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 雙雙急診

    維克剛剛踏進急診室，就被喬治一拳打在腮幫子上，“我草，你幹嘛！？”
“你問我？”喬治又舉起拳來，維克本能反應，拉開架勢。
“你們倆，都給我坐下。”大姐辛迪站在中間，各推了一下。
“你哪兒去了？”喬治依然舉著拳頭。
維克看了一眼辛迪，慢慢放鬆，雙手垂了下來，“爸媽咋樣了？”
“你居然問的出口？”
“喬治。”靄青拉著喬治的衣袖，“坐下好好說話。”
辛迪橫了喬治一眼，“不許再動手。”
維克捂著半邊臉，“對不起，我，我有事耽擱了，我，”
“狗屁！”喬治一聽，攥起拳頭，“你有什麽事？又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吸高了？”
“我，”維克往辛迪身後躲了躲，“我沒有。”
維克抵賴的聲音連自己都不相信，“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喬治在菜園子裏找到了暈倒的父母，叫急救車送到醫院，母親羅絲是失水過多，搶救後在病房裏恢複。父親湯姆的情況就嚴重多了。
“爸是心梗。”辛迪拉著維克坐下，“醫生說，”辛迪深深吸了口氣，“醫生不看好。”
“爸這樣是因為耽誤了最佳搶救時機。”喬治狠狠地瞪著維克，“你哪兒去了？你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閑逛，關鍵時刻你沒了人影。”
喬治捂著眼睛，說不下去了。靄青扶著他也坐下，“喬治，別失去希望。”
四個人沉默著坐在那裏，一會兒，維克抽泣起來，喬治冒著火的眼睛盯著他，辛迪搖著頭，“不許再說埋怨的話。”
維克吸了吸鼻子，揉著眼睛，“這不公平，為什麽是我的錯？”
“你丫，”喬治下麵罵人的話被靄青止住了。
辛迪一手拉著維克，另一隻手伸向喬治，“來，我們為爸媽祈禱吧。”
喬治抬頭看著姐姐，辛迪的手伸在他麵前。
維克一看，也伸出手，抓住靄青的手。
喬治低下頭，搖了搖，接受了左右兩邊大姐和老婆伸出的手。
四個人圍成一圈，低著頭，聽大姐為父母祈求主的保佑。
喬治稍稍平靜了一些，“靄，你先回家吧，帶傑傑回家，我在這裏守候。”
靄青被剛才喬治的爆發嚇了一跳，在她印象裏，喬治是那種天塌下來也不會驚慌的人，他給她的是安全感。靄青從來沒見過喬治發火，更別提揮拳打架了。
看來喬治是真的被氣壞了。湯姆在菜園裏收獲西瓜，不知是熱的還是用力過猛，引發心梗，暈在園子裏。
羅絲過了飯點，又餓又渴，自己開了大門，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到過何處，最終走到了後院，躺在了菜園門口。
在急救室裏幾個小時後，醫生帶來一不太好一壞兩個消息，羅絲沒有什麽嚴重傷害，打幾天點滴補水就可以，但願這對老年癡呆病狀沒有影響，急診醫生建議和主治醫生聯係複查才能知道。
湯姆的情況不妙，現在處在植物人狀態，什麽時候醒來，能不能醒來，不知道。
父母一下子都倒下，喬治在質問維克的同時，也在深深的自責，自己當天早些和鄰居們說說笑笑開爬梯的時候，父母可能已經倒在地上，急需他的援救，一想到這兒，喬治眼裏就發酸。剛剛被靄青和辛迪勸過好一些，維克就闖進來找打。
靄青看喬治釋放了些怒火，平靜了許多，便點點頭，“要不你先和大姐吃飯？你們回來我再走。”
“我不餓。”喬治的手機震動，他拿起來一看，遞給辛迪，“是塞蒙。”
辛迪揚起眉毛，喬治塞進她手裏，“我不想說話。”
辛迪隻好接過來，低聲向大弟弟解釋了情況，聽了一會兒，點點頭，掛了電話。
“塞蒙馬上過來，嗯，還有記者，他讓咱們都等他，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挺他。”
喬治蹭地跳起來，“他丫，這他媽也用來做秀？”
“喬治，”辛迪歎口氣，“他不是。”
喬治搶回自己的手機，“我走了，明天再過來，有事馬上打電話。”
他扶起靄青，“我們回家。”
靄青抱了抱辛迪，拍了拍維克，“明天見。”
兩人推著傑傑，在門口碰見辛迪的老公奧托帶著兩個兒子阿瑟和阿裏，三個人都是高高大大，把過道堵的嚴嚴實實，“喬治。”“喬治舅舅。”
奧托握著喬治的手，“唉，真是不幸，抱歉。”
喬治搖搖頭，“謝謝你來。我們回家等消息。”
“應該的，應該的。”奧托指著阿瑟手裏的盒子，“我買了晚餐，吃完再走？”
“不了，謝謝。”喬治摟著兩個外甥的脖子親了親額頭，“讓你媽媽休息會兒吧。”
靄青和喬治在停車場安置傑傑的座椅，遠遠看見一眾人走進醫院，領頭的是二哥塞蒙。
喬治哼了一聲，低下頭就想先坐進駕駛座位，靄青拉住他，“我開吧。”喬治掐著自己的太陽穴，“也好，我不很清醒了。”
靄青理解地捏了捏喬治的胳膊，喬治順勢一歪，抱住了靄青。
兩人這樣相擁半晌，喬治輕輕歎口氣，說了聲，“抱歉。”
“別，”靄青拍著喬治的後背，“我們都在，一家人都在。”
“嗯。”喬治抬起頭，看著靄青的雙眼，“我明白，我應該知道。”
“我們回你父母家？萬一有事，離醫院近些。”
“對對，你不說我就開回小河馬克了。”喬治喃喃說著，開始揪自己的頭發。
靄青握住他的雙手，“別急，回去睡個覺，一切都會好的。”
到了家已經半夜兩點，喬治筋疲力盡，一進門就栽在沙發上睡著了。
傑傑過了正常睡覺的時間，睡不踏實，又困的難受，不停的哭鬧，靄青也累極了，抱著傑傑睡到羅絲的床上，哄拍著傑傑，也不知道誰先睡著的，再一睜眼，天已經亮了。
靄青先向V公司請了假，反正工作早已交接完畢，隻是熬夠三個月的日子，通常臨時工的身份是沒有假期的，靄青情況特殊，她如果開始休產假，一切就結束了，她隻是不想編這個借口，畢竟，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別烏鴉嘴鬧不好弄假成真jinx it。靄青拍著肚子，“娜娜，你在媽媽肚子裏待夠日子，現在家裏有事兒，不是你來的時候。”
娜娜大概在睡覺，安靜極了，傑傑也睡得香，喬治在沙發裏，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靄青看了看手機，維克發了條短信，“沒有新消息。”
喬治被短信的滴滴聲喚醒，馬上坐起來，“沒事，”靄青坐在沙發上，“我去買早點，你帶給辛迪和維克。我今天晚點再帶傑傑去醫院。”
“哦。”喬治揉了揉眼睛，“你別去了，醫院不舒服，我又怕傑傑感染什麽病菌。”
“也好，需要什麽我在外麵跑腿吧。”
喬治吻了吻靄青的大肚子，強笑著，“跑腿輪不到你呀。我洗個澡，然後去買早點，你想吃什麽？Krispy Kreme甜甜圈，星巴克咖啡，牛角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