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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方的體製

(2017-03-26 20:10:24) 下一個

東西方的體製

提到中國當今的反腐,很多人不以為然:腐敗早就不是一兩個人的事,而是如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這是體製的問題,光靠紀委那幾個人,就是拚命累死了,又有什麽用呢?

拋開發牢騷的不算,從某種角度講,這話還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但這個體製,不關封建共和、不關姓社姓資、不關獨裁民主、不關百姓素質、不關人們有沒有投票的權力,而是東西方權力架構的一點根本不同:官本位和金本位。

從動物本性來說,從出生之日起,就不可避免地卷入了競爭。首先,要競爭的是食物,保障自身的生存和生長;其次,生存無憂的時候,開始競爭地位,試圖領導族群和繁衍後代。及至人類社會,這兩者演化為財富和權力的競爭,其實這也沒什麽難於說出口的,本性而已,人人思之,有什麽不正常嗎?隻是有人掛在嘴上、有人藏在心裏,有人用合情合法的手段獲得,有人用無情非法的手段獲得。

官本位,簡而言之,就是先想法當官,然後想法發財。金本位,簡而言之,就是先想法發財,然後想法當官。

中國是農耕民族,從來講究的是士農工商,各安其道。在傳統理念中,官就是官、商就是商,兩者不但不能合二為一,在很多時候幾乎還是水火不容的。中國人心目中最好的官,是“清官”,兩袖清風,一貧如洗,認定隻有這樣的官才能認認真真地為民做主,不至於昏庸貪婪。當官就不能發財、發財就不能當官,即便在四大家族當道的時代,也仍是有識之士的座右銘。像紐約市長布隆博格這樣的,身家好幾百億美元,合上千億人民幣,這在美國不算個事,可以安安穩穩做官,換在中國試試,你就成了眾矢之的,沒有人關心你政績如何、是不是真為百姓做了事,所有的目光都隻會盯著你的錢,來路正不正、有沒有巧取豪奪偷稅漏稅、有沒有買官鬻爵、有沒有官商勾結,總之你每一點小瑕疵都會被死盯不放,直到最後身敗名裂東窗事發為止。看看,在官本位下,事實就是這麽的殘酷。

西方是商業民族,想證明自己有本事,不是寒窗苦讀去科考,而是經商賺錢做買賣,在殘酷的商海裏拚搏衝殺,不管坑蒙拐騙什麽手段,能賺到錢就是真本事,賺不到錢,牛皮吹出大天去也不會有人信。之所謂“無恒產者無恒心”,連錢都沒有,還想當家作主治國理政,做夢呐?對有些人,連有錢都不能說就一定合格,據說基辛格博士要出任國務卿時,就有人吐槽說此人這麽大年紀還是單身,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有問題的人怎麽能挑得起國務卿的重擔啊?弄得博士沒辦法,趕緊找了個女朋友結婚了事。西方的邏輯,在東方眼裏都是匪夷所思的奇葩。

中國的官,寒門出身的不少,各種二代也有之,但不管怎麽樣,麵子上,必須從底層慢慢爬起,一路九九八十一難,講究的是論資排輩熬時間,積攢功勞人脈,最後能不能爬到自己想去的位置,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造化。二十幾歲的小孩當個科長,被人扒出來履曆不完整,都要鬧得沸沸揚揚,像特朗普那樣,連村長這最小的官都沒做過,直接就做總統這最大的官,在中國根本不能想象。當然,火箭幹部不是沒有過,如文革時候,像王洪文、陳永貴那般直升中央,但事實證明,這樣的幹部,根基不牢、見識不廣、手腕不多,下場也不會有多好。

中國的官場,平時一般都是安安靜靜的,除非在非常時期才會吵起來,比如抗日或文革。西方的官場,平時一般都是吵吵鬧鬧的,除非在非常時期才會安靜,比如二戰。

都說封建社會是“家天下”,此言不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國土、臣民、軍隊、財富,一切一切都是皇帝自己的。但是,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好事,誰都知道人類的劣根性,對待私有財富和公共財富,哪國人也不是一個態度,自己的東西,是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就隨便做交易的,那叫剜肉補瘡,拆東牆補西牆,別人的東西或大家的東西,則另當別論了。領導人的任期製,已經越來越在國家治理中引發了短期行為效應,如果再加上政黨交替的潛規則,便更沒人注重政治道德的底線了,為了當選,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當選後為了再次當選,就更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此惡性循環,導致了民主政治的生態江河日下,寅吃卯糧,隻要能把“朝”混過去,誰又去管“夕”會成什麽爛攤子。

“官本位”的體製問題,還不光戕害中國,連帶著東亞東南亞的儒家文明圈都深受其害。中國是一黨製,好歹還能找到“黨紀”這麽個維護臉麵的說辭,換了別人的多黨製,大概率就是“吃罷官飯吃牢飯”,下了台,便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身敗名裂、汙名遺史。從盧泰愚、埃斯特拉達到陳水扁,無不如此,更可惡的是,殘酷的政治鬥爭,連柔弱的女性也不放過,阿羅約、英拉之後,樸槿惠又即將踏上這條不歸路。天道恢恢、報應不爽,當官有風險,入仕需謹慎。

既然這個千夫所指的“體製”、這個貽害萬年的“官本位”如此可惡,我們還留著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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