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 詠史【33】破四舊

先師萬世尚蒙冤           禮樂詩書不待言
耆宿隻餘搖尾狗           殘碑空負斷頭黿
汗牛五典焚明火           帝闕九門成垝垣
錦繡人文多自壞           莫誇英法毀名國
文革時，對祖宗留下的文物景觀視同不共戴天，打砸焚燒，恨不得把中華大地弄得白茫茫一片真幹淨。我曾目睹小將把抄家的古藉字畫付之一炬，也曾見到整平板車的瓷器砸得稀巴爛，當時尚無什麽文化遺產的概念，隻是覺得那些東西應該值點錢，燒了毀了怪可惜的。
文革開始後不久，北京市開始拆除城門城牆，那時我常從西直門和阜城門出入，每次經過都看見少了一截，一些市民也如螞蟻般往家裏搬城磚，砌雞窩的砌雞窩，蓋簡易房的蓋簡易房，好不熱鬧。參加工作後，曾聽到一個工人自誇他們那個大雜院蓋了若幹間簡易房，沒花一分錢去買磚，還不無自豪道：小日本想花一百塊美金跟咱買一塊城磚，咱有誌氣，不賣！想想那些雞窩，可能是古今中外最值錢的雞窩了。我無法證實那個工人所言是否屬實，但現在我寧願掏五百美元買塊城磚放在家裏，如果能買得到的話。