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學生樂隊

       廖凡當晚就離開了巴爾的摩。
　　靄青和琳琳聽見摔門聲，都從屋裏探頭出來看情況。
　　“我們分手了。”麗穎向兩個室友宣布。
　　“為什麽啊？”琳琳很惋惜，“廖凡那麽愛你。”
　　麗穎呼出一口氣，“他太黏人了，受不了。”
　　靄青歎道，“我倒想齊磊黏著我呢。”
　　“對呀，”琳琳讚同，“我要是有男朋友，我天天和他膩在一起。”
　　“哎呀，你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我覺得我沒有自己的空間，天天被他煩，多吃這，少吃那，這不能用，那不能用，不能不用。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靄青想起齊磊下令不許和台灣人講話的郵件，“也好，你們分開一陣，看看沒有廖凡在你耳邊嘮叨，你是不是很想念他。”
　　“絕對不會。”麗穎揮著手，“我不想他了。琳琳，你的大包子給我來兩個！”
　　吃著剛出鍋的熱包子，麗穎落下了眼淚。
　　靄青的投資是一如既往的賠錢，從下星期開始，所有同學都可以投資對衝基金了。翻盤的機會來了，可是手中一萬五的底子，無論如何也幹不過學霸薛佳媚。
　　夏琴不再問薛佳媚投了什麽，她現在要戰勝的目標是蔣靄青，“哎喲，小蔣你是怎麽搞的！怎麽連本都保不住呢？”
　　靄青無言以對，誰讓自己賠呢。
　　坐在旁邊的薛佳媚撇了撇嘴。
　　唯一能安慰靄青的是其他幾門課的成績還不錯，會計課和統計課的中考成績都是九十分，管理課八十多分，比靄青預期的好。
　　管理課後半學期要做課題，四人一組來完成，周偉雄拉上了靄青，和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婦女蘇珊，一個年輕女子琳達，組成小組，幾個人討論要做什麽課題。
　　蘇珊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然後在家相夫教子，如今子女都已大學畢業，進入工作市場是完全沒有競爭力，蘇珊才想起讀個MBA。
　　靄青發現蘇珊沒什麽主見，年紀都可以做琳達母親，卻諸事都聽琳達的。
　　而琳達是個非常強勢的年輕女孩，“哎，大衛，”她向周偉雄建議，“我認為我們四人分別讀完這本書，然後根據自己的理解來解讀課題。”
　　蘇珊點頭，表示讚同。
　　周偉雄咳了咳，“我們不用急於求成，參考書作為輔助教材，全部認真讀完是應該的。”
　　靄青很想支持周偉雄，可是她的閱讀速度慢，要是大家分擔一下不是能減輕些負擔？
　　琳達把周偉雄的想法考慮了半秒，“大衛，你想全部讀完當然好喲。不過小組的課題以討論為主，大家重複讀一樣的東西，有些浪費時間。蔣，你說呢？”
　　靄青看了一眼周偉雄，“我覺得，怎樣都行，你們說定吧。”
　　“好，大衛，如果你不反對，就這樣定了。你可以讀第一部分。”
　　周偉雄聳了聳肩，“好吧，蔣，要不，你讀第一部分？”
　　靄青感激地向他點點頭，“我可以。”
　　琳達拿出日曆，幾個人商議了一起討論的日期，時間和地點。
　　蘇珊和琳達臨走說要去聽一個樂隊的演唱，邀請周偉雄和蔣靄青都去。
　　靄青馬上回絕，周偉雄問了地點。
　　“去吧，”周偉雄勸說著，“不遠，就在學校北麵，隔一條街，我聽說過這個樂隊。”
　　靄青還是拒絕了，“我要讀書呀，我讀的慢，所以要多花時間。”
　　“不用擔心，”周偉雄不放棄，“就一個晚上，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早離開，我請客。”
　　這是個餐館，學生們常常光顧的地方，大廳裏是一排排的長條桌子長條板凳，櫃台就在廚房門口，菜譜寫在後麵黑板上，美式菜譜，漢堡，雞翅，披薩，飲料單比食譜長多了，光啤酒就有三十多種。
　　樂隊就在櫃台邊上，架子鼓，麥克風，幾把高椅。
　　靄青點了披薩和可樂，周偉雄是漢堡啤酒，兩人在長條桌找了個麵對麵的地方坐下。
　　餐廳裏幾乎坐滿，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周偉雄指著四周牆上掛著的電視，上麵播放著橄欖球，籃球，棒球，賽車等各式比賽，“現在是大學橄欖球決賽期了。”
　　“什麽？”餐廳太吵，靄青沒有聽清。
　　周偉雄湊近靄青，又喊了一嗓子。
　　“噢，”靄青點點頭，又搖搖頭，喊回去，“我看不懂。”
　　“聽音樂嗎？”
　　“聽，台灣和大陸的，王傑，蔡琴。”
　　“誰？”
　　靄青偏愛老歌兒，新人也知道一兩個，“周傑倫，林俊傑，王力宏。”
　　周偉雄點著頭，“美國呢？”
　　“很少。”
　　靄青有些尷尬，周偉雄的意圖她很清楚，她也明確說過有男朋友，可周偉雄認定隻要沒結婚，他就有機會。
　　要不是知道有其他人也來，靄青不會答應的，她抬頭尋找蘇珊和琳達，沒看見，注意到樂隊的人已經登場，正在調音，一個人坐在架子鼓後麵，其他四人，每人一把吉他。
　　“那人看著眼熟，”靄青指著其中一個吉他手，“他是不是那個，”
　　“喬治，史密斯班上的交易員。”
　　“噢，怪不得眼熟，我都是找薛佳媚，你呢？”
　　“我都有過，凱文多些吧。”
　　“哦。”
　　靄青不知道找些什麽話講，有些冷場，好在樂隊開始演奏。
　　“哎，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琳琳和麗穎都有些擔心地問。
　　靄青還帶著小興奮，“去聽音樂會了，有個學生樂隊演奏的，棒極了。”
　　“什麽音樂會？”一聽音樂，琳琳興趣來了。
　　靄青不僅僅隻是看個熱鬧，幾段好聽的旋律記住了，哼了出來，雖然走音，琳琳馬上聽出來了，“碧昂絲，Justin Timberlake，Bryan Adams， ”
        “哇，你都知道啊！”剛剛接觸到這些歌手及歌曲的靄青很驚訝琳琳能報出一連串的名字。
        麗穎笑嘻嘻地說，“靄青，這才是真正的琳琳，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曲庫。不信你來考考她。”
        “我信！”靄青倒了杯水喝，“琳琳，你推薦些好歌兒唄。”
        “想聽歌兒啊，這最容易了，油管，電視，電台，你喜歡什麽類型的，流行，鄉村，搖滾，爵士，”
        “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