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 親戚來訪

    “美姍？”蔚倩聽名字有些耳熟，想不起來。
“秦美姍。我哥是秦凱，你是董蔚倩，沒錯吧？”
“噢，美姍。”蔚倩把門開大，“你怎麽來的？也沒事先通知一下，快進來。”
秦美姍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旅行箱，蔚倩伸手，“我幫你拿一個。”
“你拿大的吧，小心沉啊。”
美姍進屋，四下看看，“嫂子，我哥這房子還挺大的。”
“還好吧。”
秦凱很少提到自己的父親，和他的繼母，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幾年前，秦凱出資供大妹妹美娟上大學，繼母為了生兒子，把美娟報為殘疾，沒生出兒子，卻有了美姍，可是美娟的殘疾沒法改了。為避免被揭穿，父母教美娟裝傻，久而久之，全家都認為美娟是傻子，嫌棄她，美姍成了家裏的寵兒。
秦凱同情美娟，一直鼓勵妹妹好好讀書，一定要考上大學，給自己一個機會。
美娟很努力，考上了北京師範大學，畢業後去了深圳工作。
蔚倩知道秦凱和美娟有聯係，偶爾視頻還打個招呼，可她從來沒聽秦凱說到這個美姍妹妹，更沒見過模樣。
美姍的側麵能看出秦凱的樣子，蔚倩相信這個女孩子，“你哥還沒下班，我給他打個電話，你來他也不跟我說，否則的話我可以去接你呀。”
“我哥也不知道，本來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外麵太熱了，我就算了，先躲進空調屋裏吧。”
“哦，是這樣。”蔚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你自己給他打電話吧，也算驚喜。”
美姍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讓我先歇會兒。”
她拿起蔚倩桌上的飯盒蓋，在臉前扇著，“這怎麽這麽熱呀。”
蔚倩也坐下來，看著麵前剛剛熱好的剩飯，“你吃午飯了嗎？餓嗎？”
“剩飯？那我不吃。你有什麽涼的？”美姍問著，站起來拉開深凍門，“有冰激淩嗎？”
“我是說給你煮碗麵什麽的。”
“不用不用，我現在特想吃涼的。”
“有，上麵一格，有剛買的哈根達斯。”
“太好了，我最喜歡哈根達斯。”美姍捧出那桶冰激淩。
蔚倩拿給她一勺一碗，和冰激淩舀勺，“沾點水可以舀的容易些。”
“不用，我直接舀著吃吧。”
“也行。”蔚倩真餓了，坐下來拿起筷子，剩飯也快涼了。
兩人一個餓一個熱，都不再說話，美姍一大勺全塞嘴裏，凍得直跺腳，嗯嗯了好幾下，咽了下去，“哇，好痛快。”
蔚倩很快吃完午飯，“我給你做麵吧，很快，晚飯還要幾個小時呢。”
“什麽麵啊？”美姍轉眼吃了半桶冰激淩，解了暑，也吃個半飽，把勺子添幹淨，插在剩下的冰激淩中間。
“碗麵，有牛肉的，有海鮮的，你吃哪種？”蔚倩在櫥櫃裏查看，順便把晚飯燉雞用的一包香菇拿出來放在台子上。
“我吃飽了，你別麻煩了。”
“哦，”蔚倩關上櫃門，“那我給你哥打個電話吧，告訴他你來了，早點回家。”
“你撥號吧，我也想和我哥說話。”
蔚倩拿出手機，抬眼看見姥姥的屋門開了。
“來客人了？”
“她是，”蔚倩過去扶著姥姥。
“是你媽嗎？給我們介紹一下唄。”美姍扭過頭看著老太太。
蔚倩微微搖頭，“姥姥，這是秦美姍。”
“姥姥？”美姍站起來，“您怎麽這麽年輕？都沒認出來！”
姥姥看了看美姍，又看了看飯桌上吃了一半的冰激淩，“涼東西吃多了不好，冰箱裏還有剩飯，小倩，你給熱熱吃。”
“我不餓，不用麻煩。”
“嗯。小倩，你到我屋裏來一下。”
蔚倩答應了，扶著姥姥回到房間，姥姥努了努嘴，蔚倩關上了門。
“她自己來的？”姥姥低聲問。
“是啊。”
“小凱的兩個妹妹我都沒見過，你給小凱打電話問問。”
“她長的挺像秦凱的，眉眼那兒，她一說名字我就知道了。不會是騙子吧？”
姥姥想了想，“是有點像。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小凱沒提起這事兒。”
“哎。”蔚倩答應一聲，接通秦凱，手掌攏在話筒上，盡量低聲，“咱家來客了。”
“哦，誰呀？你陪著呢？”
“以為你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沒人說要來呀，什麽客人？”
“自報家門秦美姍。”
“誰？！”
“你妹妹。”
秦凱沉默半天，“我馬上回家。”
“不用急，我會接待她。”
秦凱已經掛斷。
美姍在外麵敲了敲門，“姥姥，嫂子，我給我哥打電話行嗎？”
蔚倩看著姥姥，韓文敏揮了揮手。
蔚倩開了門，“美姍，你哥正往家趕呢，開車不能接電話。走，我帶你去你房間吧。”
樓上有三房兩浴，主臥自帶浴室，餘下兩間，一間做書房，一間是客臥，共用一間浴室。蔚倩安排美姍住進客臥。
“這是幹淨床單被套枕套，浴巾是新的，這裏是浴室，你安頓一下，缺什麽跟我說一聲。”
“你幫我鋪鋪床，我得去洗個澡，太熱了，出了一身臭汗。”
“那你先洗吧。”蔚倩微笑一下，“香波，浴液，肥皂，牙膏，都有。你要是沒帶牙刷，我給你找新的。”
蔚倩下樓，把吃剩的冰激淩放進冰箱，碗筷衝去殘渣，放進洗碗機，擦幹手，拿了四顆香菇泡在溫水裏。
姥姥從屋裏出來，做在沙發上，“小倩，你過來。”
“哎，來了。”
蔚倩坐在姥姥身邊，“姥姥，你見過美姍嗎？”
“小時候，過年見過兩三次吧。”
“秦凱怎麽不跟我們提一下，要是以為她是騙子，不讓進家門，該多尷尬。”
“小凱忙，可能忘了。她要住幾天？”
“還沒來得及問呢。”
橘貓天使跳上沙發，照常在蔚倩一尺遠的地方臥下，近到手能伸到頭上擼擼，遠到隨時可以逃脫。
“我沒聽小凱和他家有什麽聯係，如果不是小凱忘了，她這麽突然跑來，很奇怪。”
“秦凱電話裏很吃驚，應該不知道。”
“小倩，招待幾天就行了，別太熱情。”
“姥姥，我明白。”
蔚倩的手撓到天使的下巴，昨天摸到的那個包，好像又大了一些。
“天使寶貝，媽媽抱抱你吧。”
天使撅起嘴，在蔚倩雙手伸來之前，跳下沙發，走了。
蔚倩燒水，沏了茶，端給姥姥一杯，聽見樓上淋浴的水聲停了，看了看表，謔，這澡洗了四十分鍾。
“從國內飛來，”蔚倩盤算著，“又在外麵曬了一身汗，認真洗洗，情有可原。”
姥姥看著蔚倩，搖搖頭。
蔚倩點頭，“我明白。”
她找出手機，準備給獸醫打個電話，帶天使查看一下那個大包是怎麽回事。
正要撥號，車庫門嘩啦啦響了，“秦凱回來了。”
蔚倩和姥姥都扭頭看著通往車庫的門，秦凱推門進來，“我回來了。人呢？”
蔚倩伸指頭朝上指了指，“洗澡呢。”
秦凱坐到對麵沙發上，“她，”
樓上傳來美姍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