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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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戚本禹的事

(2016-04-27 18:23:54) 下一個

最近有網友說到有些人在回憶文革, 對文革中打砸搶的事,雜事破事,能娓娓道來,如數家珍。這樣的人沒有親身經曆是寫不出來的。 俗話說,三年不審,賊就自招。 我想這話比較貼切些。以後,請這些人先說明一下,在文革中到底幹了些什麽。

 

說到文革,就少不了說文革時的風雲人物,剛好一周前,我在大洋彼岸的那座名山的南麓下,夜晚為躲避七十度的高溫,在酒館喝啤酒時, 突然手機的微信跳出一條同學發來的消息,我們戚同學的父親,戚本禹於今日去世。終年85歲。這樣,「中央文革小組」所有成員都離開了人世。

 

戚是文革早期的風雲人物,他的回憶錄和其他著作我也讀過。 感覺上, 用他朋友的話說, 戚是大開大合的人物,行事風格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雖然晚年生活不太順利,但沒有停止撰寫。

 

另外說一句,要讀就讀風雲人物寫的文章,文革時小嘍囉,比如搞打砸搶,為討好別人,不惜揭發親人,他人的這類小人寫的東西我是沒有興趣的讀的。當然, 戚的文章還是可以一讀的。

 

 

據未經證實的報道:戚本禹出殯 林彪女兒被禁送花圈

 

前中央文革小組最後一名離世的成員戚本禹昨日在上海舉殯,200多人參加遺體告別儀式;各地不少左派團體如「紅歌會」﹑「毛學會」等送花圈,還有「文革」造反派成員從外地趕到。上海當局要求戚家控製到場人員和花圈名單,已故中共中央副主席林彪的女兒林立衡想以真名送花圈,不過遭到禁止。

張五常送花圈。舊日滬造反派遭監控。

 

戚本禹4月20日因患胃癌在上海病逝,終年85歲,他的遺體告別儀式昨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殯儀館場外的指示牌用的是戚本禹另一名字「戚文」,靈堂橫額則稱「沉痛悼念戚本禹先生」。戚於1983年已被開除黨籍,因此不能稱為「同誌」,遺體覆以普通黃布。告別儀式由戚家私人舉辦,戚生前所在單位上海圖書館有送花圈。

戚本禹女兒戚英致悼詞時介紹父親生平,不過,她隻是簡略提到「前半生寫作政治文章,後半生研究中華文化」,又稱父親「熱愛黨、熱愛祖國、熱愛人民、熱愛社會主義事業」雲雲。所有參加者皆手執一支黃色康乃馨,向戚本禹遺體三鞠躬後分批上前獻花。

 

在靈堂內外放有多個來自山西、河南等地的「紅歌會」﹑「毛學會」等左派團體的花圈,經濟學家張五常夫婦,文革中上海「寫作組」負責人朱永嘉、清華大學教授汪暉、香港理工大學教授嚴海蓉、對外經貿大學教授陽和平等人均有送花圈。與戚本禹生前交往甚密的「造反派」頭目如蒯大富、韓愛晶等人則不見蹤影。另外據了解,有上海造反派成員前晚開始被警察監控,昨日上午禁止出門,亦有人到殯儀館門口被禁止入內。已故中共中央副主席林彪的女兒林立衡(又名林豆豆)原本有意送花圈,不過遭到阻止。

輓聯讚正氣學者評應負文革之責

戚本禹靈堂兩側的主輓聯上書「光明磊落一生正氣  作風淳樸品德崇高」

 

另附 相關報道

 

戚本禹離世前的訪問  |獨家

 

 

2016年3月30日葉永烈在上海採訪病中戚本禹(楊蕙芬攝)

20天前,我去看望過病重的戚本禹。

 

那是2016年3月27日,文友施薔生告知,戚本禹病重,在上海住院。征得戚本禹的同意,我便與他約好在30日下午前去探望。

 

戚本禹住在外科病區。我一進那裏,病區顯得很嘈雜,不僅每間病房裏擺著好多張病床,而且連走廊上也放著病床。走到走廊盡頭,才見到一個單間,放著兩張病床,靠窗口的一張躺著戚本禹,另外一張床則供照料他的女兒以及侄女休息之用。看得出,這已經算是院方給予戚本禹很好的照顧了。當然,如果按照戚本禹當年的級別,他應當住在華東醫院,或者上海這家醫院的特別病房。據他的女兒告訴我,這個房間是外科病區最好的病房。

 

戚本禹出獄之後,改名,所以一般的醫護人員並不知道他真實的名字和身份。我過去跟戚本禹曾經多次見麵。這一回,山東漢子戚本禹看上比往日消瘦,一頭白髮,精神尚可。他畢竟已經85歲高齡了。

 

戚本禹曾是「中央文革小組」成員。這個「中央文革小組」雖然遜稱「小組」,其實在「文革」中權力之大相當中共中央書記處。我曾多次採訪過「中央文革小組」的組長陳伯達,也採訪過副組長劉誌堅將軍,組員王力、關鋒,還有那個雖然不是「中央文革小組」成員但是跟他們走得很近的《紅旗》雜誌編委林傑。1967年8月1日王力、關鋒、林傑因起草《紅旗》雜誌社論提出「揪軍內一小撮」而被打倒,當時被稱為「王關林」。1968年初,戚本禹被打倒,人稱「王關戚」。如今王、關早已經離開人世,隻剩下戚本禹了。

 

不知怎麼搞的,在我看來,眼前的戚本禹,跟晚年王力有點相似。

 

據戚本禹女兒、侄女告知,戚本禹是2015年在深圳因胃痛查出胃癌,已經是晚期,而且癌症轉移、擴散,考慮到他年事已高,深圳醫生建議不做切除手術。但是他的胃與腸之間堵塞,不能不做一外科手術,打開通道。戚本禹希望回上海做這一手術。他體弱,血紅素不夠做手術的標準。在深圳休養了一段時間,待血紅素增加,來到上海。手術是在上海做的。他住院已經近一個月。術後情況穩定,術後一直不能進食,靠輸液維持生命。做手術時,施行全身麻醉,造成失憶,而且講話困難。

 

我坐在戚本禹床頭,告訴他「我是葉永烈」,他馬上就知道了。往日跟他交談,他風趣、睿智,談笑風生,而如今隻能他吃力地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跟我交談,有點像我當年採訪高士其那樣用嗯嗯喔喔喉音說話。不過,他的話音有時候顯得很清晰。一開始,他就很清楚地提及了江青。我告訴他,他關於江青的回憶文章,我已經仔細讀過。他關於毛澤東「五七指示」的回憶,我也讀過。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戚本禹與葉永烈筆談手跡(2016年3月30日上海)
 

接下來,他提及另外一個人,那名字聽不清楚。我拿出紙和筆遞給他。當年,我採訪高士其時,遇上聽不清楚的話,就跟他筆談。戚本禹曾經給我寫過信,文筆瀟灑。眼下寫出的字卻歪歪扭扭,勉強可以看出是「顧準」兩字。我告訴他,我有《顧準文集》,也有顧準的傳記。戚本禹寫下一個「毛」字,以為毛澤東與顧準的關係值得研究。

 

戚本禹又寫下「紅與黑」三個字,但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的話聽不清楚,連他的女兒也聽不清楚。

 

接著,戚本禹還寫下幾個字,實在無法辨認。當年的風雲人物,當年身兼毛澤東秘書與江青秘書的他,曾經何等的顯赫,在高層靈活地遊走於諸多大人物之間,而眼下的他,顯得那麼遲鈍,已經臨近生命的終點。

 

他看上去有點累了。女兒說,他該休息了。我向戚本禹告別。我給他的女兒留下手機號碼,他的女兒也給我留下手機號碼。戚本禹朝我揮手,他的這一形象從此定格在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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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全老人 回複 悄悄話 如果他不能深刻反思文革,牢算白坐了,人生算白活了。生得投機,死得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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