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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Grand Canyon 大峽穀南北穿越Rim to Rim

(2017-11-01 20:25:22) 下一個

從Phanyom Ranch 到Cottonwood這中間七邁又是不一樣的風景,大半是沿著溪水走。上午十點氣溫已經升高,好在頭半段我們都走在峽穀的陰影裏。這時候我和世敏緊緊跟上專心趕路帶隊的大長腿隊長,他的配速達到了15 分鍾一邁。

 

我心裏有點猶疑,以我僅有的一次半馬經驗看,前麵太快,後麵會崩。跟著隊長走這麽快會不會也有這個問題呢?然而我別無選擇。剛開始還想照美景,一停下來照相就要小跑幾步追上隊伍。我開始擔心一旦落下就追不上,而我自己一個人是走不出這種配速的。最後決心放棄拍照,專心趕路。

最後兩三邁走得有點痛苦,配速對太快,同時也開始有點小爬升,一到爬升我就吃力,漸漸落在了隊伍的後麵。好在他們也就在前麵大約0.1邁的地方,視力所及範圍內,咬牙跟吧。

此時接近正午, 太陽暴曬,我們完全暴露在荒野中,沒有什麽遮擋了。而一向計程準確,我嚴重依賴的Garmin手表這時候開始出現偏差,明明6.8 邁的路,手表顯示出8邁,這就讓人有點焦慮,因為預計到了的時候老是不到。

在後麵掃尾的另一個隊長也趕了上來。早上出發的時候他一直在等第八位隊員,但是這位隊員遲遲沒有現身,我們都不知道他怎麽了。導致隊長前麵的路都落在後麵,現在才趕上來。他問我要不要休息,我說還是到了cottonwood再休息,我手表顯示馬上就到了。男同誌好像都天然自帶GPS,他也沒有帶手表,就指出還有一兩邁,我還有點不信,後來證明他是對的。

快到cottonwood時有著名的RibbonsFall,偏離trail稍微多走半邁,我已經沒有力氣決意放棄。大部隊也沒人過去。感到我們這一隊都是埋頭趕路的苦行僧,然而我喜歡這樣目的明確的隊伍。(圖:周巍)

 

一個人落在後麵思緒飛揚,不由想起走大峽穀前的波折。

Rim to Rim在我的list上已經很久了。去年走Havasu就存心要找能一起走峽穀的伴,還真的找到了兩位女伴,既談得來,也走得來。我也勉強能跟上她們—她們都比我要fit。於是約好今年五月一起走大峽穀。本地有一位熱心的老宋,每年春秋兩次組織穿越大峽穀。他要求新人要通過考試才能參加,就是連續爬兩次本地名山Camelback。我確實在酷熱中通過考試,信心滿滿。然而出發前一周忽然生病,隻能遺憾放棄了。
七月孩子們都在夏令營,我又起心折騰,給全部旅遊公司挨個打電話,真的找到一個位置,在大峽穀底下科羅拉多河漂流。這種行程非常熱門,需要提前一年預定,居然臨時也有空位,超級幸運。這個tour漂流三天後要徒步走出峽穀。然而老公不批準我一個人出門,說找到伴才能去。七月份有個醫生帶兩個孩子徒步走下峽穀,醫生中暑死亡,這些壞消息都讓老公比較擔心。但是隻有一個空位去哪兒找伴啊,也隻能放棄了。
後來七月去爬了本州最高峰Humphrey,七個半小時走完也不算慢,然而當天我是最後一個,這次的隊友都太給力了,在山下苦等我一個多小時,給我造成了重大心理傷害。讓一向對自己的運動能力還自信的我重新評估自己實力,變得焦慮擔心。後來才知道大峽穀最後艱苦兩邁其實和Humphrey非常相似,夏天去爬一次Humphrey是對的,為大峽穀之行做好了準備。

十月份又迎來峽穀穿越,這次誌在必得,同時我也是為了給幾個想要參加又心存猶疑的朋友,同學都探探路。為他們安排大峽穀之行以前,我需要親自考察一下。
這次同行的女伴就隻有世敏了。

當時老宋要大家自己報名選擇路線,我說我跟著世敏走,南北,北南都行。大概因為走南北的太少了,最後老宋把我們倆分到南北這一組。我們這些走單程南北穿越的需要交換鑰匙,帳篷,睡袋,所以老宋也要仔細安排,以求人數能達到平衡。

我和從北到南的一組商量好交換車。但是越到臨近越焦慮,因而猶豫不決起來。八九月工作較忙,就一直沒有鍛煉,此刻簡直就是大考前作業都沒有做的心情。更讓人沮喪的是大家紛紛退出南-北這一組,說太難,讓我心裏也越發忐忑。那一周簡直都擔憂得睡不著了,一直在盤算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最主要的就是擔心自己會成為拖累,麻煩大家。

我估計我最後穿越會花14個小時,比世敏慢兩個小時,所以想提前出發,大部隊趕最早一班shuttle從south kaibab trail下去,最早也已經六點半了,我準備四點走,為此需要打出租從Bright angel lodge到South Kaibab,大峽穀內有24 小時taxi,不接受預定,臨時打電話就可以。在隊裏問了一圈沒有人提前走,我也做了自己一個人走的打算,下載了大峽穀的離線地圖。

忐忑不安中,周五晚上我和世敏來到Bright Angel Lodge。這次正好是農曆月底,大峽穀的星空太壯美了, 讓人屏住呼吸。
當天晚上,我們需要把車為北-南小隊停好,以便他們上來就有車坐。我和世敏在旅館附近考察了一番,旁邊就是他們將要爬上來的Bright Angel Trailhead。當時晚上快十點了,路邊有好些人在等候爬上的朋友。峽穀夜晚的星空讓人迷醉,然而這漆黑也讓人害怕。我動搖了早上摸黑自己下山的念頭。

世敏寬慰我說,“我們這次南-北的隊長都是好人,我估計是沒有力量回來救你了,我一定會為你把隊長死死纏住,讓他們回去救你”。然後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我應該可以做到纏住他們!是為了朋友又不是為我自己”。
可愛的世敏的話給我吃了定心丸(當時誰想到第一個走出來的是世敏呢),我安然入睡。這一晚睡眠充分,為第二天峽穀之行做好了準備。

其實真正上路的時候什麽緊張情緒都沒有了。現在我落在後麵回憶起臨行前的忐忑不安,此刻倒覺得心定。因為已經做了最壞打算,至少目前情況還沒有那麽糟,我並沒有落後很多,預計的頭14 邁花七個小時也都可以實現。
(網絡圖片, 大峽穀底的壯麗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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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ser-911 回複 悄悄話 好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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