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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若小安(完)------失意文人尋找網絡名妓,是尋芳獵豔的浪漫之旅,還是人生職場的絕地反攻?

(2015-05-12 18:19:52) 下一個

17

“也夫,你搞什麽名堂!我多年的朋友都給你得罪了!”社長在電話裏怒氣衝衝地質問。

朋友?“這種倚強淩弱人格低下的朋友不要也罷!”也夫嘟囔著,幹了杯中酒。

“你不用再回來了。”社長叫囂著,看起來氣得夠嗆。

“什麽意思?不用回來了?”也夫喝得暈乎乎地,一時沒能領會領導精神。

“你被除名了。”

“你憑什麽開除我?”也夫總算清醒過來,為自己辯護。“我在社裏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幹了十多年,又沒有任何過錯,你說開除就開除嗎?”

“憑什麽?就憑你借工作之便嫖娼狎妓,給我們社的聲譽造成極壞的影響。”

也夫愣住了,他啞口無言。

可笑啊,是誰說的“隻以成敗論英雄,過程和手段都不重要”?原來竟是這樣一種詮釋。

翻手為雲覆手雨,成者王侯敗者賊。

也夫想不通,不過十來日的工夫,他是怎麽落到了這一步?他是來尋找若小安的,滿懷希望之光,拯救他的事業和家庭。可現在呢,事業,家庭,全成了泡影。

浮雲,神馬都是浮雲!

經過了那麽多人,經過了那麽多事,他發現自己已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社會。

來,來,來,所有良知尚存的人們,當浮一大白!當浮一大白啊!

“嘀~~”手機發出清脆的鳴響。

也夫醉眼迷離,翻看著手機。

是若小安的最新微博。

地震來了,核輻射來了,火山要噴發了,2012的腳步聲近了,要和誰一起安詳地死在床上,才沒有恐懼感?天氣陰沉,有飛機飛過杭州的上空,在這樣的天氣裏,一切歲月靜好都是騙自己你們去聽竇唯的高級動物,那就是每天在我身體裏進進出出的人類,他們同樣在你的身體裏,思想裏,進進出出,整個世界,是個互相強奸的淫亂場。⒄”

說得好啊,於我心有戚戚焉。這個世界有那麽多飄蕩在城市裏的孤獨的靈魂,處處漫延著末世情緒,悲觀、迷茫、放縱,幻滅……無所謂地域,無所謂階層。

也夫也在問自己。和誰一起安詳地死在床上,才沒有恐懼感?如果這一天真是世界的末日,他隻希望守在家人身邊,一手握著小雅,一手摟著格格。

那一刻,也夫是那麽急切地想給她們打電話。他累了,他要回家。

電話通了。是女兒接的,一聽是他,萬分驚喜的樣子。

“爸爸,爸爸,是你嗎?爸爸我想你啦。”

也夫的淚湧了出來。女兒,我的女兒。她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最美好的溫暖和堅持”。

“爸爸!”女兒嘰嘰喳喳地向他匯報,什麽都要對他講,和他還是那麽親近。

“媽媽和吳叔叔帶我去海洋館啦,吳叔叔還給我買了小海豚呢。”

也夫心口一緊:“誰是吳叔叔?吳叔叔他好嗎?”

“不好!”女兒回答得斬釘截鐵。“我不喜歡他摟媽媽。媽媽隻能格格摟,還有爸爸可以摟。對吧?爸爸!他要再摟媽媽,我就不和他好了。他請我去必勝客我都不去啦……

也夫忽覺胃裏一陣翻湧,他衝出門外,蹲在路邊狂嘔不止。

 

18

等也夫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肮髒淩亂的大床上,身下是一具溫軟赤裸的女性的身體。

他發恨地動作起來,像一頭發情的公牛,雙目赤紅,鼻噴熱氣,咬牙切齒,橫衝直撞。這從來都不是他做愛的風格,在他乏善可陳的性經曆裏,他都是紳士般地和風細雨,充分地尊重女性身體關注女性心理。可現在他已經不是他了,他早就不是他了。他就是要狠狠地、狠狠地操這個婊子養的世界,這個畸形的病態的道德淪喪價值觀顛覆的社會!身下的女孩明顯吃痛了,卻咬牙忍著,拿出高度的專業精神配合著,發出陣陣浪聲。隻是這偽善的叫床明顯地合不上拍子踩不到點上,讓也夫頓覺興味索然,悻悻收兵。

他抽張紙巾收拾著,自己都覺得惡心,喉嚨裏一陣作嘔。女孩赤裸的身子纏繞上來,溫柔地幫他擦拭,卻被他粗暴地一掌搡開。

他憎惡!憎惡她,更憎惡自己。他沒有想到,自己平生唯一一次買春最強烈的感覺竟然會是憎惡,憎惡這種動物交配式的做愛,更憎惡自己在這種場合下居然依舊勃起的低級本能。也夫盯著桌上果盤裏的那把水果刀,恨自己沒有勇氣抓過來自宮,去掉這萬惡之源,會不會從此就能讓他的靈魂升華人格高尚?

他在瞬間穿好了衣服。很好,這種道貌岸然的樣子讓他感覺自在了些。他遠遠地離床站著,審視著這個小屋。

這具不再羞澀的肉體有多少人走過路過了?她就那樣四仰八叉地躺著,都不想著用被子遮掩一下。那張臉倒是年輕的,厚厚的脂粉之下也就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多少錢?”也夫的喉嚨一陣發幹,臉臊得發熱。

“咦,我們不是說好包夜300塊的嗎?不過大哥你這麽厲害,我是真的很喜歡大哥,交個朋友,友情價八折,你給我240就好了。”

這麽貴?也夫暗吃一驚。說實話他先頭喝得不知東西南北,根本都不記得說定過價錢。也隻有這樣了,他可沒那臉皮在這種事上討價還價。

也夫拿出錢包掏錢,一邊看著剛和他上過床的這個陌生女孩。他剛才那麽粗暴地對她,在她眼裏,他和任何一個嫖客無異吧?哼哼,嫖客!這個字眼刺痛了他。他也是嫖客了?那些嫖客都是些什麽人?在若小安眼裏,不過是些用短暫溫暖麻痹自己的可憐的男人。這說的不就是我嗎?也夫苦笑,我他媽早該是個嫖客了!

“你叫什麽名字?”他隨口問道。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種無謂的問題。她肯定不會告訴他真名,他也肯定不會再來找她。這個名字不過是個符號,他們這次交易的符號。

女孩忸怩作態,吐出三個字:“若小安。”

“我操!”也夫無法遏製地憤怒了,他一聲咆哮,抓起錢包裏所有的錢向她扔過去。

錢在空中飄飄灑灑,落地時卻濺起一陣撕金裂帛之聲。

 

          完 

注⑴~⒄:以上言論摘自若小安微博,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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