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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原創——《大劫持》第三十四章 戈地勸降

(2017-05-04 05:10:14) 下一個

34,戈地勸降

戈地從暗門出現在監控室,他為沒趕上激烈交手表示遺憾——實際上是歉意。

戈地說,暫時不逮捕那幾個家夥,連同三個頭目都留下讓他們在亨特堡裏表演下去,為的是找出其幕後人物。

 

我們離開了,非常艱難地拖著蓋伊幾個昏迷警員,到達一間較隱蔽的房間。戈地留下照看蓋伊等人,他要等蓋伊清醒,詢問之後再離開。第一監控室被我們放棄了。我和安妮盡快趕到了第二監控室。

 

大鱷兵進攻西堡受到重挫。亨特仍然采取誘敵深入策略,以避免他們過多使用炸彈。適當放敵人進入西堡腹地,為他們製造順利攻入的假象,然後聚而殲之——這裏的‘殲’是俘獲,而不是殺死。‘抑惡揚善不殺生’在目前情況下依然是亨特盡可能維持的底線。

 

亨特使用了新武器——大炮。它是古炮造型,短粗口徑大。其實也就算是個道具讓敵人從較遠處望去,整齊排列的敦敦實實的大口徑炮很嚇人。這個場麵出現在一樓一個大廳裏。大鱷兵再次由一個炸開洞口進入西堡,他們撞開了幾道門,撕開落下的網,推翻了些沉重的障礙物——這一切都是亨特有意設計的——進入了這個空間很大的大廳。

 

這裏異常明亮,大鱷兵在黑煞指揮下前進,在這裏迎麵看到的就是‘炮陣’——泛著藍光的大鋼炮成排地對著他們,可是並沒有人在操縱大炮。看不到任何人影。他們一步步向前挪動,警惕地瞪著眼。炮管突然由高揚狀態緩緩下降成水平狀。接著就是一哨音,隨後便響起了隆隆炮聲。向大鱷兵射出的炮彈是霰彈,還帶著濃煙。每個士兵都會感覺到自己被射中了,因為有受到撞擊的感覺,還有疼痛,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身上出現血跡。事實上他們確實受了傷,身上臉上都有傷痕,但不致命。

 

這些霰彈是帶小刺的,可以刺破皮膚,但不會深入到肌肉中,因為它們不夠銳利,而且力量不大。大鱷兵互相注視著,他們互相看到的是血跡斑斑的麵孔,還有火辣辣的痛感。這群人沒有看到任何敵人,自己就陷入了恐慌。在煙霧裏他們的呼吸急促,空氣中有刺激性氣味。他們發狂了,開始亂打槍,甚至有自己人中彈,引起了指揮官槍斃肇事者。

 

大廳裏一片混亂。揚聲喇叭突然響起講話聲,大鱷兵都靜了下來。因為這是他們的語言,他們認真聽著。這是戈地在廣播,講的正是大鱷兵最關心的事——他們家鄉變了,某國政府軍已攻陷大鱷的地盤,大鱷的軍隊投降了。大鱷已死,他手下的頭目現在正在亨特堡,也已經無路可逃。他讓他們知道,大鱷頭目們是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罪犯。他告誡說,現在繳械投降將被安全遣返,與家人團聚。

 

戈地講的是實情,並非編造。他是從國際刑警總部得知以上信息。

 

值得玩味的是,腐敗警察班克現在的舉動與東南亞大鱷地盤的某國軍事行動配合默契,是個頗大的蹊蹺。不難看出,班克背後的黑惡勢力能量之大——那邊抄大鱷老巢,這裏綁架幾個富可敵國的頭目。真不知這是個什麽樣的大家夥,居然能如此興風作浪。

 

黑煞大聲叫喊起來,開始講話。大致內容是,別聽那個人胡說,你們的家人都在大鱷的保護中。誰不聽話就害了自己的家人。所有人都要聽他的指揮。   黑煞在做掙紮,想拿這些兵做墊背。他與大鱷有特殊關係。

 

書生為我們講過,這雙煞本是孤兒,自幼被大鱷收養,關係也並非養子一級,屬於一時的善念大發,看得順眼便收留入府。漸漸長大,看上去象個男子漢,便著意培養成護院的軍頭,相當於衛隊長角色。這種人愚忠是肯定的。

 

三頭目殺大鱷他們不知情。現在講大鱷已死,政府軍蕩平大鱷領地,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率兵死拚救出頭目是他們的眼前目標。這兩個軍頭天生有些聰慧,有冷靜的頭腦,也許是征戰多年鍛煉出的能力。

 

然而家鄉語的廣播畢竟渙散了人心,所以黑煞立即召集手下骨幹,做了短時間商討,之後宣布給士兵們一個選擇的機會——相信廣播想投降回家的站到一邊去。

 

大鱷兵大部分人馬幾乎都聚到了這個大廳,還有陸續趕的散兵。聽到這個宣布,所有的兵都靜默著,漸漸有人走到了指定的那邊。黑煞突然朝那裏開槍,他使用的是衝鋒槍,把幾個人打成了蜂窩。黑煞心狠手辣,以這種殘酷的方式穩定軍心。

 

 書生一直沒有露麵。我在西堡第二監控室與亨特聯係,問他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我們都不曉得書生現在何處。能找到他讓他規勸黑煞投降是上策。亨特說,接下來形勢會更複雜。

 

“我去吧,我來勸降他們。”戈地作出了這個決定。

“不行,太危險。亨特說。熒幕上顯示大鱷兵黑壓壓地擠滿了偌大的廳堂。這個場所可能已經湧來了大鱷兵的主力,看上去起碼有七八百人的樣子。而且還在陸續有人加入。

 

“戈地有這種經曆。何況這裏是亨特堡,很安全。”安妮說出這樣的話,表明她不再隱瞞對戈地的了解。在這種緊張形勢下,點滴透露些‘秘密’,可能也是一種策略——避免尷尬的自白。

 

戈地至今還沒有出過什麽差錯。他打算幹的事,總是給人一種把握十足的印象。但是他的憂鬱眼神也同樣讓人理解為視死如歸。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這個人對我來說總是個謎,但他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愈來愈重。

 

KING,我們嚴密監控。”亨特這樣囑咐我。他好象也有與我同樣的分心考慮。

戈地同我商量,把他的安排告訴我。原來他並非逞強鬥勇,而是有奇思妙想。

 

大鱷兵聚集的大廳有一個大熒幕顯示器,也有霧廳的各種設置。我讓這個顯示器的喇叭發出了一串尖銳刺耳的嘯叫,之後放出了影象。大鱷兵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熒幕。影像是藍天白雲,明淨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它逐漸變大漸漸顯出人形,象是從雲端下凡的一個神仙,那樣飄悠悠落下來。待到這個人形變得足夠大時,我切斷了電源,讓大廳陷入黑暗。即刻又突然亮燈,熒幕前站著的是戈地。

 

他身披大鬥篷,頭戴一頂古怪的帽子。這個形象威風凜凜。我不知道這算是什麽打扮,也許是某個神佛的形象。這個影象出現的過程,好象戈地是從熒幕裏走出來,而且此刻大廳裏白霧迷漫,似在雲霧中。戈地背後的上方也出現了朦朧的神佛影象,同時響起了佛寺誦經聲和佛家音樂。

 

戈地大聲念了一句什麽,大鱷兵一下子都跪了下去,低下頭雙掌合什。戈地開始頌經般抑揚頓挫地講起話來,我按他的手勢施放雷鳴閃電。戈地是在講大鱷的罪孽,幾個頭目的罪孽和這些兵的罪孽,告訴他們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戈地用東南亞語言講的完全是佛家的說教。我看到手勢,及時給那裏製造了一個隨同巨雷轟鳴的五彩濃霧。戈地趁機由蘭花道撤出。大廳恢複平靜,煙消雲散。呆癡癡的大鱷兵都沒有動彈。

 

黑煞突然大吼一聲,看樣子他是在喊:“騙人!”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這些東南亞土著對佛的虔誠度遠高於對大鱷的忠誠。何況大鱷幫的黑暗統治不可能凝聚人心。這個神聖顯靈毋論有多荒謬,都會令身處異鄉的大鱷兵無比震撼。軍心徹底渙散了,完全無可挽回。黑煞也明白,再以槍斃人去震懾可能引起嘩變。黑煞帶領自己的一些心腹撤離了大廳。

 

書生露麵了,亨特找到了他。書生向眾士兵做了一番解釋和安撫,告訴他們不久即可以返回家鄉與親人團聚。書生把手槍扔到了地上——這是亨特安排的作秀,給大鱷兵們一個示範——那些兵依照執行,紛紛拋棄了武器。書生滿意地看著這個場麵,他有些寬慰和自豪,一群武裝的士兵聽命於他,自動繳械,跟隨他走出大廳,來到下層走廊。

 

可是,在士兵後麵突然出現了白煞。他手執一杆狙擊步槍瞄向書生,驚慌的書生嚇呆了。白煞扣動扳機,但沒有命中。他連連開槍,子彈散布開,有士兵受傷。他的槍在這裏受反製熱武器係統的控製,不可能準確射擊,而且立即被噴射物粘住了。

 

一群士兵一擁而上,他們真地造反了。白煞的武功再高也是虎落狼群,他消失在這群憤怒的士兵中,凶多吉少。此後數百名大鱷兵由書生調動,轉移到一個角落地帶。那裏生活設施齊全,隻是無法外出。我嚴控了那個區域的一切進出口,算是軟禁了他們。這些兵的命運將由美國政府決定,最終遣返回老家是必然的。

 

大鱷兵的幾次爆破損了一些監控線路,所以有部分地段無法監視。又因為有股大鱷兵遊蕩在那些地方,派安格去維修不安全。我把這個情況向亨特堡人通報,請大家注意,盡量不去那裏。我放出飛蚊在那些區域巡邏。

 

安格聽到這個消息,他自作主張背上工具包,前往他查出的斷線位置。這個孩子雖然內向,體格也有些弱,但執著的勁頭象姐姐安妮,內裏膽氣並不弱。他手執一根棒球棒出發了,沒有對任何人講。

 

不久,我收到飛蚊傳來的驚人信息——安格遭綁架。畫麵上出現的是被縛住雙臂的安格在黑煞手裏掙紮,周圍有黑煞手下一群人在調笑。

 

我查遍那裏的設備,也因為爆炸而無法啟動。亨特堡所有人都得到了這個消息。亨特他們正聚在小樓,安妮、戈地立即出發援救。我想,安妮會焦急到什麽程度真不可想象。她在安格被華誘拐時的表現還曆曆在目,與她平日的強悍決然相反,變成了一個倚在我肩上落淚的弱女子。

 

我突然在熒幕上看到了吉姆。狂奔而上的吉姆掄起碩大的拳頭打倒了幾個迎他而去的兵,這幾個兵恐怕再也爬不起來了。吉姆衝向抓著安格的黑煞,但擋住他的兵太多了,他們都手持短刃,象一群非洲獵狗圍住吉姆。我發現吉姆短暫地念咒語,離他最近的兵突然摔到,恰好摔在他腳下。

 

吉姆扯起這個兵的一條腿掄了起來,這場麵可能就是吉姆當年把黑幫頭的兒子撕裂的重演。我有幸見識吉姆的力大無窮,年齡似乎對他影響不大,他掄起這個兵當武器打倒了一堆士兵。吉姆又不失時機地衝近他們左右開弓,用拳頭砸在那些人頭上。但他也被匕首刺傷了,他肩背和手臂都有血在淌。

 

黑煞把安格交給手下的兵看管,自己持匕首上陣了。他嚷嚷著讓士兵躲開,麵對吉姆擺出一副挑戰的架勢。我忍不住大喊一聲,盼著安妮他們快快趕到。黑煞是個有勇有謀的武功高手,吉姆處在危險中。我操縱飛蚊衝擊黑煞,向他飛撞並且針刺。

 

黑煞劇烈揮動匕首劃出奇怪的花樣——這樣緊張的動作中,飛蚊的叮咬引起的刺癢似乎不起作用——黑煞刺中了吉姆的大腿。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想吉姆肯定會倒下。但是,吉姆好象沒有痛感,他完全不在意匕首刺進肌肉,反而順勢抓住了那隻持匕首的手腕。我聽到黑煞大叫一聲,他的那隻胳膊脫臼了,耷拉下來。可是黑煞的另一隻手持刀猛刺吉姆的腹部。被利刃劃開的腹部冒出鮮血,同時肚腸也露了出來。吉姆左手捂住肚子,右手的大拳迎麵直擊黑煞的臉。這一拳力道之大,把黑煞的臉打得滿臉見血。黑煞轟然倒下不再動彈。那些兵看呆了,竟沒有人再動手。

 

戈地、安妮、亨特和傑克森都趕到了。那些在幾個高手的痛擊下立即潰敗。安格得救,吉姆倒在血泊中。安妮已跪在吉姆身邊,捧起他的頭。人們在忙亂著救護吉姆,沒有注意到脫險的安格。這個剛從驚悸中緩過來的小夥子表現有點異常,他那雙眼有不可名狀的陰沉。他往一個方向走去,那裏躺著失去知覺的黑煞,緊閉雙眼紋絲不動,麵部血肉模糊。安格腳步沉重。我在熒幕上注視他,心想,也許他受傷。但是他走得很穩,不象有傷痛。他來到黑煞身邊,用腳踩住黑煞的手腕,彎腰從那隻手上下匕首。那是一柄彎形匕首,尖刃呈月牙狀,怪異又鋒利。

 

安格又伏下身用匕首挑開黑煞的衣襟,黑煞的肚皮露出來。安格緊握匕首朝那肚皮劃去。突然間黑煞的身體移動了,躲開了匕首。安格刺空了。黑煞另一隻手握有一把小手槍指向安格。

 

我大喊起來:“安格小心!”

我的喊聲驚動了所有人——他們都有耳麥——他們目光都投向安格。安格麵對槍口竟毫無反應,他用雙手再握匕首直朝黑煞肚子刺去。槍響了,安格的匕首也同時插入黑煞的腹部。安格猛然站起身來,雙腳開立,一隻手提著滴血的利刃,另一隻手在抹淌到臉上的血。人們都驚呆了,安妮急跑過去。

 

安格中槍了,但僅僅是額頭被子彈劃破,血從額頭流下來,看上去很嚇人。安妮抱住安格。安格丟掉匕首,看著安妮說:

“我要割他的肚皮,象他割吉姆一樣。

說完這句話他昏了過去。孱弱的安格在強烈刺激中昏厥了,但是孱弱僅僅是體質上給人的印象。安格的舉動真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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