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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園煙雨遲(14)人人都需要的靠山

(2018-02-08 18:57:04) 下一個

 

第十四章   人人都需要的靠山

 

        一個月後的某個周末,接近年關,香港各處街道、商家,紅彤彤中國結掛一片,廖少逸見妹妹少瓊還是整天心情低落、逐漸消瘦,想來這次失去至親對她打擊很大,他看著心疼不已。於是說已經約好了日子,年前拜訪下舅父一家,讓管家從庫房裏取了兩箱禮物,帶著少瓊飛去了上海,

一方麵希望鬼靈精怪的文茵能開導開導妹妹,另一方麵,其實他也想找舅父,玉城投資集團的文董事長商量事情。

 

他敢肯定,可以縱橫黑白道多年,手下眾多保鏢、情報黑客高手的舅父,除了對香港的文氏集團總部,肯定早對他們廖氏集團的一舉一動也了如指掌。

廖少逸一到舅父家,就丟下少瓊,和滿屋子客人,去了書房,舅甥倆寒暄了幾句,廖少逸就開門見山問他舅舅,他爺爺是不是和她後媽有什麽私下協議,或是什麽交易是他不知道的?坐書桌後笑咪咪的文董,故作不知,抬頭問他什麽意思。

廖少逸迎上他的目光,不慌不亂說,我想知道為什麽那個女人,原先起碼還裝下嫻良謙恭,在爺爺剛過世,就馬上開始那麽多動作。其實他也是無奈,名義上他爺爺去世,諾大的家業是交給他打理的,可原來一個個董事根本陽奉陰違,一個月不到,幾乎都齊刷刷站在了他後母那邊。

 

    在公司,她還演演戲,回到家,更是怪裏怪氣,明裏暗裏讓人不痛快,廖少逸再心大,也感覺出了她對他兄妹的濃濃恨意,回敬她一樣的無賴惡語他顯然是做不出的。可又沒有修煉到心無波瀾。

      何況他從小接受的是誠信、責任、平等、尊重、獨立,家裏長輩也是禮義克製等的英式紳士教育,壓根就不知道和公司裏那沒廉恥的一幫人如何相處,更別說無顧其異心,談笑風生。

廖少逸想來想去,擒賊擒王,原本他爺爺是如何鎮住這個女人的?他直覺一定和竹青的身世有關,不然當年她何必大費周章。

 

書房裏靜得讓人屏息,廖少逸又問了一遍,文董低下頭繼續看文件,不鹹不淡問他還知道什麽。

我還知道很多,比如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下輪到文董震驚了,倒不是這個事實,而是他想不出來平時看著就是兩耳不聞世間事,純善天真的少逸,有如何渠道能知道這個。

你說的這都什麽?誰告訴你的?太聽信手下人的習慣可不好他自然不想讓少逸參與這些。

她倆個的血型很罕見,不怪得我懷疑,不怕舅父你知道,幾年前我就有了DNA報告,拿了她們留在杯子上的唾液、我的頭發,做了鑒定,還模仿了倆人銀行卡上的簽名,廖少逸知道不對,不過他說得麵不改色,敢做就要敢當。也幸虧他早做了鑒定,竹青的媽媽開始還撮合他們呢,想想都後背發涼。

文董端詳著這個外甥,還真是小瞧他了。

報告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廖少逸從公文包裏拿出來文件遞給他,文董接過來,瞄了一眼最底下是權威專家的親筆簽名,

就裝好放進了抽屜。正好我需要這份文件,先放舅父這裏可以嗎?,他已經放了進去,根本容不得廖少逸有什麽反對意見。

舅父啊,他們確實是有什麽協議是嗎?如果不是,那是什麽?,廖少逸不知為什麽有種上當的感覺。隻希望能稍微獲得點有用信息。

文董沒直接回答,而是和善可親得問他回來有段時間了吧?美國公司那邊沒有催你回去嗎?

廖少逸怏怏不快回答有,他還沒有想好是去是留。

想了想他又直接說舅父,其實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舅舅除了嗯了聲,沒搭腔,過了會兒好似不經意得,他問了句我聽說你Daddy 在香港待了兩日就又回瑞士了?沒跟你說什麽?

 

廖少逸沒精打采答了句,他舅舅有意提醒似的,說了句這些年他呆在瑞士的時間有點多吧?你有沒想過?,廖少逸不太明白,但他對他父親的事一向嫌惡,不想知道。難道後母級因為父親那些風流韻事的緣故性情大變?是他想多了?不屑說道:不會又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吧?

 

他舅舅微微笑,秘而不宣答案,不是他不想幫忙,也不是故意誘導避重就輕,這些都是少逸要成為一個財閥家族繼承人要經受的磨難,他隻學會了管理金錢,而不是管理人心,這一次剛好,讓少逸自己先揣摩揣摩,真真假假、人心人性、公司這盤棋下的盤根錯節。。。

 

廖少逸沮喪想他舅舅肯定是不會幫忙了,不知何故,在舅舅麵前他感覺又變成了小孩子,他深邃的目光裏,是他看不懂也聽不明,所謂的大人的世界。他裝著若無其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東摸摸、西看看,其實感覺糟糕極了。

 

直到文茵敲門進來叫他們去吃午飯,才打破僵局。文董馬上笑得心花怒放,任由寶貝女兒,拉著胳膊向外走,經過麵有愁容的廖少逸身邊,拍了拍他後背,語重心長說少逸啊,舅舅當然希望你回來幫忙,但我知道你誌不在此,你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就是什麽都不用知道,開開心心的,像茵茵這樣,也未必是壞事。你說呢?

廖少逸一個但是剛說出口,他舅舅眼神示意他打住、微慍說道:沒有但是,你自己那關一定要過!況且無論何時、何事,如果要解決問題,就要先看清楚問題!像那獵人,要冷靜沉住氣!

 

少逸的失望表情看在眼裏,文董又覺得他可憐,他自己不是也有個這樣的惡毒後母,曆史總是殘酷重演,少逸更無助,還有對不靠譜隻顧自己爽的爹媽,小小年紀又異國他鄉生活,更是很少親情溫暖。如今突然失去他爺爺這主心骨,想必本來就夠難過了,

心一軟,鼓勵他道:放心吧!你和少瓊是廖家的人,也是我們姓文家的孩子,你以為舅舅還能看著廖氏三代基業,落一外人手裏?讓那幫得誌小人去跳!連根拔起最好!就憑她那樣的,舅舅我還沒放在眼裏

先吃飯!

廖少逸這才舒展笑容,任由文茵把他也拉出門。

 

一行人聲勢浩大,多輛配防彈玻璃的商務車,每輛車的司機和副駕駛都黑衣墨鏡,似乎墨鏡下時刻在掃視四周,處於警戒狀態,每個黑麵大漢走路都虎虎生風,氣勢絕不像一般人,不過除了今日特別敏感的廖少逸,其他人似乎都習以為常,目不斜視迅速鑽入車中,到了靜安區一間外表不著痕跡的私家院落,沒有任何招牌,白牆黑瓦外隻露出茂密的竹葉青青,擋住了外人的覬覦和好奇。

 

     眾人剛下車,已有兩同樣的黑大漢,從裏麵開門恭迎,眾人跨過高高門檻,厚重石門又吱呀聲在人背後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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