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斜門

不知哪天起＂邪門＂倆字成了海州實習組的流行詞，其使用頻率之高應用範圍之廣遠超你的想象，簡直就是百搭。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最早是在打牌的時候從王永生那兒聽到。但凡見了意料之外的牌，或者牌局走向頹勢，他就時不時蹦出斜門倆字伴著不同的出牌力度：或丟或拍或摜或甩，並輔以不同的語氣語調。有時是嘀咕：邪門。有時是詫異：邪門了？有時是不甘：邪了門了！沒多久不用參戰單憑這邪門倆字我能對戰局估摸亇七七八八。

 

這詞在組內廣為流傳深入人心還得歸功於打排球。一下班，住院部草地上，八一實習組男女混合排球賽就開始了。發球很關鍵，一個偏球往往能直接得分。但拿捏不準就容易出界，球一落到場外常能聽到懊惱聲：邪門，弄丟了發球權。輪到對方發球，這邊就有節奏地齊減：斜門-斜門-斜門...直喊得對手心顫手抖，這球就不由自主直奔斜門而去，換來一片歡呼聲。邊上看熱鬧的小孩不明所以，也跟著斜門斜門地亂減，直到太陽西斜，收網停戰。

 

就這樣，一個原本不太熟的詞在特定的情景中發出了它的魔力。越用越順，越用越帶勁。靜脈針沒打成功-邪門，之前我是十拿九穩的呀。股動脈穿刺一針下去沒見血-斜門了，動脈博動很明顯的嘛。3床的化驗單呢，我剛剛還看到的，怎麽一下子不見了，真是邪了門了。咦，邪門了，今天滕強怎麽一個人去打水，趙雲呢？劉大兵在看書？有點邪門。食堂今天有螃蟹，太斜門了！...

 

畢業後回到南方，這個北方詞匯沒了用武之地，漸漸被我淡忘。三十年後的今天，它忽然又出現在我腦海裏，你說它斜門不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