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不掃 何以掃天下。我是窮酸,穿三十年前媽媽做的真絲短衫。不過今早覺得它很蒙克的“呐喊”。
但我心裏平靜。加拿大有全民醫療,越來越感恩這點。
還有皮厚,我對廚師長說,就不想上班。
在太陽房小桌擺出我的鰻魚飯。特別用日本印的浮世繪布鋪一下。
這兩天多倫多高溫。昨天我包了韭菜雞蛋蝦仁豬肉餡餃子。今天廚師長還想下班買菜,我說不用。我們吃鰻魚飯吧。上周他在T&T超市買了兩條熟鰻魚,包裝好的。我上周正巧買了牡丹園米。
小夥伴們還記得我疫情前寫過兩人傻不利己抱著三袋牡丹圓米回家。好像那時打折價$11左右。唉,這後我們真落難了,吃不起“牡丹”,改吃“大前門”或“勞動”牌啦。錯錯錯,怎麽是我外公吃的香煙牌子呢?是改吃長米了。不過現在牛頭牌長米都漲的厲害,25年前,我記得打折才$8/8公斤。新移民時推著女兒的童車去買,也是新移民的鄰居通知的。
一晃五年不舍得買牡丹圓米了。日子難過啊,還幫襯著女兒的“亞曆山大”學費。
終於長米也好、泰國香米也好,持久戰了五年。特別是齡搬回來的米很不好吃,她說打折便宜。
上周五在“東京廚房”吃鰻魚飯裏的圓米,好感動啊。心想,我家也能吃上圓米了。不吃“洋西米”了。我對廚師長說。他當然懂。我說,小辰光記得伐,吃“洋西米”,阿娘與隔壁嬤嬤戴著老花鏡在淘米籮裏找小石子。
吃店裏的$22/碗,廚師長心肯定肉痛,他買的一條不到$9,還買兩條,該出手就出手。我們吃的還添加親情,情緒價值。
高一生物老師在課堂上說鬆江大米好,新米收上來,先吃上一碗白米飯。怎麽怎麽,眼鏡後的小眼睛都發亮,鏡框如單細胞壁變形了。說得我們想衝出教室奔向食堂。或者就是張樂平畫筆下的三毛,夢想進大上海就是一碗白米飯。
做人家的老朋友家是圓米與長米“戕一戕”(混合的意思)。我去團契聚餐,也會吃白米飯,團長George家帶小的電飯煲,是圓米。我是老鼠掉在米缸裏。
淘米,淘米水澆韭菜。廚師長烤兩分鍾鰻魚,炒了青菜與種的芸豆和校友家黃色的Zucchini ,番茄洋山芋湯。洋山芋即土豆,我家仍然叫土豆洋山芋。廚師長本來說你切洋山芋絲,我偷懶,說明天吃。我知道今天股市不好,否則廚師長切土豆絲歡快。股市的晴雨表衡量著廚師長做飯的熱情與飯菜的賣相與味道。
在“東京廚房”看見鰻魚飯的碗就笑了,回家山寨,我有那樣的碗呢。我撿的藍白碗。
(照片上方是我盛的鰻魚飯,參考下圖日本店的。)
日如梭子般飛快。記錄有意思的點滴,如醬汁,令普普通通的菜有滋味。
西洋文學術語,謂之曰“allusion”。夫妻有這樣共同的背景,心有靈犀,自是一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