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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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發:阿拉伯世界缺一場性革命

(2016-02-20 19:25:51) 下一個

阿爾及利亞奧蘭——解放廣場之後,發生了科隆事件。廣場運動過後,出現了性的問題。2011年的阿拉伯革命起初的確激起了一股熱情,但後來,激情消逝了。這些運動變得看上去沒那麽完美,甚至顯現出醜陋:首先,它們未能觸及思想、文化、宗教或社會準則,特別是和性有關的準則。革命並不意味著現代化。

新年前夜,德國科隆的阿拉伯移民襲擊了西方女性。這讓人們回想起,在埃及革命如火如荼的日子裏,解放廣場上的女性遭受騷擾的情形。此事提醒了西方民眾,促使他們意識到,困擾“阿拉伯世界”及更廣大的穆斯林世界的很多地區的一大問題,是那裏與女性的病態關係。在一些地方,女性要佩戴麵紗,會遭遇石刑、被處死。她們最少也會被歸咎於在理想社會裏埋下混亂的種子。對此,一些歐洲國家甚至製作了麵向難民和移民的良好品行指南。

性是一個複雜的禁忌。在阿爾及利亞、突尼斯、敘利亞或也門等地,這一禁忌源自無處不在的保守主義男權文化、伊斯蘭派嚴厲的新法規和該地區形態各異的社會主義推崇的清心寡欲。一方麵是遏製欲望,另一方麵是讓那些有絲毫的欲望人背負罪惡感並被邊緣化,而這一禁忌讓二者實現了完美的結合。它和穆斯林黃金時代那些充滿誘人性愛描寫的著作相去甚遠,比如謝赫納夫紮維(Sheikh Nafzawi)撰寫的《芳香四溢的感官樂園》(The Perfumed Garden of Sensual Delight)不加掩飾地描繪了情欲,並直白地給出了性愛指南。

眼下,在阿拉伯世界的很多國家,性是一個嚴重的悖論:人們表現得好像它不存在似的,但它卻主宰著未說出口的一切。盡管遭到否認,卻也正是它的隱秘影響著大家的思想。女性佩戴了麵紗,但她們卻是我們聯絡、交流和擔憂的核心。

女性主題常會出現在日常討論中,因為在男子氣概、榮譽和家庭價值方麵,她們代表著重要的意義。在一些國家,她們隻有唾棄自己的身體,才能獲準進入公共領域:讓她們暴露一部分身體,就是讓伊斯蘭派、保守派和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感受到卻又想否認的欲望裸露在外。女性被視作禍水——有人說短裙會引發地震——隻有用一種財產關係來定義她們,貼上某人的妻子或某人的女兒的標簽,她們才會得到尊重。

這些矛盾造就了難以忍受的張力。欲望無處發泄,也無法產生好的結果。伴侶不再屬於親密關係的範疇,而是整個群體關心的對象。由此導致的性苦悶可能會逐漸發展到荒唐可笑、歇斯底裏的程度。在這裏,人們也希望體驗到愛,但獲得愛的途徑——邂逅、誘惑、調情——卻被阻止了:女性被盯得死死的,我們執著於她們的貞潔,還有道德警察巡邏。一些人甚至出錢讓醫生修補破裂的處女膜。

在信奉安拉的部分地區,對女性和出雙入對者發起的戰爭給人一種宗教裁判所的感覺。在阿爾及利亞的夏季,會有成群的薩拉菲派及當地年輕人受到伊瑪目和電視上的伊斯蘭派傳道者的鼓動,去監視女性的身體,特別是那些去海邊遊泳的女性。警方會在公共場所盤查出雙入對的人,即便是已婚夫婦。情侶無法在花園散步。長凳被從中間鋸開,以防止有人坐得太近。

這麽做的後果之一是,人們會幻想另一個世界的溫柔鄉:要麽是放浪形骸的西方,要麽是穆斯林天堂和那裏的處女。

阿拉伯媒體呈現的節目就很好地說明了這種選擇。電視上,神學家與黎巴嫩“矽膠穀”(Silicone Valley,矽膠穀是美國色情行業的先驅地,取名有戲謔“矽穀”之意——譯注)的歌手和舞者同樣大行其道。後者四處宣揚不切實際的體型和性愛構成的幻象。女性的服飾也走向了兩極:一頭是遮蓋全身的正統布爾卡長袍,另一頭是那種可以展現曼妙身姿的希賈布,即用頭巾搭配修身牛仔褲或緊身短褲。海灘上,幾乎覆蓋全身的“布基尼”和比基尼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穆斯林世界,性治療師少之又少,他們的建議也幾乎沒人理會。因此,討論身體、性和愛實際上成了伊斯蘭派的專利。有了互聯網和宗教電視節目,他們的一些演講呈現出駭人的形式,淪為一種色情伊斯蘭主義。宗教機構發布了荒唐的聖令:禁止赤身裸體地做愛;禁止女性接觸香蕉;隻有對方是其奶媽且喂養過他,男性才能和女性同事單獨相處。

性無處不在。

特別是在人死後。

隻有在婚後——受製於澆滅欲望的宗教規定——或是死後,性高潮才是可以接受的。天堂和天堂裏的處女是備受傳道者青睞的話題。他們把這些後世的歡樂,描述成對那些飽受性苦悶折磨的人的回報。懷有這種夢想和希望的自殺式炸彈襲擊者接受了一種駭人的超現實邏輯:通向性高潮的必經之路是死亡而非愛情。

西方長期用異域風情的說辭來尋找慰藉。它可以讓一切差異免受責備。東方主義有辦法讓各種文化變體正常化,並為一切虐待行為開脫:《一千零一夜》中的舍赫拉查達(Scheherazade)、閨房內的女眷和肚皮舞,使一些西方人不再考慮穆斯林女性麵臨的困境。但如今,隨著中東和非洲移民最近的湧入,一些阿拉伯國家與女性的病態關係在歐洲突然顯現出來。

長久以來看著像是遠在異國他鄉的陌生景象,現在卻感覺像是一場正在西方的領土上展開的文化衝突。一度被距離和優越感稀釋的差異,變成了迫在眉睫的威脅。西方民眾滿心焦慮和擔憂地發現,穆斯林世界的性是病態的,而且這種病正在向自己的國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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