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音樂小說《那年我十五》

我是丁鷹,在銀行業做IT經理工作。 業餘從事文學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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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音樂小說《那年我十五 (3) 魏小軍 》

(2016-04-30 09:41:33) 下一個

有聲音樂小說《那年我十五 》這是一對少男少女的在大學裏的初戀的故事係列。兩個人三年前偶然碰見,萍水相逢,不想三年後成為同學,開始了曲曲折折的,催人淚下的,長達近二十年的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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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五 (3) 魏小軍 》

本曆年剛過,就好事連連。我成功考入醫大少年班。我從小就想做的醫生,考入醫大我非常的高興, 白地紅字的校徽, 天天戴在胸前。 我跳級上來,英文需要提高,梅姐姐幫我找了一位老師補習英文。

那是一個周五的下午,我去英文老師家。下了公交車,天就飄起了雪花。 隨著微風,亮晶晶的雪花旋轉著,慢慢地落下。我迷了路,眼看就要晚了。 正在著急, 街上走過來一位穿紅色鴨絨衫的小姑娘。小姑娘和我年紀差不多,頭上裹著紅頭巾,帶著一副紅毛線手套,睜著一雙秀氣的黑眼睛,白淨的臉蛋兒凍得紅紅的。我走上前去問路。她抬起頭來,專注地看了我一眼,耐心地告訴我怎麽走。 她說話不慌不忙,簡潔,有條理。我說了聲謝謝,剛要走時,她眉毛一揚,抿著雙唇,對我甜甜地一笑,她的一雙秀眼看著我,那眼光像是頑皮,像是愛慕, 又像是傳情。我呆呆地站在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雪霧裏。回想起來,那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的注視著我,也是唯一的一次。這輩子,竟再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經是大三了。我在體育館打乒乓球,輪到我和一位叫魏小軍的女同學打比賽。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位女同學就是三年前,在那個風雪彌漫的下午,給我指路的小姑娘。魏小軍和我都是快攻型的選手,抽殺淩厲,防守嚴密。我們勢均力敵,大戰一場,揮汗如雨。結果她以三比二勝我。 打完球,我走過去和她說:”你好。我見過你。三年前冬天我去吉大,向你打聽過路“。她仔細地看了看我,愣了一會兒,臉上一紅,羞澀地低下頭, 兩隻手玩弄著球拍。她的手像梅姐姐彈鋼琴的手,指甲修得整齊,手指均稱有力,又像小妹的手,胖乎乎的,白嫩的手指,圓潤的手心,和帶著酒坑手背,好看極了。我忍不住,就誇了一句,說你的手真漂亮。話剛出口, 我自己就紅了臉。 她的臉也又紅了起來,一直紅到脖子。她低著頭, 靜靜地站在那兒,不說話。那天晚上,臨睡時, 我又想起來魏小軍紅著臉,站在我麵前的樣子,不覺感歎:“這世界真小”。

我請魏小軍出去,但是不敢。見麵了,隻是打個招呼。想寫信給她,又怕女生在宿舍裏分享我的信。怎麽辦呢?正好少年班的同學舉行活動,集體去看電影,也可以請其它班的同學參加。這樣就可以請自己喜歡的同學去看電影,又不要太尷尬。這果然是一個好主意。小軍接受了我的邀請,我們一起去軍人俱樂部看電影。看什麽電影我忘記了,隻記得小軍坐在我身旁。 她穿著件淡粉色的短袖襯衫,濃濃的黑發剪得短短的, 像個男孩子。 她的個子不是很高,身材屬於豐滿的那種。她的皮膚白淨,細膩,有光澤。看電影時,我們的胳膊偶然挨在一起, 接觸到她涼絲絲的皮膚,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軍人俱樂部緊靠著一個公園。看完電影,我們去公園的湖邊散步。晚上了,月亮在雲朵裏穿行,微風在湖麵上吹起細細的漪漣。我高興了,就順嘴念了兩句詩:"何需將心托明月,隻願夜夜伴嬌容。“小軍笑了笑, 慢條斯理地說道:“神童學長果然不一樣。剛剛看完了第一個電影,就在考慮夜裏的事情了“。 我聽了她的話,哭笑不得,很尷尬,一不留神,腳下一滑,差點拌倒,小軍趕緊伸出手來拉住我。小軍的手,軟軟的,像梅姐姐的那件綢襯衫,滑滑的,涼涼的,手心一點點潮。我一路拉著她的手,送她去女生宿舍。

第二天,我和小軍商量去南湖郊遊。可連著兩個周末, 一個下雨,一個學校開運動會,直到第三個周末,我才有機會和小軍去南湖。

我們一早就到了。第一站是南湖大橋。 這是一個登高望遠的好地方。初夏的南湖綠樹環抱,湖水浩淼,湖麵上點綴著的遊艇和小船。站在橋頭,放眼望去,頓覺心曠神怡。小軍的肩膀輕輕地往我身上靠了靠。我轉過頭來看了看她,發現她也正在看我,四目相對的一刻,兩個人會心的一笑。

看了一會風景, 我們去大橋附近的遊泳區。 小軍換上了泳衣和一雙紅色的拖鞋。小軍的小腳丫美極了,腳心粉嫩嬌白,腳背上的皮膚細膩,秀氣的腳趾如暖玉琢成。小軍遊泳技術非常好。自由泳動作自然,速度快,手臂入水角度好,浪花小,身體擺動適度,兩隻腳打出一團白色的浪花,跟在她的後麵。我從六歲開始遊泳,也是遊泳的好手,可以潛到六七米深的水裏摸魚。我偷偷地潛水到她身後,抓住她的白嫩的腳丫,撓她的腳心,然後迅速地逃跑。可是她的自由泳實在太快了,她追上我,把我按在水裏。小軍力氣很大,結實有彈性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叫我心跳氣短,哪裏還有力量掙紮,隻好大聲地求她饒命。

午間我們野餐,然後,去劃船,又到九曲橋賞荷花,一天一晃就過去了,小軍和我都很高興。傍晚我們去公園裏的一家清真飯店吃飯。 我們點了牛肉洋蔥餡餅和羊雜湯。我們都不會喝酒,但還是要了一瓶雪花啤酒。這啤酒的第一口真是十分的難喝,可是,慢慢的,味道就稍微好了一點。吃好了飯,我們去湖心島散步。我和小軍牽著手,一邊走一邊聊天。我知道她從小沒有爸爸。她媽媽一個人拉扯她和她哥哥長大。他哥哥是保定陸軍大學的學生,比我們大幾歲。我告訴她我從小就沒有媽媽。 是我的姐姐和他的同學梅姐姐帶我長大的。 我告訴我幫著帶梅姐姐的女兒小妹,從小妹剛生出來,我就是她的小保姆。 我說有時間請她到我家裏去玩,好見見小妹。她答應了。

走了一會,我們累了,就坐在湖邊的長椅上休息。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島上的遊人已經不多了。 湖麵上灑滿了月光,微風徐徐。 對岸的輝煌的燈火落在湖麵上,如繁星點點。一陣風從湖麵上吹來,弄亂了小軍的頭發。我伸出手,幫小軍整理脖頸上的短發。當我的手碰到了她的脖子時,小軍半閉著眼睛,微微地張開了嘴。

我的一手伸到她的頭發中,托著她的頭,在她的嘴上輕吻了一下。 她閉上了眼睛, 揚起頭, 吸急促起來。我看著她半張的嘴,心裏一陣衝動,又吻住了她的嘴,不再放開。我吻她時, 她也在吻我。我們吻著,直到喘不過氣來,才分開。她看了我一眼,摟住我, 把頭埋在我的胸前。 一瞬間,我的滿懷裏都是她的發香,她的溫暖,兩個人急促的心跳和呼吸交織在一起,緊緊的擁抱著,去了一個初戀的人才能去的愛和夢交匯的地方。

過了一會,小軍輕聲問我:“你是第一次吻麽?我說:“是的。你呢?” 小軍說:“我也是”。小軍歪著頭,想了想,笑了起來。我問:“笑什麽?” 小軍問我:“你知道我們的吻是什麽味兒的嗎?” 我說: “不知道。是什麽味兒?” 小軍說: “牛肉洋蔥味兒。“ 我們大聲的笑了起來。 那爽朗的笑聲,在寂靜的湖麵上,在迷離的夜色裏,飛揚回蕩,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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