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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古趣事】-------古瓷閑話(下)

(2005-03-12 16:32:50) 下一個

                          

                          

                   

文章來源: 耳福2005-03-10 13:46:43

“收藏”是否是“文化”,我一直糊裏糊塗的,不過這裏麵的確有學問、有意思、有門道,否則,不會吸引那麽多的高人智士、富賈文豪及市井百姓流連忘返於其中,甚至玩物喪誌傾家蕩產----------------。

這次回國過年,親戚朋友們知道的我喜好,紛紛向我推薦中央電視台的“鑒寶”節目;由字畫,青銅,陶瓷,善本等各行的文物專家在電視台演播大廳內,現場鑒定各色持寶人自己家裏的藏品。朋友還告訴我,目前該節目的收視率很高。我抱著滿懷期待的心情,按時的坐在電視機前;不料,第一個寶物的鑒定結果就令我瞠目結舌。

所鑒定的東西是一尊陶鼎,造型略似青銅器,但遠沒有戰國時代的風骨,三足向內收斂,使其頓失鼎的力度,紋飾雜亂粗糙,不見同類的肅穆猙獰氣韻。底部有八個不太規則的楷字銘文,確切的說,那不是銘文,是以模製的方法,蓋上的一枚印章,因為這東西實在沒什麽可吊我味口的,沒記住它具體的文字,大意是祝賀什麽人的生日,生日的主人也無從考證。從鼎的造型、土鏽和做工來看,一眼就是現代的。古玩行有句行話叫“開門的東西”。意思是開門見山,毫無疑問,一般用來特指某一件東西真偽不容置疑,我不妨把它倒過來用在這件陶鼎上,開門見假,就算退一步說也是近代粗糙的仿品(因隔著銀屏無法深入探究)。然而,專家竟然拍板定論:它的年代為“ 戰國”。

插一句:我對老一代的專家,可以說畢恭畢敬,無條件佩服,因為象耿寶昌他們在解放前都親自動手做過“大活”。但對於改革開放後靠評職稱上來的專家,從來不敢不盲目相信他們的權威。不過這次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戰國的時候就有楷書了?簡直是重大考古發現啊!即便是戰國時期繈褓中的隸書,也應該帶有濃鬱的篆書韻味。(見圖1戰國簡書)再者,到秦代才統一文字為小篆,這隻是個極其普通的曆史常識而已,且還不談造型和做工。

我在飯桌上曾向朋友講了這段故事,朋友說:你在美國呆得快成傻子了,什麽都信。之後,朋友給我轉來了幾個帖子,挑了其中兩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掃一下知道個大概:


(1)2005年 02月21日
2004年4月7日,CCTV-2《鑒寶》節目錄播現場,著名歌唱家李雙江和他的妻子夢鴿擔任節目嘉賓。李雙江夫婦"表現"十分出色,繪聲繪色地講述了講到他們結婚時收藏到的兩把紫檀木椅子的故事,在節目現場,這兩把椅子被專家估價5萬元。
節目錄製結束後,李雙江夫婦與《鑒寶》主持人羅晰月嘀咕了一陣子就把紫檀椅子搬走了,這本來沒什麽稀奇,可是這時候"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一位中年男人出來說這椅子是他的,是《鑒寶》從他那裏拿來的,他才是這兩把紫檀木椅子的真正主人,1996年買的時候就花了18000元,現在就是多少錢他也不會賣,可是李雙江還是若無其事地把椅子搬走了。
當時有很多現場觀眾,對這件事搞不清楚,隻見主持人羅晰月臉色很難看,一些工作人員也很慌張,那位男子不依不饒,但沒人理睬他。
經打聽,這兩把紫檀木椅子的確是那位男子的,那個人是一位收藏家,那麽椅子怎麽變成了李雙江的呢?原來因為他沒有名氣,上《鑒寶》節目"不夠格",而李雙江是名人,於是《鑒寶》節目要李雙江編了以上的收藏故事。他們大概沒有料到李雙江會"就湯下麵",把這對珍貴的椅子搬回家去了。有人說,這是主持人羅晰月同意的。也是,如果節目方麵不同意,李雙江也搬不走這兩把椅子。
我也算是鑒寶的老觀眾了,可是這樣的"新聞"還是頭一次看到,中央電視台為了名人效應,來了個張冠李戴(要是這位收藏家姓張,那就真巧了),李雙江做一次嘉賓賺了一對紫檀木椅子當然合適,中央電視台賺了收視率也合算了,可憐我們這位收藏家,白白地"奉獻"了自己的愛物,有誰領他的情呢?有誰能為他討回這個藏品呢?―――

轉自《萬科周刊》

(2)央視《鑒寶》節目遭質疑 專家為自己藏品定高價

事情起因於去年9月11日(周六)央視《鑒寶》欄目的重頭戲———專家對天津藏友朱廷哲提供的一方“清代壽山橘皮黃田黃凍印石”進行鑒定估價。周先生在文章中稱,他是個篆刻愛好者,尤其關注這檔節目,當時的鑒定專家是同樣來自天津的該市藏石學會會長靳誌忠,他對這方壽山田黃凍印石給出了180萬的高價。但細心的周先生隨後在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2003年5月出版的《田黃石鑒賞與收藏》一書中發現,該書封麵和第29頁上一模一樣地刊有一件質地同為“橘皮黃田黃凍印”、雕鈕同為“三螭爭雄”、底邊同為未刻字且少見的長方形(一般是正方形或橢圓形)(尺寸同為4.5×3.8×9.5cm)、重量也同樣“巧合”為352.5g的田黃印石。而該書作者及寶物的持有人正是當期《鑒寶》欄目的“鑒定專家”靳誌忠。於是周先生提出質疑,專家自己在央視這個很有影響的媒體平台上對自己的藏品定高價,那“鑒寶”的真實性何在? 

2005年1月6日17:32 南京報業網-金陵晚報





按理說,“鑒寶”這個題材,對於咱們這樣一個有著深厚收藏傳統的古國而言,真是個不錯的欄目,怎麽會弄成這樣?



《壇壇罐罐》(上)文中說道官窯瓷器在鑒定時,是不會像民窯瓷器那樣容易看出它在使用中所留下的痕跡的,但是,歲月卻以另外的一種形式標出了他的存在,即;器物表麵那層溫潤的酥光。有關這一點,不僅僅適用於官窯瓷器的鑒賞,在鑒定其他古 陶瓷時也同樣適用,如帶釉的陶器,三彩俑等等-------。

關於這層“酥光”,人們經常用的形容文字有:溫潤,瑩潤,包漿---等等。我覺得文字的形容和描述對於實際鑒定的意義不會有太大幫助,隻能輔助你去體會那種微妙的感覺。真正要鬧明白,還得去和真東西打交道。

當你逛古玩舊貨市場的時候,經常會有外地農民打扮的人拉著你的袖子神秘的小聲問:“大哥(大姐),我那有好瓷器您要不要?清三代官窯的,青花,粉彩,還有缸豆紅--------都有。” 通常價錢會開到幾萬塊人民幣左右,千萬別抱有好奇或僥幸心理。這麽說吧,普通農民手裏擁有官窯瓷器的機率和你我手裏擁有導彈的機率不相上下。、

我也曾經好奇,跟著去過一次他們的“倉庫”,官窯瓷器自然是沒發現,倒是看中了一對老北京四合院門前的門礅,老做工,包漿好!看著就舒服。我想:要是把它搬到美國去 擺在家裏是個不錯的念想。當時他出價七千,最後四千二拿下了,誰曾想,托運的時候被“文檢”扣下了:老北京門礅已經是文物,不能出關。我這才恍然大悟,險些犯了向境外倒賣文物的罪名。去領東西的時候,一個小夥子過來跟我說:
“其實也能出去,不過,買門礅得懂 門礅的文化”
“那你說什麽是門礅文化”
小夥子皺著眉頭笑“你怎麽這麽木阿?小孩坐門敦,騎一道這還不明白。”
我明白了,這是讓我“點錢”,點了錢就能放行。“東西還是放在北京吧,下次我改買門框了。”他反而讓我說懵了:“買門框幹嗎阿?”“我買門礅你得騎我一道,要是門框你不就得扶我一道了嗎”。


說道官窯瓷器,它的朝代、圖案、器型、種類分得太細,要想說透,非得拿出個把月不行,再說,我也沒那麽大道行。本人是不太主張去碰“官窯”的,除非你在這個領域已經涉及至深,同時還要有足夠的資金,否則,得到真東西的機會十分渺茫的。一個小瓶子動則就是百萬千萬的一點不稀奇,期間混淆著前人、特別是民國時期的仿品,極其難以辨識,時至今日,國外很多大的博物館陳列的中國官窯瓷器當中,有些其實就是民國時期的仿品,即便是資深專家也很難進一步辨認出來,若采用TL— Test,其結果也有上下將近400年的誤差,那麽民國仿清代的、清代晚期仿清代早期的基本上得不到確切的答案,況且,精巧的器物,若是鑽上幾個洞,跟毀了也差不多,古玩行裏的老話說:“瓷器長毛,不值一毫。”雖然是打比方,可說的是這個理。

繞了一大圈兒,回來說點有用的吧。
除了近代古舊瓷器和官窯瓷器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隻得收藏的呢?

高古陶器有著極高的審美鑒賞價值和曆史文化的考證價值。但它們在國內的大型拍賣會裏很少露麵,原因是,有關文物市場管理條例當中有明確規定,概括地講就是;凡水裏撈出來的,土裏刨出來的的玩意,都屬於國家財產,市場上免予流通------。因此,這類陶器在國內價格相對於明清細瓷,、硬木家具、玉器文雜等要便宜得多,所以他的市場價格不是衡量它價值的完全尺度。尚存檢漏和較大升值空間。(俗了點,暫時也就這境界了)

可是,一般人家裏再怎麽祖宗八代的往下傳也很難傳下一件唐以前的瓷器,要是凡水裏撈出來的,土裏刨出來的的東西都不讓買賣,這不是把高古的玩意從市場流通的領域一棒子打死了嗎?其間,這裏麵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變通。那就是所謂“生坑”和“熟坑”之分。

我國宋以前的陶瓷器絕大多數都是出土的,短期之內出土的就是“生坑”,從前出土並有可靠出處的稱之謂“熟坑”,(如圖2)從國外小拍賣會裏買來的也可做為熟坑帶回國內並在市場上流通。當然,如果撞到了死角那隻能認倒黴,比如,雖然是拍賣行裏買來的,但被國家認定是正在追繳的東西,這種情況相對個別,另當別論。


由於有暴利的吸引,在高古陶器和瓷器中,仿品和高仿品依然大量存在,這裏我說的“高仿”,不是一般的“高仿”,而是可以騙過故宮專家的“高仿”千萬不能低估了勞動人民的智慧。(絕對沒開玩笑)講個又是和專家有關的真事:

94年夏天,在北京潘家園古玩交易市場上,冒出了一批北魏時期的陶俑。這些陶俑外表斑駁古舊,坑土尚存,一位 資深專家反複把看,認定是國寶,買了幾件與同行回來研究,結果都說東西對。XXX認為:“北魏時期的陶俑,流傳至今,就是我們出土的是極其有限的,數量非常稀少。一般來講,它應該是作為國家一級文物,非常珍貴的。” 為了避免文物流失,幾家國家文物單位,用專款對北魏陶俑進行“搶救性”收購。

  據原國家文物局局長 呂濟民回憶:“曆史博物館買了三次,故宮買了兩次。中國曆史博物館花了八十萬,故宮呢花了十萬吧。”

事後令專家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類似的陶俑在舊貨市場上總是層出不窮,盡管收購價格越壓越低,“出土”數量卻似乎有增無減。為此河南省有關部門還遭到上級批評,認為他們在建設和開發的過程中沒有重視保護文物的工作,至使大量出土文物外流。於是河南省政府責成公安部門對此事進行調查。調查結果大出所料,國家花重金收購的根本不是北魏陶俑,而是河南省XX縣XXX村幾個農民在小土窯裏燒製的。公安人員去的時候,農民們還在日夜加班趕製"北京方麵"的定貨。

這事的發生並不能說明國家的專家都是廢物,隻是在他們的視野裏仍然有盲區,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形勢不僅喜人,有時候也逼人,在這種特殊的新形勢下,不得不去了解作偽的方法和特點方能鑒真、鑒寶。

通常新仿的瓷器都會有“火光太重”的問題,即指釉層表麵太新太亮。造假者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不斷想方設法的要去掉這層耀眼的賊光,方法之一便是用帶有酸性的化學藥劑浸泡,但他的結果使得器物表麵沒有瑩潤的感覺,看上去像個發不出汗來的病人,釉麵呆滯晦暗,顏色了無生機。有的還能聞到一股化學藥水的氣味,而解放前高仿的東西則較難辨識,需要從胎,釉,時代氣息和造型特征多方麵綜合分析,至少要跟它“相麵”半個月,才能找到感覺。


在古陶瓷中,除了釉麵有“酥光”這個特征以外,有些出土的掛釉陶器,(注意,不是瓷器是釉陶,兩者的區別在於燒製溫度,胎土以及吸水性)還會有一種奇異的特征,釉層的表麵在側光下會出現彩虹般的“七彩”光,行裏話又稱其為“蛤蠣光”“寶光”等等。在高仿的這類陶器當中,也有通過坑埋和釉裏添加藥水來製造“寶光”的,但最多隻能達到“紅”“綠”兩種顏色,而且,仔細看會發現,這兩種顏色是直接從釉裏發出來的,而真家夥的“七彩光”是遊離在釉層表麵,飄忽而不定,這個極其微妙的現象在鑒定過程中決不能忽視。


這兒有兩個小陶俑做例子談談古陶器鑒定的幾個偏方;(雖然隻是偏方,但在有些行家那卻稱為秘籍)

唐代立俑(圖2)
一紮來高,白胎略微泛黃,因為燒製溫度高,所以胎質堅硬,敲上去聲音較輕脆,稱為“鋼胎”。因為通身隻上了一道彩釉,從工藝角度稱呼,它又叫“一道釉”,屬於“唐三彩”的一枝,所謂“三彩”其實不是僅僅三種顏色,是多彩的意思。
目前造假的唐三彩,和真家夥相比,已經達到99%的接近,唯有一點無法達到,即;除了“蛤礪光”以外,唐三彩還有一個獨到之處:“翹皮紋”。在釉麵下,有一層細碎的龜裂,裂紋的四邊微微向上翹起。仿製者絞盡腦汁,龜裂容易上手,但翹紋至今沒人做的出來。可惜圖中的醬釉小俑由於照片質量的緣故,沒法授給大家了。


漢代女俑(圖3)
高:12英寸,材質:灰陶,狀況:外飾彩繪,腰部有斷裂,土蝕嚴重。
漢代陶俑一般不施釉,這個小東西往手上一掂,心裏就有譜。
“手頭”是古玩行裏的行話,就是放在手上感覺她的份量,老師傅一般不願意外傳到底掂的是什麽分量,一般人們會納悶,沒有相關比較怎麽知道它是重了還是輕了?還是讓我捅了這層窗戶紙:千年風化土蝕的陶器,它的分量要比實際質量的重量(即同等體積的新陶器)輕,但又沒有發飄的感覺。這是一種經驗,但在鑒定中往往行之有效。

同樣,還是常年風化土蝕的原因,它的質感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手摸上去有一種象硬木頭或木化石的感覺。邊沿和棱角處沒有很硬和劃手的感覺,


另外要看它的土鏽,談到土鏽,很多人認為,殘留在陶器外表上的墓土便是土鏽,那就完全錯誤了。土鏽是陶器常年埋在地下,表麵生成的一種氧化色素顆粒,肉眼看上去有點像細小的墨點,(小墨點好像是個網友的ID嗬:))用放大鏡觀察,顏色呈深褐色,往往是摳不掉、洗還重。

將它們底部倒過來,用水沾濕胎坑裏的殘土,若是一股新土味道,(剛下雨土地上就是那種味道)則必假無疑,若是,一種“腐氣”則十有八九對路,當然還要結合上述的條件,綜合判斷。若能取出胎子內部的粉末來試則更可靠一些。

當清理表麵時,原來陶器上的彩繪會連同泥土像一層薄皮一樣往下剝落。這層若離若即的皮殼,可謂鑒別真假的過程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圖中陶俑因為有修複,皮殼脫落現象從圖上來看並不明顯,

最後一步,還要完整的審視造型包括它的殘缺部分,完美的漢代風格,端莊而古拙,原來俑的腰部有斷裂,現在已經修舊如舊了。

至此,我們通過對一些重要鑒別特征的介紹和上麵的例子,完成了一個鑒寶的全過程,熟讀我的“鑒寶秘籍”,你可以自己闖蕩江湖了,當你在實踐中所向披靡的時候,別忘了我還留了最後一招―――――――――――――――――“貓上樹”。




再次重申:對於古董鑒定我是門外漢,在“書兄 ”“天兄”和“淑女司伶”的鼓勵下,上來與同好玩賞一把,對錯不計,還望內行人原諒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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