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程序操作

    蔚倩對自己曾經擁有過又被銀行收走的幾個房子地址依然記得非常清楚，馬上在Zillow上查了一下，“哎呀，漲了這麽多，那我虧大發了。”
“別太貪心了，”秦凱哈哈笑了兩聲，“人不能總贏。不過你這幾個房子是可惜了，如果我們那時候有錢，肯定能保住。”
“我這幾年管著馬東輝的房子，賣給他朋友都是半島這邊的豪宅，沒想到奧克蘭這樣的地方也漲了這麽多。”
“所以我要提醒你，用我的程序玩股票，切記切記的是不要貪心。貪心就會被套住。”
“我不貪心。”蔚倩拍了自己的手一下，“貪心就剁手。”
“嗯，我會查看的。”秦凱指著圖表，“買低賣高是雷打不動的真理。我挑選的公司都是業界領軍，收支健康，資產雄厚。你隻投我選好的公司股票，這個程序告訴你什麽時候買什麽時候賣，你操作時有一個規矩必須遵守。”
秦凱停住，引起蔚倩百分百的注意力，才繼續說，“規矩就是所有交易都是當天完成，手裏不留股票，全部賣掉轉為現金，有個行話叫空倉。”
“萬一，”蔚倩點點頭，她最怕被套住，“萬一賠錢了呢？也一定要出來？不等著翻盤？”
“首先，時機掌握的好，我的程序可以是隻賺不賠的。其次，要及時止損。一天下來，可能不是所有股票都賺錢，程序算法會預測走向，算到沒有回升趨勢，就會提醒你馬上出倉止損。”
“我給你看看過去幾年的戰績，丟錢的時候有，不多。這是平均每天的贏利，怎麽樣？厲害吧？”
“哇，這比我賣房子掙的多的多了。”
“有信心了嗎？隻要你遵循程序的指導，不要太貪。”
“好，我試試。”
“這樣可以減些我的工作量。你要是喜歡，可以考慮換個職業，你帶客戶看房挺辛苦的。”
“還好吧，我可以選擇帶什麽人去看房。我的市場轉到中半島這邊，客戶的質量好了很多。”
“你想做，可以繼續，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我知道。”
“太好了。現在，”秦凱合上電腦，“你剛才是不是想這個？”秦凱的手向下滑去。
“別。”蔚倩跳了起來，“讓美姍聽見不好。”
秦凱歎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認識這個什麽妹妹，我更不想和他們有什麽聯係。”
“她隻是來旅遊，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出去住，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點事，後悔就晚了。哪怕是個陌生人，也可以幫幫忙吧。”
秦凱搖搖頭，“不能開這個門兒，誰知道她是旅遊還是常住，別過幾天再來兩個，都賴在這裏？我和那個家早沒有任何關係了。”
蔚倩捏了捏秦凱的肩膀，他是姥姥帶大的，父親和繼母從小學四年級後就再沒有見過麵，她能理解秦凱的心情。
“秦凱，我明白，我們沒有邀請她來，確實沒有義務招待。現在算是發善心，為了她的安全可以住在我們家裏。我們可以表明態度，隻此一次，她回國以後請不要再聯係。”
“我隻答應三天。你先別急著發善心。”
“我聽你的。咱們去接姥姥去吧。”
秦凱看了看窗外，真的快黑了，“好，去接姥姥。”
第二天早上，秦凱上班先走了。蔚倩和獸醫約了上午看看天使的下巴。
出門前看了看美姍的房門依然緊閉，想她大概昨天喝醉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姥姥，我帶天使看病，應該很快回來，中午等我回來做飯。”
“我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去的。”
“可以呀，現在走嗎？”
“你去吧，我給你看家。”姥姥朝樓上指了指。
“哦，”蔚倩突然不放心姥姥，“不用看家，又不能把房子搬走，咱們還是一起去吧。”
“那你把貴重的東西鎖好。”
蔚倩想了想自己有什麽貴重物品，房契車契護照算是重要的文件，平時都在秦凱書桌裏鎖著。她也沒什麽貴重珠寶，最值錢的鑽戒在手上戴著。這裏不流行國內的存折，銀行卡在挎包裏隨身背著，家裏隻有一百多現金在廚房抽屜裏散放著。蔚倩想不出還有什麽值得鎖起來。
“放心吧姥姥，都是身外之物，人安全最重要。”
天使好像聽懂要出門看醫生，鑽到床下不肯出來，蔚倩開了一罐金槍魚罐頭，才把天使引出來。
天使的舌頭隻舔到一下魚湯，就被蔚倩抓住後脖梗子，塞進貓籠，氣得大叫，兩隻前爪亂撓。
“別生氣，天使寶貝。魚湯給你留著回來吃。乖。”
貝爾醫生在天使下巴上捏了一陣，“這個不好診斷。我抽些tissue樣品去做biopsy活檢，看看有沒有癌變。”
“癌變？”蔚倩嚇了一跳。
“不能肯定，看活檢結果吧。如果排除癌變就放心了。”
“有多大可能是癌變。”
“不好說，希望可以排出吧。”
貝爾醫生的話聽上去不像什麽好結果，蔚倩心情沉重，“萬一是呢，怎麽治療？”
“你先別擔心。等結果出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治療。”
貝爾請蔚倩在大廳等候，抽細胞樣品可沒什麽好看的。
“天使有十幾歲吧，”姥姥是醫生，不覺得意外，“換算成人的年齡快八十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
“室內養的貓可以活好多年，隻要能治，我會盡力。”
“唉，貓狗什麽的，怎麽也跟人一樣，會有糖尿病癌症。”姥姥搖了搖頭。
“都是加工食品害的，”蔚倩從論壇裏看到的，“貓糧裏好多穀類，根本不是貓的消化係統能接受的，各種添加劑，化學成分，都是致癌物。”
“貓太挑食，你給他煮的雞肉他不吃。”
“是啊，貓糧裏加的香精特別吸引貓的食欲，從小吃貓糧早就不知道耗子才是天然食物，更別提逮捉功能了。”
“人不也是一樣？煙，酒，糖，都是讓人上癮，不健康的東西。”
“姥姥，沒有多少人能有很強的自製力，戒煙戒酒注意養生？”
“說的也是，像你我就是例子，以後要少吃鹽少吃醬油，對心血管不好。”
“哎，知道了，以後少放鹽，都跟秦凱一樣，吃清淡一點。”
天使是被麻翻了才抽到樣品，一路上乖乖的在貓籠裏臥著。
“寶貝不怕，有媽媽在，咱們病來醫擋。”蔚倩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