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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事》六七——飯局風波

(2016-06-01 20:57:32) 下一個

又一次和吳夢因麵對麵坐在一起,周海城感概不已。
他從剛招來的試用期小男生手中接過水杯,親自泡上茶水,放到吳夢因麵前的茶幾上。
“您可真是稀客啊,千喚萬喚也不露麵,比見國務院總理都難啊!”他一邊開著玩笑,喜孜孜地盯著吳夢因目不轉睛地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就是,我們周主編常提起你,說你文采可好了,讓我們都向你學習呢!”小男生也識趣地恭維著,趕緊捧來兩卷本的新書呈上。
吳夢因笑笑,也不多言,低頭認真地翻看散發著油墨清香的新書。
有一年多了吧?周海城不曾見到過吳夢因。對他這樣一個性子急暴易衝動的人來說,喜歡著,心心念念想著,卻生生地得不到,那感覺無異於五爪撓心,百般難耐。原以為也隻是想占有她身子,嚐嚐新鮮,誰知越得不到越是放不下,哪怕是去睡多少個女人也緩解不了對她的念想,這讓周海城焦躁不已。他是一個農村貧困山區裏滾爬出來的野孩子,沒受過多少浪漫熏陶,加上性格天性強悍,也不懂憐惜女人討好女人為何物,隻知道追逐女人就是要上了女人,上了睡了身體上占有了就算是弄到手了。可是城市的女人複雜的多,也不聽話的多,要錢的女人沒味道,談情的他實在是也不擅此道。因此,盡管這些年事業上混的風生水起,可是男女情事上卻一直在半饑半飽的半荒蕪狀態。
老婆是老家的農村婦女,早些年家窮,隻要是個女的床上能用會生孩子就行了,老母親說哪怕是歪瓜裂棗咱也不能嫌棄。後來生了兒子,周海城又到北京投奔生父之後,老家的媳婦自知上不了台麵,一直呆在家裏不願出來,分居很多年之後就順其自然離婚了,離婚不離家,周海城每年都寄生活費回去。

獨自在京的周海城借著生父的一點權力背景,十幾年裏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北京買房買車創業成功,混成了北京人,惟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再成家。前不久,他聽單位裏以前和吳夢因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女孩無意說到吳夢因離婚了,他心裏忽然亮了一道光,他想,這個女人是可以做老婆的,這真是天賜良機!
但是,他還是不知道該怎樣表明心跡,怎樣打動她,她在心裏是厭惡他的吧?這他多少能感覺到,從她辭職離開單位,到後來他一次次聯係邀約,找各種借口想再見到她,她沒有給過一次見麵的機會。這讓他很有挫敗感,但同時,又激發起他愈加想要征服的決心,他生來是個鬥士,不是輕易能被打趴下的!
這次,終於等得良機,借著以前雜誌做過的一批人物采訪合集出版的機會,他邀她來取書並一起吃飯慶祝一下。書裏有她采寫的十幾篇文呢,她肯定要書的。
她謹慎地問:“幾個人吃飯?”
他趕緊說:“好幾個人呢,保證不是二人約會,哈哈,放心吧!”
她來了,坐在那裏認真地翻看著有她文字的嶄新的書,滿心喜悅。這是她在剛到北京的那些歲月裏,辛苦地奔波采訪,熬夜寫作的心血結晶,就是這些文字換來了兒子來北京上學的錢,今天再次翻看,竟是百感交集,往日的許多情景泛上心頭。
取了兩套書,周海城還特意找了個結實的袋子給她裝好,拎上,然後一起去吃飯。
飯店在不遠處一家深巷裏,吃的涮鍋,看樣子這家人氣不錯,飯點時間幾乎爆滿了。坐下沒多會兒,周海城叫的人就到齊了,開吃。

一桌上四女二男,全都是隻認識周海城,彼此之間互不相識,吳夢因很奇怪周海城如此安排,不知他怎麽想的。放眼瞧去,周海城坐在一堆紅粉佳人簇擁中,高談闊論,口若懸河,一付春風得意、俾睨天下的派頭,桌上另一個男性就是那個大學剛畢業的試用期小男生,瘦小孱弱的白麵書生,坐在女人堆中,他也和女人沒什麽分別,隻有周海城一個人嗓門突出氣勢突出身板突出,在這一桌中,不,甚至在周圍能看到的幾桌中,都是別樣的醒目。
大家彼此不熟悉,便隻有和周海城一個人說話,每個人在他口中被介紹過一遍也都還是身份模糊,似乎每個人和他關係都不一般,又似乎每個人他都不甚在意,一份神秘感和謹慎讓每個人發言都很少,但並不冷場,因為周海城健談,他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講著他精彩的創業故事,講著他神通廣大的能量,也時不時地輕蔑咒罵一下北京人,說他們又懶又笨又沒出息,靠著天生的好命吃老本,卻還裝的很牛逼的樣子,看不起外地人。最後還不忘揶揄幾句他那有權力的北京老爸。
靠門口處有一桌也在高談闊論,聽口音說話狀態像是北京人,與他們這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一桌上隻有二個女孩,卻有四五個大男人,那幾個男人爭先恐後地表現著,似乎在爭奪女孩的注目。
“哈哈,北京人也這麽寒酸?明顯的資源匱乏呀,我們這桌美女們要不要去支援一下?哈哈哈!”喝了不少酒的周海城醉態已現,偶一瞄見那桌景況,得意於自己美女簇擁的滿足感,禁不住調笑起了那桌人。
“噓!小聲點!小心人家聽到。北京人可不好惹。”桌上一美女小心提醒。
“怕什麽!老子誰也不怕!哪條道上咱都有人!”周海城又口出狂言了。他的酒風實在太差了,但每每還總控製不住喝多。
坐了很久,吃喝完畢,吹牛完畢,顯擺完畢----到後來吳夢因已看出來周海城這樣安排飯局是在顯擺自己的強大了,女人緣強大,能力強大等等,幾乎就是一場作秀!作給誰看呢?用意何在呢?天知道他什麽思路!

幾人相繼走出飯店,和一個女孩先出來的吳夢因站在一邊等著其他人。
“你丫的!你是找抽呀!揍這丫挺的!”
“瞧丫那操性!欠抽!打!打!打這傻BI!”
一眨眼的功夫,隻見一群人亂哄哄地湧出來,喊聲伴隨著罵罵咧咧的吵鬧,隻幾秒的瞬息,隻見一個身影就被一群人拳打腳踢著翻滾在地上,吳夢因她們趕緊躲開,站定再去看時,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已被四五個男人連踢帶踹滾落在了路邊的道崖下,在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他雙手抱頭,蜷曲在地上,一聲不吭。
這時,一起吃飯的小男生跑過來,周主編周主編叫著,伸手去拉滾在道邊的男人,吳夢因這邊幾個小女人也明白過來,慌忙近前,一看,果然是周海城!幾個人七手八腳攙扶他起來,他滿身的塵土,滿臉的血汙!
“我操他XX的!敢打老子!回頭弄死他們!”周海城一看自己人都過來了,英雄豪氣又出來了,對著那幫打人者的背影叫罵起來。
這下可好,那幫人本來要走,這下又轉頭回來了,三腳二下又把周海城摞倒在地上,幾隻腳一齊在他身上用力地踹,小男生上前去救,也被一胳膊掄倒,吳夢因上去阻攔理論,一男人順手一推:“女人離遠點!”她一下子後退幾步沒收住瞬間跌倒……
“快打電話報警!”吳夢因扭頭對站在身後一起的女人說。
那幾個男人聽言報警冷笑幾聲,又踢了幾腳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的周海城,然後揚長而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別報警……沒用……”周海城抬起臉,有點虛弱地說。
“那,叫120過來?”
“都不用,沒事,我還禁得住這幾下。我知道誰幹的。”周海城似自言自語。
此時,一起吃飯的有兩個女孩已經不聲不響地走了,隻剩下吳夢因和另一個女的,她們從包裏找出濕巾和麵巾紙,就著昏暗的路燈幫周海城擦拭臉上的血汙,那大部分是從鼻子和嘴裏流出來的,嘴唇和眼眶都腫了。
“造孽啊,那幫人往哪邊走了?太猖狂了!”吳夢因也生氣,不想就這樣算了。
“遠處停車那裏有一群人很像他們,好像去開車了。”小男生說。
“你悄悄去跟著,看能不能記下車號。”吳夢因吩咐那個小男生。
“好。”小男生過去了。
很久,小男生回來,說找不到人了,人太多,車也太多,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了。一頓打就這麽不明不白白挨了嗎?吳夢因第一次親曆男人世界這種血腥的暴力。她搞不明白這是什麽規則,一向強勢的周海城怎麽就不深究了呢?
“是飯店裏坐在門口那桌子男人幹的!我和周主編出門時,那桌子有一個空椅子擋道了,周主編順手把那椅子拽倒了,可能還自言自語說了髒話,那幫人認為是故意找他們茬的,追出來就打上了!”小男生講述著事發的起因。
“哦,這就是了,是他太狂惹的禍。”吳夢因自語著。
“是北京人幹的!我知道。吳夢因,你過來!”暈暈地歪靠在牆邊緩勁兒的周海城忽然叫道:“是你那北京男朋友幹的!”周海城對著吳夢因的耳朵說出了最後這句話。
“您多想了!他不是這樣的人!也沒理由這樣,他根本不知道我今天去哪裏了,又不認識你,怎麽可能啊!”吳夢因想也沒想就否決了他的奇思異想。
“我剛想求婚,他就出來製裁我!是他一直在暗中阻止我把你奪走。”周海城還在夢囈般地說。
“去醫院看看吧?是不是腦子打壞了?都胡說的什麽!唉!”吳夢因也崩潰了,每次見他,都要弄出點事情出來。
出租車過來了,小男生攙著周海城上車,吳夢因讓送去醫院檢查一下傷情再回去,周海城堅決不去,吳夢因苦笑著搖搖頭,看著車子消失在遠處的燈火中。
她也打了一輛車,向另一個方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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