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詩歌】和孤獨聊天

我點燃了一根

陽具

開始和我床底下的情人

聊天

 

他說

你蓮花瓣的乳房

純淨得像秋天的水

你比傳說中美麗

 

我說，你在黑暗中

藏得太久，眼花了

那不是蓮花瓣

那是水晶球

隻要你凝視

就能看見，前生

後世

看見血腥和

明媚，看見

久遠的傳說，和

紅塵的幻化，還能看見

月亮的歎息，太陽的

哭泣

 

他說，你著火了

俯在你身上的人

為什麽，不肯睜眼

隻是饑渴地把它

握在掌心

 

我說，因為他害怕

害怕我的男人，而且

看得太明白，會很無趣

會讓他不敢再

放肆

他隻能把頭埋在

恐懼和好奇之間，小心翼翼

像一隻鴕鳥

 

他說，現在那人在

拈花微笑，露珠撒落

安詳平靜

 

我說，因為我的

蓮花瓣，守護著古老的

生命之門，守護著

塵封的秘密

 

我在度人

 

我讓每一位苦行僧

在蓮花之間

悟道

穿過那扇門

他即成佛

 

可你身上的火

已經滅了

在幸福而絕望的

燃燒之後

 

是的，我遇佛殺佛

我給了他們

想要的答案

他們貪圖了我的身體

破解了密碼

就得死

 

他們留下最後的熱血和

悲傷疼痛之後，即在蓮花上

永恒。從此

無所畏懼

包括我的男人

 

他說，你是誰？

你被你先生鎖著

卻依然有人被你的，神秘

誘惑到這裏

 

你也留著我太久，恒古至今

你都靠我的陪伴，度過黑夜

可你卻從不告訴我

你的名字

 

我說，我是

曆史的女人

我的名字叫

真相

 

死去的那個，叫

夢想

 

（圖：俞心樵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