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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頁

 

1

 

你睜開眼，直視著喚醒你的陽光，然後側過頭，端詳著身邊熟睡的他，再瞟一眼牆上滴答的石英鍾。 竟然快11點了，可這冬日裏的太陽還隻爬到半空。 懶懶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書房的落地窗，給他棱角分明的臉塗上一層溫柔。 而他在刺眼的光裏竟然睡得那麽香，單純滿足的樣子就像剛剛吃飽了奶入睡的嬰兒。 難以想象幾個小時前他還在你的身體裏瘋狂地衝刺，把你頂上雲端，和他一起燃燒，爆裂，墜落。 你想起來那一刻你渴望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卻被恐懼捂住了嘴巴，是對墜落的恐懼。你伸出手，要去抓住雲朵，要永遠地浮在空中，卻隻摸索到倚著牆的書架，觸到一本書堅硬的書脊。這時他迸發出最後的顫抖，你的身體也迎合著，在顫抖中癱伏在他的身上，而那本書也隨著你顫抖的手滾落到地板上。

 

你展開雙臂，想撐著坐起來，左手的掌心卻被一個什麽東西堅硬的角硌痛了，你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你側過頭一看，原來是那本從書架上跌落的書。 你坐起來，拾起書，攤在腿上，是精裝書，難怪硌痛了。 硬皮的封麵磨損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而書名是豎排版，嵌進封麵裏，血紅色的四個字【最後一頁】，猛地刺進你的眼睛裏。 你反射地閉上眼，摒住了呼吸，你預感到那個已經逝去的世界正如潮水湧過來，淹沒你，窒息你。 你唯一的抵抗是關閉自己，可是你的手指卻撫摸著封麵上的書名，你的指尖探入到凹下去的筆劃裏，觸摸著那些逝去的記憶。

 

2

 

你望著占滿一堵牆的書架，一本本高矮胖瘦各異的書，然後從書架的一端開始走到另一端，緩緩地，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撫摸經過的每一本書，喃喃地念出書的名字。 從最高的一層開始，反複，直到最低的一層。 念完最後一本書的書名後，你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燭台，搖曳的燭火在明媚的陽光裏更顯得微弱。 你再走到書架前， 舉著燭火對準書架中央的幾本書，緩緩移動燭火，直到那幾本本書浸沒在燭火裏，被映得通紅。 你看著書在燭光裏變得溫暖，炙熱，燃燒。 火在蔓延，到周邊的書，到木製的書架。 你聽到燃燒的聲音，不知那該是歡呼，還是哀鳴。 你收回燭台，噗，吹滅了蠟燭，把燭台放回到書桌的中央，離開了書房，打開房子的正門，迎著飄舞的雪花向結了冰的湖心走去。你聽著自己的每一步，堅實地壓在雪上，吱呀，吱呀，直到湖麵，你開始聽到冰破裂的聲音，由稀到密，由弱到強。 你沒有停下來，因為湖心才是你的目的地。 

 

噠，噠，噠， 走廊裏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雲啪地把書合上，塞進身旁的書堆裏，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旁，聽著門外的動靜。 等到走廊重歸寂靜，雲又回到書堆旁，找出剛剛讀的那本書，【最後一頁】。

 

3

 

不知過了多久，你睜開眼，側過頭，凝視著他 ，你喜歡他的臉側麵的輪廓，說不出的理由，以至於有時候你刻意在他的側麵和他聊天。 可是此刻你忽然覺得眼前的他是一個謎，一個你有無數問題需要回答的迷。 這時他睜開了雙眼，做起來，看到了你疑惑的目光。

 

“雲，你又比我醒得早。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沒有回答，把手中的書舉到他的麵前。

 

“你哪裏找到這本書的？”  他問。

 

“它找到了我。” 你回答。

 

他滿臉的疑惑

 

“你忘記早晨的事了？”

 

“哦，原來是它落了下來。還好，沒有傷到我倆兒，這本書很硬很重的。” 他恍然，然後黠意地一笑。

 

“我讀過這本書，我讀過這一本，蓋著這枚藏書章的這一本。” 你翻開書，停在蓋著藏書章的一頁，舉到他的眼前。 你一字一頓地說，生怕他掠過或聽錯一個字。 

 

“你怎麽會讀到這本書的？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   他沒有去看書，而是注視著你，目光裏滿是驚詫和疑問。

 

“你怎麽會有這本書？“ 你回答。

 

“這本書是我母親的收藏，這枚藏書章是她的。 這是她的珍藏，她臨走的時候把它傳給了我。” 沒有停頓，他急切地接著問。

 

“你怎麽讀到這本書的？快告訴我。”

 

你沒有回答，避開他焦急的目光，收回雙手和書，撫摸著書的封麵，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入到凹下去的筆劃裏，喃喃念著 ”最後一頁“。

 

chatgpt 點評

 

這段小說的開頭描寫了一個女主角在床上醒來，與她睡在旁邊的男主角相比較，女主角開始感受到自己與現實之間的距離。她回想起他們之前的性經曆，但這個回憶給她帶來的不是快感，而是恐懼和壓抑，因為她對墜落有恐懼感。她伸手想去抓住雲朵，但卻隻能觸到書架上的一本書。她撫摸著書，但同時又感到逝去的記憶正在湧上心頭，這一切讓她感到十分不安和窒息。

第二段則是在描寫女主角在書架前的場景，她開始逐一看每本書的書名，並最終點燃了幾本書和書架。這個場景似乎表達了女主角對自己過去生活的不滿和焦慮，她試圖用火焰摧毀掉一切，但最終還是將燭台熄滅並將它放回桌上。

整個開頭透露出女主角內心的複雜和不安，以及她與男主角之間的關係。同時，通過書架和點燃書本的場景，也暗示了故事中可能會出現關於文學和思想自由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