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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五千年”第二部《西風烈:西周篇》(三十七)

(2016-10-22 16:44:20) 下一個

第七章 武王“好文”

 

         剛剛成為周室最高領導人的姬發將如何應對帝辛聲勢浩大的“大閱”?
  帝辛大閱兵的動靜或許太大了,地動山搖,當年嶢山就發生地震,所謂“嶢山崩”。嶢山在陝西,帝辛在河南,按說這是陝西發生地震,分明是姬發的凶兆才是,可後世愣是把這個天災換算到帝辛頭上,好像在玩積分遊戲。帝辛沒有學習大禹對周境實行“人道主義援助”算是很人道了,姬發該慶幸才是。
  “四十四年,西伯發伐黎”,看起來姬發很是威風,可這其實是姬發奉帝辛之命而行。當時帝辛也正在東黎用兵,久攻難下,這才讓姬發出兵增援。看來帝辛的大閱兵起到效果了,“擁有三分之二”強的姬發愣是聽從“三分之一”弱的帝辛號召,真是奇哉怪哉。

        黎國,尤其是山東的黎國,帝辛非常傷腦筋。四十年前他在那裏打獵,惹了一場和東夷的國際糾紛,招致輿論包括《殷本紀》在內的一致批評,黎國自此之後一直就沒消停過。黎國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蚩尤,曆史出過一位音樂奇才後夔。它本身的力量並不算很強,難搞的是它跟東九夷在地理和利益關係上盤根錯節,要動它就和東九夷接上梁子,所以才有“商紂為黎之蒐,東夷叛之”之說。

        帝辛騰不出手來料理東夷,於是便假姬發之手行之。這是一箭雙雕的戰略,無論姬發輸贏,帝辛都穩賺不賠,等水攪渾了,他就可以摸魚了。帝辛後來掃平東夷,姬發功不可沒。帝辛之所以不動姬發,並非怕他,而是需要他,就像文丁需要季曆一樣。姬發伐黎乃奉旨而伐,其實這在某種程度上暗示了周室當時不可能擁有天下三分有二,有那樣絕對的優勢,他怎麽可能對三分之一的殷商言聽計從嗎?姬發跟他父親姬昌表麵上一直都很聽話,所以我說這爺倆是裝孫子的典範。

        打黎國風險極高,姬發並不想冒這個險,不得已而為之,居然打贏了。姬發深知東夷那塊地方有多凶險,所以得天下後,便把大周的兩張王牌插在昔日東夷所在地,周公旦封於魯,薑先生太公望封於齊,齊魯誕生了,東夷從此消亡,就像死於大禹之手的三苗、亡於河亶甲之手的藍夷。那場勝利意味深長,商朝固然從中得益,它是平定東夷的前奏,但最大的受益人是姬發。因為此戰,周室不僅聲望大增,實力也大增。《殷本紀》特別提及此次戰事在殷商引起恐慌,可見那是不同尋常的事件。
  四十七年,一位比大夫辛甲官位更高的內史向摯叛商而去,投奔姬發(“內史向摯出奔周。”)內史的權力很大,《周禮》稱是春官宗伯的屬官,“掌爵﹑祿﹑廢﹑置﹑殺﹑生﹑予﹑奪之法”,僅次於相。《呂氏春秋》把向摯拔高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高度:“向摯處乎商而商滅,處乎周而周王”。商亡、周興都和向摯休戚相關,這個法螺吹大發了,“四友”或“五臣”肯定不同意,薑子牙也不會同意,妲己都不同意:不是公認小妮子偶才是商朝滅亡的母雞嗎?薑子牙和妲己在向摯事件上達成共識:憑啥讓一個內史搶去我們的風頭?要知道俺們一個是精英,一個是妖精!

帝辛四十八年,又一凶兆或祥瑞出現了:“夷羊見”,或凶或吉,取決於你站的角度。名詞解釋:夷羊是什麽羊?事實上它不是來自夷族的羊,不但不是羊,而且和任何動物都沒關係,因為它是神獸,樣子可以參考草泥馬。東吳第一史家韋昭注:”夷羊,神獸”,高誘給夷羊升格成:“夷羊,土神”。夷羊比赤烏還要莫名其妙,按《國語·周語上》:“ 商之興也, 檮杌次於丕山 ;其亡也,夷羊在 牧 ”,高誘也說:“殷商之將亡,見於商郊牧野之地”,顓頊的妖怪兒子檮杌反倒成了吉祥物,上哪說理去?總而言之,夷羊的“適時”出現是為了告訴後人,殷商必亡,大周必興,當然,我們都知道這些史書都是事後寫的,所以要”預測”或者添加什麽應景物事毫無技術難度。

夷羊現身後,太陽兩兄弟又並肩出來溜達(“二日並出”)。從堯時的十日、胤甲八年的十日、履癸二十九年的三日,再到帝辛四十八年的二日,太陽家族減員嚴重,幸甚。我好奇的是,這兩太陽難道被植入電腦芯片,隻曬帝辛不照姬發嗎?反正這兩人都不是被熱死的就是了。

在夷羊和雙日閃亮登場之後,姬發現身於孟津(或盟津)。《竹書》記載:“五十一年冬十一月戊子,周師渡盟津而還”,此說和其他史料吻合,但是語焉不詳,轉折得太快,讓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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