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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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隨筆--尋找身邊能讓心靈得以放逐的地方

(2021-03-06 07:25:36) 下一個

我有兩天沒出去走路了,那是因為忙,抽不出身,我這樣為自己開脫。昨天出去時,雖然已是上午10點,天色卻仍然灰青陰沉,滿眼的棕褐色在這樣天色下,帶著死一般的落寞沉寂。

 

每次外出,我的心都是歡愉的,沒有期待,卻總被不經意跳進我視線中的景物所打動。那東西或是一棵樹,一隻鳥,一朵雲,一枝蘆葦,一叢灌木,一塊立石,一片殘雪, 一頂屋瓦,一根煙囪…而今天一路走著,心卻無感,這令我失望得有些無措。這是我兩天沒出來的後果嗎?

 

行至路邊一處,路左是柳塘,路右是溪流小澗。此時溪內的水量遠沒有前段四五場紛紛大雪,外加一兩場雨雪交加時那般豐盛。溪流聲舒緩清幽,就連澗處的水落時,也不帶絲毫的張揚。小溪左邊靠路邊有一戶人家,人家的後院連著整片的自然叢林。小溪右邊是一片大草地,草地的三邊被樹林環繞,但在與臨馬路遙望的那邊卻有一段無樹的缺口。一年前,經過這兩年在周邊的行走後,我作出的總結是:這附近有一片樹林和四片草場,四片草場被兩排樹和一個轉彎分隔開。這附近有五個池塘:兩個包裹在林裏;兩個獨立地位於路邊人家外;一個在林後的路邊。而這兩個月來,我忽然有了一個發現:原來樹林,草地,水源很可能屬於一個體係,它們相互連接,彼此間互有影響。

 

我望著溪邊的這片草地,前段雪鋪天蓋地時,這片草地上積了厚厚的雪,白茫茫如雪原。那時的我,因為想去確認我的關於水源的想法,竟動了踏進雪原,朔水尋蹤的念頭。隻是當時,當我穿著雪靴的兩腳剛跨過路邊的堆雪,落在厚厚的積雪上時,我就退了回來。麵對那片深遠的雪野,我開始害怕,怕進去後會麵對進退兩難的境地。今天,雪化了,眼前又是一片深冬草野的樣子。這深砂岩色的草茬和土地,一點不讓我感覺生畏。這不正是個走進草野,去考證我有關水源猜測的好機會嗎? 想到這,我的心頓感雀躍起來。

 

我進去了,沿著水邊行走。土地、溪水、茅草空枝都是棕褐色的,寂寥得沒有一點聲色。麵對此景,我回想起去年兩次來此時的情景。一次是綠草萋萋,春花正開時;一次是草木蔥蘢,夏花正豔時。兩次都有草綠鮮花和鳥歌溪奏。再過兩個月這景象又會回歸,那是一轉眼就到的事情。

 

走到草地盡頭時,我向草地後的林子裏張望,試圖從這一側洞悉林內的情況。隻是林木雖然稀疏,卻還有一定的深度,借著眼鏡,我還是未能將其穿透,望至林內。可我卻驚喜地看到了林中的一片暗紅色,雖然屬於暗啞色,但在此時卻是奪人眼球的。這色彩是屬於一種植物的。是其枝條本身的顏色,還是新生的芽蕾色?我想近前去看,卻畏懼擋在它們麵前的一片細籬樣的裸枝帶。雖有點遺憾,但這也為我留下了個探密的新地方。再過段時間我會再來,那時我就會有答案了。

 

拐過那片草地的開口時,發現剛走過的草地連著另一片草地。如果說林子兩個出入口外的草地是我的朋友,這片草地於我來說隻是認識的人。雖然春夏秋三季,和那兩處草地一樣,草場的一邊會有條被割草機割出的很寬通道。但以前我隻是被它入口處的一株紅楓所吸引,借著在秋天時欣賞紅楓葉時,向草場裏眺望過兩眼。今天我走進來了,算是開始認識它了,等到今年春夏我再來拜訪它時,我的感覺會不一樣的。在這裏我拍了張照,為的是一株白樺和幾個空枝上的鳥巢。

 

這些天,人們在討論一部電影《無依之地》。我知道我一輩子也不會有那樣的經曆,我永遠都會過平淡無奇,普通人的生活。但在過一種世俗生活的同時,我還是可以選擇從身邊的環境中,去尋找讓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得以放逐的地方。我想這也是我們普通人都可以做到的。

 

今天取訂的新鮮大帶魚。第一次見這種特鮮又特大的帶魚,讓我驚呼不已。按照賣家的說明,這種新鮮的用來煮帶魚湯,冰凍的才是用於紅燒。但我是無法接受這帶魚燒湯的吃法。繼續用我的老辦法,煎了再紅燒。

 

食物是種承載著記憶和情感的東西,帶魚會讓我想起小時候家裏吃帶魚的情景。午飯時,我邊吃邊和兒子聊有關帶魚的故事,開心、有趣、溫馨、懷舊。我順便和他講了為什麽中國人過年過節喜歡燒條整魚,而且越大越好。為什麽廈門人喜歡在春節時在家中擺盆金桔樹。他邊聽,邊應,邊笑。吃完我讓他去整理床鋪,他跑去後一分鍾告我整好了。我說“你比我還快,不可能,我要看看”。床鋪確實整齊,但待我掀起床蓋,就露陷了。”我就知道!“ ”下麵的,為什麽要管他呢?“ 兒子笑著和我辯。”你這好比把東西都扔進壁櫃完事是一個道理“ 我笑著與他對辯。顯然,他在爭辯中敗下陣來,來受了我的論點,老老實實地把床單拉平展。養兒雖然辛苦,但也是有很多樂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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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魏薇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古樹羽音' 的評論 : 被你這一說,我既感謝,又覺得受寵若驚!在文學城裏,我簡直就算是個文盲。。。
古樹羽音 回複 悄悄話 你的文真美!謝謝分享
魏薇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暖冬cool夏' 的評論 :感謝暖冬的溫暖提醒。我不是個冒險家,膽很小,怕一個人走黑路。這是社區旁的休閑地帶,來的人都是周邊的住戶,但大家也不是一起來,所以很多時候是清靜的。

這魚是中間一條大骨,隻有頭到脖子處裏麵有點小細刺。看來暖冬是吃魚行家
暖冬cool夏 回複 悄悄話 同意魏薇這裏說的倒數第三段,如果從身邊近處能得到釋放心靈之處,就很滿足了,但是我不建議你一個人走進去,可能會有安全隱患,讓兒子陪著去吧。
這個帶魚看上去好新鮮啊,裏麵的骨頭是細小的還是比較大的,問這個是想區別出是不是東海帶魚,因為味道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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