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會國慶白山遊》 三

《牌友會國慶白山遊》 三

  —Dilly Cliff登山隨想

 

假期的第三天， 我們原是準備著去白山的最高峰 Mt.Washington 的，無奈團隊裏有兩幾輛車有陣子沒維修了，怕中途刹車失靈出危險，大家一致決定去安全又風景優美的LOST RIVER。結果，在進入風景區後，孩子們率先衝入了邊上的山道， 原想隻是一般的步行TRAIL, 等看到山腰上牌子寫著 “DIFFICULTY, EXPERTS ONLY”時，我們的孩子們早就如長腿的兔子，跑得沒了蹤影。我們這幫半老爹媽隻能涉險緊跟。

 

一路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上爬去，沒有可走的路， 隻有亂石怪石嶙峋，須攀岩附葛才能前行。兩邊也沒見蒼鬆勁柏，盡是擋腳刮臉的斷樹慘枝。 隊裏的半邊天們，除了本人勉強夠及格線，全都至少有一米六五，順其自然的俺就成了被護衛的半殘廢人員。很多處隻有一人能過的窄道口峻石直立，要是沒有軍長在上麵拉，司令在後麵將我往上推，我即使手腳並用也爬不上去。揮汗如雨地爬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上風吹笙鶴聲沒聞著，衝鼻都是二十多人身上熱氣騰騰的汗味；也沒見芳香碧綠，暗香浮動的花草奇石，倒是雜亂無章不知年輪的樹木滿眼俱是；站在並不寬敞的山頂，極目遠眺，古人詩中所描述的“無數峰巒遠近間” 被停車場和公路所代替，就連麻雀飛鳥都無蹤跡，眼前耳際，黑腳大蚊子如影隨形。這時茶香從國內來的18歲外甥不禁感慨: 這有什麽好爬的，什麽風景都沒有！

 

童言無忌，但他說出了我們大多數人心中的遺憾，一路向上，每個人的心中不是沒有期盼的。誰不想體驗一下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那般的雄心和氣概呢？

 

可是回來之後，隊友們談論的最多的，卻還是三日中最後一天的Dilly Cliff 攀爬。雖然那天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但過程中那些點點滴滴的初體驗，卻足夠我們放進記憶的時空，在未來共守和靜待的歲月，細聽那日留在山間的笑聲，叫聲，一陣，一陣，蕩漾在初夏東北空曠的山林，然後在我們的心中輕輕飄落。

 

有時我也會想，不論怎樣的事先周詳安排， 世間的事也不總是會全如人意，可是這次，我們還能奢求什麽，在那樣一個清涼的國慶日的早晨，在那條長長的陡峭的山路上，人生中又有多少機會能和孩子還有朋友一起，擁有一段共同的特別的記憶。

 

如果生命中，我們做任何事都隻看結果，而忽略過程對個人和團隊的意義，那麽，我們定會失去無數珍貴的體驗。就像這次，如果知道山頂無風光，我們可能就不會花時間去爬這隻適合專家的費時又難爬的山了，而那樣，我的記憶中將不會有司令一杯coffee在手，閑步山林的英姿；也沒有雷帥全副武裝殿後，一邊抓拍，一邊防止任何人掉隊的瀟灑；更不要說，某人給後一步上山的老公兒子在山頂的路牌上留雞毛信的小女人囧樣；還有還有，心疼老婆，心疼女兒，心疼小兒子的牌長，忍著關節疼痛，肩背一大包瓶裝水，手拿長炮筒的光輝形象。太多，太多，足以留待日後詳敘…

 

所以，今日的我，在悠然回顧那些時光時，除了全心全意的想要愛惜與守護那些記憶，更多的是感激，感激我生命中的家人，朋友，和我一起度過這樣一個難忘的旅程，感謝上蒼讓我在山水和親情友情中感悟點滴的生命的道理和意義。

 

白山,2015，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波城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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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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