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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學(7)--- 俄文課

(2016-04-10 15:34:12) 下一個

     從一年級起就開始上俄文課,在當時中蘇友誼萬古長青的政治高潮中,學習俄文是表達學生對於當前政治的態度,幾乎無人敢於提出異議。我們班裏隻有一個來自雲南的同學王世倫,由於他多年來跟隨他教授英文的父親學習英語,所以選修英文課。其實,大多數學生在中學都學英文,如果能夠繼續學習英文就會獲得更好的效果。可惜當時正是抗美援朝的戰爭期間,人人都怕沾上崇美親美的邊,於是都心甘情願地學習完全陌生的俄文課程。當時也沒有高質量的俄文教材,學校就指定李德才編寫的一本俄語讀本作為學習的教科書。從字母開始學起,整個一學年的俄文課程也就隻是那一本初級俄文讀本,大概2-3百個一般單詞,加上俄語的基本語法。俄文教師在當時也很缺乏,學校當局好不容易從外省請了3位俄文教師,一位姓陸,身材瘦小的白胡須老頭;加上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光頭,矮胖,常常戴著帽子,女的就是負責我們班俄文教學的老師。她在班上介紹自己時說:“我的名字是任玉山,這個名字不好聽,就像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她與眾不同的開場白令我耳目一新,印象深刻。我從一開始學習俄語字母發音就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由於部分俄語字母和英語字母看似相似,而發音卻迥然不同,需要注意區別。俄語有一個需要采用舌頭在口內震蕩從而產生特殊的彈舌聲音的字母“P”。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來練習,卻一直沒有獲得成功。所以每逢考試,都提心吊膽。到了一年級第二學期,學校從東北哈爾濱請來了幾個年輕的俄國女郎,她們是當年俄國十月革命後逃亡到中國東北的白俄後裔。分配到我們班的是一個19歲碧眼金發的漂亮女子,她不會說中文,上課時必須要任老師作翻譯。一年級結束時,俄語課程還特別增加由她主持的口試。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帶著濃濃川味的俄語,怎麽過得了關?考試那天,我懷著萬分緊張的心情,硬著頭皮走進考場,和她麵對麵的采用俄語對話,萬沒想到,我居然能夠完全正確地回答完所有的問題,年輕的俄國老師,閃著一雙寶石般的大眼睛,慷慨地給了我一個滿分。我當時的心情,豈是得意這倆字可以形容的!

上圖為第5教學樓(原華大文學院),是俄文、政治、生理、藥理等課程授課的教室。該照片來源於照片中國《華西大學及華西醫院老照片http://www.picturechina.com.cn

 

      當時,和這批俄國教師同來的還有一個高大的俄籍男醫生名字叫做“楚布裏阿耶夫”,他曾經在哈爾濱的一所醫學專科學校讀過書,所以就被接受在川醫附屬醫院外科作見習住院醫生的工作。由於他相貌魁偉,一些不明真相的病人就以為他是蘇聯專家,並且爭著要求他做手術。一時間就連外科著名的教授都被病人冷落在一邊了,因此鬧得滿城風雨,醫院的醫護人員氣得按照這個冒牌專家名字的諧音,給他取了一個綽號,“球不懂嗲夜壺”。不過沒有多久,這一群俄國人就曇花一現地消失了,據說是被蘇聯政府赦免而召回國內就業了。俄語教學也就隨之跑馬觀花似地夭折了,我雖然在以後的幾年時間裏努力自學,由於缺少合適的教材與老師的指點,事倍功半,收效甚微。

上圖為幾位男同學在成都少有的一次大雪之後,在校園內留影 (大概是二年級)。前排蹲位者是我和汪大倫;後排左起依次是唐治平、彭高槐、陳福銀。

 

附注:大學時代由於條件所限,照片很少。文中許多插圖來源於網絡,對此,作者感謝照片的原作者及相關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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