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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我的二姐

(2023-06-18 20:58:04) 下一個

悼念我的二姐

久病在床的二姐於北京時間六月十五日下午三時許在北京家中撒手仙逝,享年78歲四個月。接到合肥五姐的電話,雖然並不是非常意外,眼淚還是忍不住流淌了下來。六月十一日和孩子們在多倫多家中團聚,我還翻看了前幾年寫的一篇博客,回憶2004年和兩位姐姐在北京參觀恭王府的舊事。

二姐長我八歲,長我五姐四歲。三姐比她小一歲,而四哥比她小兩歲。她雖然排行第二,由於大姐自幼被外祖父外祖母帶離了老家,二姐擔當的是長姐的職責。作為幼弟,我記事比較晚,七歲以前的事非常模糊。應該就是七歲那一年,十五歲的二姐隻身來到宣城,看望母親,五姐和我。晚上吃餃子,我吃完了自己碗裏的,還要,但鍋裏沒有了。二姐要把自己碗裏的餃子給我,我作怪不吃別人碗裏的。二姐於是讓五姐分散我的注意力,把自己碗裏的餃子放到鍋裏。她裝模作樣地到鍋裏撈,驚奇地說,原來還剩兩個。我其實看到了,但嘴饞的我裝作不知道,把姐姐剩的餃子吃了。這個故事被我們姐弟說了好多年。

二姐1963年考入北京師範大學物理係。那年我十歲。記得二姐接到入學通知書痛哭了一場。這應該是她的第三誌願。家庭的拖累,她沒有被第一第二誌願錄取。應該是我十二歲那年,在北京的二姐給家裏來信,特地給我寫了滿滿一張紙,都是富有哲理的問題。 雖然我當時看了似懂非懂,但這些問題久久留在我腦海中,讓我心智初開。我還能記得這裏麵有時間的起點和終點,宇宙的邊際。 還有那個莊子提出的問題: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是莊子提出的,覺得這些問題非常有意思。

應該是1968年的春節,我們在祖父母的家中過年。郵局送來了一個包裹單,是二姐寄來的。包裹中有糖果卷煙等物品,是二姐給祖父母拜年的禮品。印象最深的是二姐的信。大體意思是祖母常常開玩笑說,我鬆樹都靠不了還靠鬆毛。如今鬆毛也能盡孝道,寄物品回家拜年了。

我把這兩件事寫作一副對聯,緬懷我仙逝的姐姐。願她一路走好。

代行長姐職,幼弟開簡,時空尺木啟心智。

更作鬆毛吟,郵差叩門,糖果卷煙慰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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