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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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在學校和什麽人交往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自6年級開始，他老師給他的評語都是：有趣，和同學相處得很好。當初看到這時，我特別得興奮。孩子在校是否開心，是否感覺舒服應是父母的首要關注。在精神健康得到保證後，才應該考慮到學習。
而這一說法也得到了ROBIN, 兒子在7-8年級時的SOCIAL worker的證實。ROBIN是兒子小學時的SOCIAL WORKER CURTIS推薦的。我想推薦的原因很清楚：剛從中國來此兩年，單親，接受SPECIAL AID。 對於CURTIS的好意，我心懷感激。ROBIN 開始每周來家一次，後來變成每兩周，甚至是每一個月來一次。次數漸少的原因照她的說法是感覺沒幫什麽忙。我明白她的所指：兒子沒什麽心理和行為上的問題，他隻是愛玩遊戲，但她怎麽說都幫助不大。
三年過去了，我很少想到ROBIN，但想起她時，還會覺得溫暖。那時的ROBIN應該奔五了，開朗愛笑，開一輛紅色敞蓬跑車。她長得有點像帶了煙火氣的黛米.摩爾，不過與我電影照片中所見的男孩短發和淑女長發的黛米. 摩爾都不同，ROBIN梳的是及肩的短發。
我最早聽兒子說他和兩個白人男同學是朋友。兩個男孩，一個叫CADEN, 另一個叫CHEESE。問過後，知道是我在五年級CONCERT上見過的那兩個和他打招呼的男孩。兩個男孩都是花樣美男，都梳著短而有型，一看就是理發館剪出的發式，CADEN還戴著銀色的耳釘。當時見兒子和兩個穿著打扮時尚前衛的白人男孩有交集，吃驚，高興，也稍微有點擔心。記得聽到CHEESE名字我笑了，問兒子是奶酪的那個CHEESE嗎？ 他說是的。
隨著對兩個男孩的多少有一些認識，我的擔心消除了。CADEN雖然小學時就自稱有女友，但聽他媽說他是個虔誠的基督徒；CHEESE就是著漂亮臉蛋的小男生。兩個孩子都挺有禮貌。後來聽說CADEN先玩FOOTBALL, 後把CHEESE拉去參加。後來他們拉兒子也去玩FOOTBALL。 去了一看，兒子是唯一一個亞洲人。FOOTBALL訓練嚴格且艱苦，不管風吹雨打照就不誤。我為兒子心疼，也為他驕傲。我想一是因為隊裏有朋友，二是因為球隊的氛圍，三是因為他們每周五都要穿著球服去學校，他受到老師同學語言上的誇讚，也明白其它人向他投來目光的含意。幾種因素疊加起來，讓那段時期的他特別積極地投入到每次二小時，一周六天的訓練中去。
那段時間我有去看過每一場的比賽，見到CADEN對FOOTBALL的熱情和天賦。他敢衝敢撞，就像一名職業FOOTBALL PLAYER那樣。因為積極優秀，他在場上的時間很多，俺然是場上的名星。大小傷他一定受過不少，我見過他打著石膏，架著支架去學校的樣子。每次比賽，CADEN的家人都是全家老小出動，為他助威呐喊。後來聽CADEN媽媽和兒子說CADEN的表哥是BROWN大學的FOOTBALL PLAYER， 是CADEN 心中的英雄，所以CADEN的理想也是憑FOOTBALL 進入好大學，成為大學FOOTBALL PLAYER。帶點女孩氣的CHEESE就和兒子一樣，估計父母讓他去也是打醬油的，不那麽拚。不過我見到他父母激動的樣子，應該比我更甚。那時我也從兒子口中聽說，CADEN的學習和他差不多，屬中等，CHEESE比較差。
兒子玩了兩年的FOOTBALL, 到8年級畢業時，就不再繼續了。9年級開始，從兒子口中聽到兩個男孩的頻率也逐漸少了。我偶爾會問下，CADEN和CHEESE有和你一起上課嗎？你們還說話嗎？CADEN的女朋友還在嗎？他告訴我：他們還是朋友，還有和CADEN一起上課，另外還和會CADEN在RESOURCE課上遇到。問他原因，說是CADEN的數學不好。說CADEN換過一個女朋友，現在沒有了，CADEN決定現在不再找女朋友了，等到大學時候再說，而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倒是CHEESE換過女朋友後（都是被女孩追的，而後他嫌煩，和女孩吹的），現在又有了女朋友。問CHEESE女朋友的情況，兒子說是他們同學，一個學習很不錯，長得也可以的女孩。我聽了不覺奇怪：女孩也喜歡美少年，這和學習好壞無關。我當時還心想：兒子的兩個朋友都有女朋友或是有過經曆，他什麽都沒有，他的心理會怎樣？會不會認為他長得不漂亮而感覺自卑？
我的猜測和擔心在兒子十四歲時被得到證實。那次是帶兒子剪頭發，剪完後他說餓，正好對麵有家麥當勞，我們就去買署條。我說我喜歡這個黑人女理發為她剪的發式，讓他看起來很精神很帥。他卻落寞地冒出了說：“每個媽媽都會說她們的孩子好。亞洲人都是小眼睛，除了皮膚深的亞洲人外。” 我聽了心一沉，說：“並不是隻有銅牛大眼才好看，眼睛大小適中都好看，你看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不是都有長得很精神漂亮的男生嗎？媽媽的眼睛也不大，你覺得媽媽不好看嗎？你很帥，相信媽媽，我知道什麽是美醜。你也有很好的審美觀。“ 看來，在美國這個種族多元化的國家裏，陪養孩子對自身相貌的認同，也是我們作父母不容忽視的。
我在去年夏天的時候見過CHEESE和那個女孩，從她的背影，我可以想像她的臉，應該是清秀文靜型的，和學習好對得上號。當時我見兩人一前一後往那個爬滿了青藤的廢棄木棚走。回家後，我對兒子說了我的所見，他說那是他們倆。過後的兩三天，兒子還被CHEESE叫去和他們一起在外麵走了走。我笑說兒子當了電燈泡。
2020年9月學校開始HYBER LEARNIING 時，兒子說CHEESE父母因為怕病毒，讓CHEESE 選擇了FULL DISTANCE LEARNING。 我聽了，挺為孩子感到難過的。冬季時我給兒子報了學校的SWIMMING TEAM。2021年春天的時候，學校開始春季體育活動的報名，我鼓動他參加LA CROSSE。 兒子很是猶豫，我問他兩個C有沒有參加，他說大C說會，小C說想玩但怕累。我讓兒子鼓勵小C, 他說他和大C都有。最後兒子參加了，小C最終沒參加。再問兒子小C女朋友的事，”沒有了“兒子說。 “是不是那個女孩和他吹的？”我問。兒子說是。”這不奇怪，一定是那個女孩的家人不讓她再和小C交往了，覺得小C沒有美好的前程。要知道，光靠臉蛋是不能當飯吃的，男人要學真本事，以後才能養家。”我趁機告訴兒子大實話。兒子聽了點頭表示讚同。
最近一次見CHEESE是在五六月份的某一天。那段時間，暴雨說來就來。應該是個周六，我開車出門，路上見到一個滑板少年，在路邊的步行道上滑行。那男孩細長，像是被拉長了的CHEESE, 隻是膚色沒早兩年印象中那麽白，臉不但沒那麽養眼了，還帶了有種頹廢之氣。回到家，和兒子說了，兒子說那是CHEESE。還說CHEESE的爸爸開車出來找他，快到家門口時，發現一棵剛被吹倒的樹擋住了去路。他老爸嘴裏不停地罵髒話。。。那次，兒子告訴我小C又有了新女友。女友是在參加一個PARTY上認識的。
看著那個小C一直不思上進，我真心替他急，也讓兒子多激勵他。兒子說有，但沒用，他畢業後想去參軍。我說：“當兵也分當土小兵和當技術兵。學習不好當土小兵，就像年初駐紮在華府的國民警衛隊員一樣，一個睡袋，吃睡都在車庫裏。當技術兵就不一樣了。。。”
我還發現，兒子也開始有了青春的萌動。兩個月前，我開玩笑說，你這麽愛吃中餐，以後找老婆一定要找個會做中餐的女孩吧。他說“那也不一定，她不一定必須會做飯，我也可以學著做。” 還有一次問他：“你以後找女朋友和老婆的第一要素是什麽？”。他的回答讓我很吃驚“要有好性格。相貌也重要，但隻要看著舒服，不用特別的漂亮。你知道我的意思。”十五歲的他，竟然比很多成年的男子都看得清，真讓我吃驚也高興！
我也看到，他的很多想法也是隨著時間變化的。男孩子比女孩子開竅晚，但總會有那麽一天。曾經恨跑的兒子，現在跑得挺高興。問他是否後悔沒去踢球，而是來跑步。他說跑步好，踢球腳還要接觸球，耗力。這麽看，他一點沒變，還是愛辯。不過現在，他不再像十二三歲時那麽愛和我搶話，他會靜靜地聽我說，願意聽我與他分享的故事。聽了我和他分享的海風隨意吹的《打遊戲打出了個準兒媳》的故事後，他竟然問我“他們倆是誰搬到誰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