繼續縮小——他們現在活象裝在罐頭裏的沙丁魚。士兵們發出混亂的叫聲,他們不知道該做什麽來解除困境。引爆炸彈嗎?決不可能,除非想炸死自己。這群人攜帶了那麽多炸彈,就在這一瞬間讓我全給報廢了——從這一刻起,我決不會讓他們再擁有安全使用炸彈的空間。

 

按預定方案我開始為他們安排新的出路。

弗蘭克在這非常擁擠的人群中,被幾個親信抬起來。他高高地站在一個兵的肩上,大聲吆喝。人群開始安靜下來。他命令每個人都仔細搜索各個角落,查找出口。一個兵發現一處有電梯按鈕的門。這門可不大象是電梯,很狹小。他按動按鈕,門居然開了。士兵們的歡呼聲驟起,他們以為找到電梯而興奮起來。可是這電梯容量不大,一次隻能進入十個人。沒有辦法,弗蘭克命令第一組十人先行試探出路。這一組人上行之後好久,電梯才返回。電梯裏是空的,十個人去向不明。

 

一陣恐怖情緒籠罩著這群人,沒有誰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他們身強力壯,有槍有炸彈,但這些都用不上。眼前沒有敵人,隻有困住他們的四麵牆。這樣躊躇了許久,仍然一籌莫展。狹窄的空間,悶熱的空氣讓這些本來就不安分的歹徒們受不了了。躁動開始出現,甚至有人朝天花板打槍。可是每響一槍,就有一團粘稠物落下,還在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臭氣,沒有人再敢打槍了。

 

 因為燥熱越來越難以忍受,他們中有的人脫下甲殼服,解下武裝帶,摘掉頭盔。漸漸有人仿效,弗蘭克已經製止不了。最終,所有的人都照此辦理——這些假FBI終於恢複了歹徒的原貌,形形色色衣冠不整的一群人在狎笑怒罵中變得越發不安分。有人聲言‘去哪裏都比這兒強’,邊說著就進入電梯。弗蘭克默許了這種自行決斷的行為,他處在自顧不暇的情境之中,已經失去了長官的尊嚴和威信。

 

就這樣,歹徒們按照我們的意願分批離開。他們的去處早已擬訂。

電梯上升到一個高層。電梯門打開,正對著一個防彈玻璃鋼製的方形小屋,大小有如空中纜車。人一進入,‘纜車’便自動行駛到指定位置停下來。那裏是亨特堡大廈的中央天井廳,纜車停在偌大天井廳的一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巍巍壯觀的大廈天井。纜車是透明的又是封閉的,有透氣孔但進出的門已經鎖死。呆在裏麵的人有一定的活動餘地,並不十分擁擠,但是不可能走出去。他們中多數人沒有忘記帶上武器和炸彈,然而隻成了擺設。被囚禁在這個小小空間裏,這兩樣東西完全是廢物。

 

亨特滿意地笑起來。KING,你的設計簡單又巧妙,和你的素描相當。我好象落伍了。”

“不應該吧?這可是你爺爺的設計。”我這樣說,實際上並非這樣想。這個程序是我的另類組合嚐試。

亨特的綠眼睛盯著我,臉上露出佯裝的惱怒。我看出亨特心情不錯,不知道因為什麽。

 

“如果你真不知道,說明你真落伍了。我根據‘意識形態檢索程序’找到它,沒有什麽難的。”這僅僅是調侃,這個程序的名稱是我胡亂杜撰的。我觀察他的眼睛,那裏麵的綠色是否在變化。我曾經有幾次成功地從這種變化裏看出他的心思。但這次我卻看不出什麽。

 

“用中國話說,我該對你‘刮目相看’。”他的臉又綻出了些譏諷的笑意,他不理睬我話中的胡侃。

 

亨特究竟對亨特老人的建堡意圖了解到什麽程度,我現在已經拿不準了,因為我們近來很少交流。在我自認為對兩個老人的思路有了許多發現之後,我保持著沉默。這種心理有點微妙,有點自以為是的驕傲。出於這種古怪心態,我繼續維護著這個秘密。

 

“你認為我真的落後了?”他乜斜著眼看我,還是帶著譏諷的笑。

亨特這句話已經說明他的眼光還是那麽厲害,把我看得很透。這個心理學家真不能小看,我對自己引以為傲的發現忽然有了動搖——或許他有更深入的發現和理解?

 

  我們聽到來自玻璃鋼小屋的噪音,停止了談話。

我找到了戴維呆的小屋 。戴維在極力鼓噪要人們想辦法衝出去。他十分焦急,甚至企圖引爆炸彈。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夥製止了。他們把他按倒在地上,捆了起來。戴維的恐懼好理解,他知道自己次被亨特堡人擒獲,不會再有逃走的機會。

 

被俘的甲殼兵注意到,天井中央有一個懸空的平台,下邊用一根粗鋼柱支撐。平台周圍有欄杆,中間放著三把椅子。甲殼兵搖搖頭表示不解。

 

FBI的領軍人弗蘭克也同樣被關在一個玻璃小屋中。他沒有特殊待遇,在囚著十個人的小屋裏象一隻籠中的狼那樣來回走動,把妨礙他的人撞到一邊。他的焦躁不亞於戴維,以至發展到狂躁的程度,但是他沒有動用炸彈,而是用他那把槍射擊防彈玻璃門。也許他以為可以打開個洞。這愚蠢的舉動居然引來了連鎖反應——二十個小屋裏陸續響起槍聲。

 

防彈玻璃鋼不可能被擊破,但這噪音影響下一步行動,戈地的聲音在耳麥中傳來,他讓我想辦法製止他們,避免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異常。這件事很容易做,但我不情願簡單行事。對這群街頭流氓歹徒我有發自內心的憎惡。我可以利用亨特堡玄機設備,準備五種‘款待’方式:蒸、煮、熏、烤、燎。聽上去很殘忍,實際上都不致命。亨特勸我放棄,他認為沒有必要為這群渣滓如此費力,而且時間也不允許——戈地正緊張展開他們預定的‘全球大審判’。

 

‘全球大審判’?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很有些刺耳。這怎麽可能!我想象不出怎樣才能呈現‘全球’規模。利用互聯網?從理論上可以有如此規模的行動。‘全球大審判’這個叫法也讓我緊張——這意味著一次公開於全世界的大審判。即使是通過互聯網,也要有非常複雜的安排。除了技術上的問題,還必須阻絕官方的幹擾,畢竟這是法外行為,官方不可能等閑視之。

 

我忽然明白了,戈地、朱迪斯他們要利用亨特堡——也隻有亨特堡才具有既鋪開場麵又阻擋官方進入的功能。我不知道亨特是怎麽考慮的。

 

我帶著這樣煩亂的心情去處理弗蘭克。因為心事重重,這件事隻好簡單從事。我把微量胡椒粉劑散入一根封閉的通氣管,連接到弗蘭克的玻璃屋,又把管道開口設為聲控。這樣就完成了任務,隻等著看效果了。

 

弗蘭克正在從其他士兵身上收集子彈。他的憤恨情緒可能來自安妮的那一記膝蓋撞鼻,他的兩個鼻孔仍然塞著棉花。現在他瞄準了頭上方的透氣孔打槍,他認為那裏薄弱可能會打出個空洞來。這個急紅了眼的家夥一槍接一槍地射擊,在肆無忌憚地發泄。可是他突然停下來,發出噴嚏聲,那間小屋裏的人都在打噴嚏。他們沒有明白這是什麽原因,弗蘭克忍住噴嚏又去扣扳機。隨槍聲出現了更多的粉塵,這一次非同小可了。劇烈的噴嚏讓弗蘭克受傷的鼻子噴出了血,棉花已經止不住了。

 

玻璃屋毫無遮掩,又是處在環行排列的中間,弗蘭克滿臉鮮血的模樣讓周圍這兩百個兵大驚失色。所有的槍聲都停了下來。效果很好,超過我的預期但我擔心弗蘭克會失血過多而死掉。亨特又及時讀出了我的心思,他慢條斯理地對我說:

“放心好了,這點血算不了什麽。他會用雙手堵鼻孔的,正好讓他安靜下來好好清醒一下。

 

亨特眯起眼來看著我說:KING,你怎麽看?”

他指天井平台。

“出我意料。我沒有想到他們在這裏搭台唱大戲。”

“下邊的事會很複雜。我在考慮怎麽應付羅伯遜。”亨特臉色又不輕鬆了。“這方麵隻能靠我們兩個了。

 

這一層我早已想到,但我考慮的不是技術性問題,而是亨特的態度——他能接受這樣的安排嗎?對亨特堡來說這非同小可。也許我多慮了。亨特的思維已經跳到應付羅伯遜的手段上,說明他已經認可了朱迪斯、戈地的這個大膽近似狂妄的計劃。也許他們早就溝通過?我直截了當地這樣問亨特。

 

“不,沒有人說過任何這方麵的事。”亨特扭回頭來看著我。“你覺得奇怪嗎?”

我立即反應過來——對敏感問題‘隻意會而不言傳’,在我們和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朱迪斯一方與亨特一方之間的相互的要求和承諾都在不言中完成,無須解釋無庸置疑。

我搖搖頭表示‘不感到奇怪’,也是用無聲的回答表示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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