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水堂。路過新安路,孫偉轉頭看了永久一眼。十年前這裏是紅燈區。永久有些不好意思,胡亂看別的地方。
“還裝。”孫偉道,“結婚了,當爸爸了,就是好人了,跟我還裝。”
永久氣弱,“哥……”孫偉是他永遠的大哥。
“小樹都死了三年了。”孫偉頭靠座椅。這個人金球知道,也是他們中學同學,警察,緝毒死的。“樹他爸媽你還去看沒有?”孫偉又問永久。“每年都去。”永久說。
“今年再去,幫我給老父親老母親帶點錢。”孫偉說。永久說一定辦到。
到清水塘了。孫偉點了個包間。三個人泡洗了一番,已近夜裏三點,三個人赤身裸體躺在那,隻蓋條白毛巾。有服務人員來問要不要點鍾服務。孫偉瞅永久一眼。
永久連忙擺手。孫偉道:“行了,你那點事我不知道?到合肥嫖,到上海嫖,你幹得少。”
金球震撼。他是規矩孩子。
永久尷尬地,“年紀大了,沒那精神了。”
孫偉道:“你喜歡你就來,跟弟兄們沒必要裝,這我小舅子,跟我親弟弟一樣。”
金球連忙,“哥,還是別……”
話沒說完,孫偉搶白道:“叫了不喜歡就讓陪你聊天,男人就要有男人樣!”金球不敢說話了。孫偉教育他,“金球,你是讀書的,誰不是?但都是人,都是男人,對女人的興趣,是需要培養的,你就是缺少培養。”
水牌上來。三個人各點了一個。金球點了個年紀小的。永久點了年紀大的。孫偉點了個不太漂亮的。他解釋說鬱達夫就喜歡醜的,醜的才有味道,永久他媽的就喜歡老的。
點完了。人一時半會還沒到。三個人先不進小房間,躺著說話。孫偉說:“那時候我不讀書了,已經工作了,永久和小樹都在讀書。”永久不好意思,說哥,不說了吧……孫偉說你不想提你就不是哥兒們!
“那時候我每年過年回來都花六七千,就被他媽小樹和永久折騰的,永久,第一次去的時候還是處男吧。”
金球發窘。永久訕訕地,說弟弟在這呢。孫偉說他自己的,“永久和小樹都不敢去,膽子都小,非等我回來帶著他們去,我靠,不就他媽進窯子麽,我就帶,還是個白天,中午吃過飯去的。永久那時候就喜歡老的,三十多歲那個女的帶你入門了。”
都敞開了。張永久放鬆了。
“小樹選了個年輕的,我那個還不錯,我就沒做,我讓她陪我聊聊天,永久爽的,處男獻出去了……”孫偉喋喋不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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